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的眼睛：“我先給你一萬，你轉給他們——一次性轉多了我怕他們擔心，你覺得怎么樣？”

江天曉整個人都懵了：“??？”

“我說，”于朗抬手，似乎想摸江天曉的腦袋，但猛地發現江天曉比自己高，只好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你跟著我一路奔波，我不會虧待你的?！?/br>
于朗這么一說，江天曉更窘迫：“我……我也沒幫上什么忙?！?/br>
于朗笑：“不著急，以后你能幫大忙。

“真的？！”江天曉這幾天其實挺受打擊的，因為他發現于朗遠比他想象中強大。他們差得太遠了。

“為什么騙你，”于朗把錢包從背包里拿出來，從里面抽出一張卡：“密碼你生日?！?/br>
江天曉腦子里“轟”地一聲：“我生日？為什么……是我的生日？”其實他更想問，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專門去查過嗎？

“本來這張卡就是給你準備的，”于朗語氣有些不解：“有問題么？”

“沒……”江天曉捏著那張薄薄的卡，覺得手指發燙：“謝謝老師?！?/br>
于朗笑笑，沒說話。

第二天，江天曉和于朗沒見何盛。于朗也沒和他聯系。

韓滔向于朗匯報了醫院的情況：邱國煒的jiejie邱國芳，和邱國煒的同鄉工友吳東德一起照顧邱國煒，看不出什么異常。

“看不出異常，”于朗掛了電話，慢慢地說：“這本身就很異常吧?！?/br>
江天曉：“為什么？”

“吳東德和邱國煒一樣，都是出來打工的，即便他們是同鄉，關系好——現在邱國煒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他jiejie也在，吳東德為什么還在醫院照顧他？”

江天曉想了想，大著膽子說：“我覺得也不一定，打個比方，萬一，萬一吳東德是個光棍，看上邱國煒他jiejie了呢？”

于朗默默看著江天曉。

江天曉被他看得后背發毛：“我就是打個比方，于老師……”

“沒事，”于朗說：“就是第一次發現，你想象力還挺豐富?！?/br>
江天曉：“……”這是夸我呢還是罵我呢。

然而很快江天曉的舉例就被推翻了，何盛回來了。

他身上穿的還是前天下動車時的衣服，江天曉隱隱嗅到股汗臭……于朗也皺眉：“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說?！?/br>
“不了不了，”何盛從背包里取出個牛皮紙袋：“我跟你們說，這個吳東德果然有問題！”

牛皮紙袋鼓鼓囊囊的，何盛先從里面刨出一卷通話記錄：“你們說好玩不好玩，有一個柳州本地的電話號碼和吳東德頻繁通話，但是張承和劉小盼鬧翻之后，這個號碼就沒再和吳東德聯系過了?！?/br>
“我查了一下這個號碼的主人，時間太緊沒捉到人，但是打聽清楚了：是個二道販子?！?/br>
江天曉后背一涼：“難道……吳東德也從工地上偷東西？”

何盛補充道：“張承和包工頭關系很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包工頭認他當干侄子。所以我在想——就算工地總是失竊，但包工頭是不是，也不太可能懷疑到張承頭上？”

于朗：“你有把握嗎？這么離奇的事情不能亂說?！?/br>
“有沒有把握試試不就知道了，”何盛手里把玩著那卷電話單：“我還查到了吳東德給家里的匯款記錄，數量不小——但這也不足以成為證據，我想，我們先給他一些壓力，看他會不會自己招?！?/br>
此刻江天曉還是迷茫的：“你們……已經知道事情經過了嗎？”

“吳東德也從工地上偷東西，借著張承和劉小盼偷東西的掩護，明白我的意思嗎？很可能是他們兩方人一起偷，這事情被上層重視起來了，而張承和包工頭關系好，所以，吳東德就很危險?！?/br>
“對，”何盛說：“這也是為什么張承和劉小盼發生矛盾不再偷東西之后，吳東德也不敢再偷?！?/br>
“這，”江天曉感覺快被繞暈了：“那這怎么辦？這怎么找證據？”

他話音剛落，于朗手機響了。

“快！快來！”韓滔的吼聲透過手機沖出來：“吳東德跑了！”

（汗臭的何盛求海星）

第二十九章

于朗猛地站起來：“你在哪？”

“我在出租車上，吳東德拎著包出來的，打了個車——看他這方向，師傅說像是去客車站?！?/br>
“你跟著他不要丟，”于朗語速飛快：“我們現在來，如果他停下了，你就立即發微信定位給我?！?/br>
“好，”韓滔喘著粗氣：“我會跟緊的?！?/br>
于朗放下手機：“現在就走?！?/br>
三人顧不上說話，幾乎是小跑著出了酒店——所幸門口就停著不少出租車。

“先去客車站，開快點，我們有急事?！?/br>
司機干脆地一聲“好”，踩下油門。但到底也開不了多快，畢竟是在市區里。

路上韓滔又打來電話：“他到了客車站沒坐客車！他上了輛摩托車！”

于朗鎖緊眉：“你繼續跟，把定位發給我?！?/br>
出租車轉過三個十字路口，等了四次紅燈，終于和韓滔乘的出租車相遇。

何盛丟了五十塊給司機：“不用找了！”

三人火速上了韓滔打的車，繼續跟。

江天曉遠遠看見了坐在摩托車后座的吳東德，他胳膊上挎著個碩大的帆布袋子。

何盛：“他在客車站見什么人了嗎？”

“沒，”韓滔目光緊鎖在前方的摩托車上：“他一到客車站，就直接上了摩托車?！?/br>
于朗抿著唇不說話。

眼看著就到了城市邊緣，出租車司機是個小年輕，戰戰兢兢地說：“幾位大哥，咱還跟嗎……不是，我說實話，前面那摩托車要是走個小土路什么的，我這車進不去啊……而且車越來越少，你們這……也容易被發現啊……”

于朗開口：“何盛，江天曉，你下車，去醫院?！?/br>
江天曉：“醫院？”

于朗：“邱國煒住院那個，你去住院部守著，我懷疑他一會兒要回醫院?！?/br>
江天曉一頭霧水，但情況緊急容不得多問，出租車停下，他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注意安全！”于朗忽然沖他喊了一句。

江天曉回頭看了于朗一眼：“放心?！?/br>
醫院里還是和上次來時一模一樣的景象，人來人往。

江天曉快步從邱國煒病房前經過，朝里面瞟了一眼——邱國煒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機。

江天曉在走廊盡頭的椅子上坐下，手里捧著在樓下報刊亭買的報紙，裝作埋頭讀報。

他在心里盤算著，為什么于朗讓他回醫院？難道是，邱國煒和吳東德是同謀？可如果是這樣為什么吳東德跑了邱國煒沒跑？他還在那兒悠哉悠哉地玩兒手機，和吳東德亡命天涯的陣勢截然相反。

江天曉想不明白，又擔心起于朗他們，如那司機說的有些路摩托車能走但出租車過不去，于朗他們能追到吳東德嗎？還有——如果吳東德真是殺人兇手，那他就是一口氣害死了四個人——這人得心狠手辣到什么程度！于朗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可怕的念頭像鞭炮一樣噼里啪啦地在腦子里炸開，江天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