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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等回了不周山再向南靈要點仙藥服下就是。許博淵道:“既如此,今天就先回去罷?!?/br>應周卻道:“等一等,方才他應該是發現了什么,再讓他看一眼?!?/br>白貓甩了甩尾巴,從應周懷中探出頭來,“喵,喵?!?/br>應周一愣,問:“你確定?”白貓毛茸茸的爪子指著尸體胸口,怒道:“喵喵喵!”應周捏了捏他的rou墊,“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我們都沒見過,真的能確定?”“喵,喵喵!”“好罷好罷,我知道了,”應周給他順了兩把毛,“辛苦你了?!?/br>白貓傲嬌一甩頭,在應周懷中團起身子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好,閉眼打起了瞌睡。再早一天看到這樣的場景,許博淵大概是不信的,但昨晚親身那一戰,實在容不得他不信——這世上確實有妖怪,昨晚的黑衣人是,這只白貓是,應周……或許也是。“他說了什么?”“他說這個唐什么斂……”“唐至斂?!?/br>“哦,唐至斂,”應周道,“是玲瓏心?!?/br>“……那是什么?”“是妖怪的一種,依附人心而活,被依附后心臟上會生出血紅色寶珠。玲瓏心法力微弱,對于其他妖怪來說沒什么用,”應周頓了頓,補充道,“但聽說母妖怪吃了,有助于生產?!?/br>“這么說,”許博淵平靜接受了這個解釋,“兇手是一只懷孕的母妖?!?/br>應周歪頭想了想,道:“應該是罷?!?/br>畢竟聽起來也不是什么好吃的東西。雖不是直接的線索,但至少范圍一下子縮小了不少,找起來倒也容易一些。二人離開大理寺,依舊騎著昨日那匹名喚浮霜的踏雪烏云,應周坐了兩回倒是和它混熟了。浮霜頗有靈性,應周趁著許博淵不注意,在它眉間留下了一個法印,再過個十年八年,說不定浮霜也能借此機緣修出神智化妖。馬路周遭人群川流不息,熱鬧非凡。探花之死不過才過去不到半月,人們的話題已經換了幾波,如同那一陣夏末雷雨,下的時候酣暢淋漓,下完以后云過風息,太陽一照,便丁點痕跡也不剩下。“我們這是去哪兒?”應周一手拉著許博淵后背衣衫打量街道兩旁,見路線似乎不是回王府,好奇問道。許博淵不動聲色地將被應周扯得向后滑去的衣服扯回來一些,答道:“排查嫌犯?!?/br>浮霜停在一座獨立小院前,外墻已經斑駁脫落了許多,看起來有些陳舊。許博淵將馬拴在門外一顆梧桐樹下,帶著應周入院中。只見一名挽著發的年輕女子坐在院中搖椅上,手執針線,正在刺繡。她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目光落在許博淵身上時明顯一震,隨即飛快低下頭去,起身向許博淵行了一禮,“世子?!?/br>“不必多禮?!痹S博淵冷漠道。應周發現,許博淵對許婧鸞以外的人幾乎都是這樣的態度,疏離靜默,不會有半句廢話,哪怕是對太子許璃,也不過多一分恭敬。他從許博淵身后探出頭來,悄悄打量這名女子。雖未施粉黛,但皮膚白凈,鳳眼明眸,唇不點而紅。與許婧鸞那樣屬于小姑娘的燦然美好不同,她的美嫵媚動人,低垂眼睫的樣子楚楚可憐,半闔的眼角又為她添了一點風情,溫情脈脈,素衣也掩蓋不住婀娜身段,雖然應周見過的人不多,但這位姑娘想必在人間是算得上美人的。碧落也注意到了許博淵身后的應周,不禁怔忪了片刻,雖應周一身小廝打扮,但周身氣質也好,那張臉也好,實在讓人無法忽視。應周見她怔怔看著自己,于是沖她笑了笑,算是招呼。碧落回過神來,回以一抹溫柔微笑。“世子今日過來,”碧落道,“可是探花大人的案子有了進展?”她輕聲細語,聲音溫而不膩,娓娓動人,咬字間的頓錯轉仄格外撥人心弦。許博淵道:“查案是大理寺的事情,不歸我管?!?/br>碧落一時摸不準許博淵是何意思,躊躇道:“那世子過來是……?”“來向你打聽一個人,”許博淵道,“你可知青石街封鎖后,竹瀾去了何處?”應周與碧落皆是一愣。“這奴……倒是沒有聽說,世子找他有事?”“是有些事要問他?!?/br>“奴幫世子問問罷?”“多謝?!?/br>從碧落家出來,許博淵牽了馬卻沒有騎,與應周步行在小路上。行了這么久的路,卻只在院中待了不帶一炷香的功夫,應周隱約覺得許博淵此舉別有深意,并不只是為了探聽竹瀾的下落。小白趴在馬背上懶懶睡著午覺,陽光穿過路邊高大梧桐葉縫隙照在二人身上,光影斑駁,穿堂清風撥撩發絲衣擺,帶走裸|露皮膚上的熱度,愜意清新。并行了約莫百步后,許博淵忽然開口:“你不認識她?”應周好奇道:“我應該認識嗎?”“她是鎖朱臺的魁首,”許博淵瞥他一眼,“花名碧落?!?/br>應周又問:“鎖朱臺是什么?”若換一個人來問這句話,許博淵定會覺得此人未免惺惺作態,但偏偏應周眼底清澈,神色自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許博淵解釋道:“‘南風琊晏閣,銅雀鎖朱臺’,在京中十分有名。鎖朱臺就開在琊晏閣對面,也是一家青樓?!?/br>應周笑了,“碧落姑娘的聲音這么好聽,想來曲子一定唱得很好?!?/br>許博淵聞言停下了腳步。應周走出去兩步才發現身旁的人不見了,轉身一看,許博淵在三步開外的地方,表情若有所思,應周問:“怎么不走了?”清風從背后吹來,先擦過應周,再拂過許博淵。應周今日穿得是王府中小廝的衣服,青藍的素布短打,旁人來穿難免顯得矮胖,偏他穿著更顯身材修長精干,墨發全都梳起盤在頭頂,只用一根細白絲帶扎著,多余的部分落在背后,風吹過時翻涌成波浪的形狀,如玉臉龐上映著光影斑斕,一雙眼睛微微彎著,眼角下垂,眼尾卻向上輕輕一挑,說不出的勾人。有這樣的容貌,卻偏偏不諳世事,單純天真不如八歲稚子,也難怪會被人盯上。許博淵靜靜看了片刻,“將你賣進琊晏閣的那幾個人販,我已派人去找了?!?/br>應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半晌后訕訕地問:“……你怎么知道的?”——說起來真的挺丟人的,他堂堂不周山君,竟然被幾個凡人騙了,還給賣了,唉……不提也罷。“阿鸞說的?!?/br>許婧鸞醒來后洋洋灑灑說了一通,說應周入琊晏閣并非自愿,說那天是他第一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