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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你???”“我姐從老家來了?!?/br>“那挺不方便的吧,”于朗嘆氣:“你姐上班嗎?”“上班,請了假來的,”邱國煒目光閃了閃:“這事兒……誰能想到會出這事兒……我那幾個哥們——哎?!?/br>“節哀,”于朗垂著眉眼,表情帶上幾分凝重:“出這么大的事故,真是……唉,都是那么年輕的小伙子?!?/br>邱國煒嘆氣。“說起這個,”于朗輕聲說:“那天不是停電嗎?你們怎么會去工地上的?”邱國煒剛要張口說話,卻目光一揚:“哥?!?/br>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進屋,手里拎著兩個暖水壺,他把其中一個放在隔壁病床的床頭,走過來,問:“這是?”“華康的律師,”邱國煒說:“來問點事兒?!?/br>于朗站起來,向男人伸出右手:“大哥你好啊,我們來隨便問幾句,公司要做檔案——順便給小邱送點治療費?!?/br>男人趕忙和于朗握手:“噢,好——你們坐,你們坐?!?/br>走出醫院,于朗扭頭看著江天曉:“邱國煒和記錄里說的一模一樣,看來這趟沒什么用了?”他的目光軟軟地落在江天曉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狡黠。“那個男人……”江天曉被于朗看得很不自在:“從進屋到和你握手都沒放下暖壺,他是不是太緊張了?!?/br>“小子,”于朗笑了:“這不是挺精的么?!?/br>(狡黠的于朗求海星)第二十八章“何盛,查一下這個叫吳東德的人,感覺不對勁?!?/br>“好,還有?”“我們得安排個人在醫院守著,我和江天曉已經露面了,那就——韓滔,你可以么?”韓滔還是那副憔悴至極的樣子,臉色蠟黃,被于朗擰折的腿打著繃帶。“我可以?!?/br>四人各自散開,何盛打車走了,韓滔就著傷腿去辦理住院,江天曉跟在于朗身后,走在南寧的街頭。“于老師,”江天曉忍不住問出這幾天以來盤旋在他心頭的疑問:“我想問……何盛查到的那些信息,他是怎么查到的?”“找關系,”于朗語氣輕松:“這行做久了,什么人都認識一些?!?/br>“噢……”江天曉暗想,于朗是不是經常被什么巨賈高官請去看風水啥的……“走吧,”于朗扭頭看江天曉,嘴角向上勾了一下:“咱們兩個也有事要做?!?/br>江天曉快步跟上,五臟六腑像泡在溫水里,心腸都軟了。他能感覺得到,于朗對他的態度漸漸和最初重逢時不一樣了,于朗越來越頻繁地對他露出微笑,耐心解釋他的困惑……到酒店,辦好入住。這次有標間,江天曉和于朗一人一張床。于朗把門窗都鎖上,空調不開,江天曉一腦門的汗。“我要把那個煞放出來,看看它的情況怎么樣,你做好心理準備?!?/br>“呃,”想起那惡煞江天曉還是頭皮一陣發麻:“會、會怎么樣?”“不怎么樣,有我在你怕什么,”于朗看著江天曉,輕飄飄地說:“最多是,樣子有點嚇人?!?/br>江天曉深吸一口氣:“沒事……我不怕?!?/br>于朗點頭,沒再說話。他掏出羅盤在房間里繞了兩圈,最終在窗前停下。然后他取出朱砂,均勻地撒在桌子上,灑出一個圈。接著他從兜里掏出符紙,兩張窄窄的明黃色符紙在他指尖跳躍著,不一會兒就被折疊在一起,成了個胖墩墩的三角形。于朗把符紙放在圓圈中央,點燃了一只蠟燭。“江天曉,去把燈關掉?!?/br>“好?!?/br>江天曉抽了房卡,房間剎那間黑下來,只有于朗手中的白色蠟燭照亮一塊小塊兒地方,燭焰靜止。“過來,站我身后?!?/br>江天曉心里有點發虛,快步走到于朗身后。于朗用蠟燭點燃了朱砂中央的符紙。江天曉越過于朗的肩膀盯著那符紙,他猜那符紙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雖是燃起來了,卻只是小小一簇火苗,緩慢地侵吞著符紙。與此同時,于朗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墜——之前在工地的時候江天曉沒能看清,這下看清了,那是一枚小小的暗綠色佛陀。于朗低聲說:“出去吧?!?/br>他手一松,吊墜落進朱砂圍成的圈里。江天曉默默咽了口唾沫,抿起嘴唇,緊張地盯著那吊墜。只見吊墜里幽幽升起一縷似煙非煙的黑影。幾秒后,淡淡的腐臭味彌漫在房間里。那一縷黑影也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團——這次倒不是被壓扁的尸體了。“劉小盼,”于朗輕聲叫道:“劉小盼,你知道誰是劉小盼么?”黑乎乎的惡煞蠕動了幾下,竟發出模糊的人聲:“我?!?/br>“很好,”于朗上前一步:“誰殺死了你?”惡煞不說話了,卻發出“咕嘰咕嘰”的粘稠聲音。江天曉的心陡然提起來,生怕下一秒那惡煞就沖他和于朗撲過來。于朗卻毫無所動,又問:“你認識韓滔嗎?”惡煞:“認識?!?/br>于朗:“你多大年紀?”惡煞像是猶豫了幾秒,聲音慢吞吞的:“十七?!?/br>“好,”于朗看了眼桌上的符紙:“你回去吧?!?/br>惡煞果真如于朗所言,又變成一縷黑影,緩緩流進吊墜。黑影盡數進入吊墜的同一瞬間,符紙燒完了。開了燈,朱砂里一撮灰燼。“開窗戶散散味兒吧?!庇诶瘦p嘆一聲,有些疲憊似的,坐在椅子上。江天曉打開窗戶,才發現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老師,”江天曉問:“那個……煞,為什么說自己十七歲???”“惡煞,雖然是比較高級的鬼,但終究不是人,”于朗閉起眼,捏捏自己的鼻梁:“相比于低級的鬼它已經很好了,起碼還有意識。至于為什么是以為自己是十七歲,你可以理解成回光返照?!?/br>江天曉想起許天霸:“那,許天霸,算什么呢?”“她的情況比較特殊,以后有空再說,”于朗轉了轉脖子:“你來給我捏捏肩?!?/br>江天曉:“……”江天曉想,真不怪我猥瑣,老師,我——我——江天曉的雙手搭上于朗的肩膀,也不知為什么,于朗身上一點汗的都沒有,隔著襯衫,他的皮膚有些涼。江天曉在于朗肩上一下一下地捏著,于朗讓他再使勁兒些,他就加大了力氣。于朗的身體隨著他的手微微晃動,于朗的肩膀好薄,指尖稍稍向下一點,就能觸到他凸起的鎖骨。江天曉只覺口干舌燥。于朗卻完全感覺不到身后人的糾結和躁動,還十分愜意似的,靠在了椅背上。“江天曉,”于朗慢悠悠地開口:“你家人,這幾年怎么樣?”“還……還行,”江天曉抬起胳膊在衣服上抹了把汗:“就是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br>于朗不說話了,隔了一會兒,忽然問:“需要錢嗎?”“呃……”提到錢江天曉就有些窘迫:“就,就那樣?”“你問我呢?”于朗輕笑一聲,站起來,直直看著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