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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錯,于常豐的文采的確不錯,尤其是最后這‘小懲大誡,以正綱法’八個字,字字誅心?!?/br>何湛由衷地開心,因為寧晉信他,才會將于常豐的折子給他看。何湛將折子扣在書案上,緩緩傾身,揶揄地看向寧晉:“說臣荒于政務、驕奢yin逸,臣認;沉溺男風么,臣…也認。主公覺得,該如何小懲?”寧晉捉住何湛的腰帶就將他扯近,一手扣住何湛的頸部,就親了上去。何湛并不怎么好受,這吻里頭頗有懲罰的意味。寧晉移開唇,額頭抵著何湛的額頭,說:“小懲大誡?!?/br>“小懲有了,主公要臣大誡什么?”“離那個蓮笙遠一些,孤很討厭他。非常討厭?!?/br>何湛笑了聲:“不誡荒于政務?不誡驕奢yin逸?”“一切有孤在,叔想怎么樣就怎么樣?!?/br>何湛覺得寧晉很有做昏君的潛質,這個潛質就被他一不小心挖掘了出來。何湛脫開他的掌控,理了理衣袍,撿起不小心遺落在書案上的草蚱蜢,說:“小懲也懲過了,主公要沒有別的事,臣就…荒于政務驕奢yin逸去了?!?/br>瞧何湛這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寧晉哪里肯放他走?他沖出來就截了何湛的去路,拽著他就給按到書案上。他手勁不大,卻剛好能制住何湛:“叔想荒于政務驕奢yin逸的話,在這里不好么?”何湛沒有生氣,調笑起寧晉:“你可剛剛因沉迷男風罰了臣?!?/br>寧晉從容地扳過何湛的臉,望進他的眼睛里,說:“沉迷孤可以,其他人不行?!?/br>寧晉手扶上何湛的腰:“為什么留下那個小子?”何湛:“長得挺好看的,賞心悅目?!?/br>寧晉:“…真心話?”何湛彎著唇,反問:“不是嗎?”寧晉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緩緩放開手。何湛直起身,回頭就看見寧晉怨怨地瞪著他。何湛半坐在書案上,失笑道:“不過是個孩子罷了?!?/br>寧晉說:“孤說了,孤討厭他?!?/br>“恩…這件事,臣會順著主公的心意去處理的?!焙握孔テ饡干系囊粋€折子,舉到寧晉面前,“韓廣義的折子,上頭還有將軍印,是玉屏關出了事?”寧晉聽何湛會順著他的心意,心中大悅,手勾住何湛的腰帶。他也沒多想何湛為何會突然關注起玉屏關的事,答道:“阿托勒咽不下那口惡氣,近日sao擾靖國邊境,現在韓廣義已經跟阿托勒交過幾次手了。相信過不了太久,會有一場大仗要打?!?/br>“主公會怎么做?”“韓廣義擅長對付阿托勒,讓他去做就好。僅僅是阿托勒的話,不足為懼?!?/br>何湛止住他亂摸的手,說:“那主公繼續看折子,臣這個草蚱蜢才編了一半?!?/br>“叔留在這里,好不好?”何湛最受不了寧晉這樣說話,立刻繳械投降。他仰頭親了親寧晉的嘴唇。何湛甚少有這樣主動的時候,寧晉更加愉悅,可不等他再多嘗一口,門口傳來一聲突兀的瓷器碎裂的聲音。“大…大人…”不速之客是蓮笙。他愣在那里好幾秒,趕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慌慌忙忙地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瓷片扎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小聲尖叫著縮回手。“傷到手了?”何湛皺著眉離開寧晉身側,走到蓮笙面前,將他的手翻過來察看。蓮笙驚恐地往后,一下癱坐在地上。他抬頭看著從后面徐徐跟上來的寧晉,嘴巴微張,已經嚇得全身僵硬。“你…你們…”寧晉說:“誰準你來書房的?”“大夫說何大人最近內里火氣旺,奴…奴給何大人送銀耳羹?!?/br>寧晉從齒間擠出兩個字:“下去?!?/br>蓮笙哪敢再多待,東西也不動了,爬起來就跑。何湛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半倚著門,看著蓮笙落荒而逃的方向,說:“你看你把這孩子給嚇得?!?/br>“孤也被嚇著了。這小子被你寵得,連孤的書房都敢隨便闖?!?/br>何湛張開雙臂:“來,別怕。三叔抱?!?/br>寧晉被他這句話撩撥得臉紅心跳,拉住他的臂彎就捉他進了書房。第61章戰火沒過多久,阿托勒向玉屏關全面進攻,軍令一道一道地傳到衛淵侯府,再一道一道地傳出去。韓廣義率兵清掃邊境,將阿托勒的軍隊一一清理干凈。阿托勒在去年的糧荒中損失慘重,整個族部艱辛地熬過一個冬天,等到開春的時候才有所好轉。卻不想阿托勒的君主會在最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對靖國用兵。后備糧草供給跟不上,阿托勒的士兵也一天比一天倦怠,士氣喪失殆盡。而靖國則不然,靖國士兵因阿托勒洗劫商隊和劫殺使臣的事懷恨在心,士氣高漲;加之衛淵侯的鐵驍騎第一次參戰,韓家軍如虎添翼,這場戰爭打得阿托勒是落花流水,接連大捷,甚為痛快。阿托勒進攻的策略以急件的形式傳到衛淵侯府,何湛研究了一陣兒,排兵布陣還是阿托勒本身的菜鳥水平,想來謝驚鴻已經離開阿托勒,沒有再插手。這場戰爭持續到仲夏,阿托勒終于熬不住了,任靖國再打再挑釁,阿托勒都是閉關不出。韓廣義也不想寒了附屬國的心,以儆效尤,見好就收,未曾對阿托勒趕盡殺絕。這一戰才算得片刻停息烈陽當頭,風中攜著熱浪,如同鐵匠鋪的熔爐,只稍稍往外一站,就能汗流浹背。南閣子里盛著冰,可何湛還是熱得心里發慌發亂,拿著折扇不停地扇風,也不見一點舒服。蓮笙還是在何湛身邊服侍著,只是不如往常那般靈巧,戰戰兢兢畏手畏腳的。蓮笙端著酸梅湯進來,碗里頭浮動著冰塊,碰得碗壁叮呤作響,何湛聽見冰響,趕緊將酸梅湯接過來飲了好大幾口,燥熱的心才算舒爽一些。從前在軍營里,也不見得有這么難熬,果然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渾身都是富貴病。蓮笙也看出何湛怕熱,貼心地拿起扇子給他送風。蓮笙怯生地說:“剛剛府上來了一位客人,奴認識他,是我們的大將軍韓廣義。很威風的一個人?!?/br>“哦?!焙握繉P闹轮镜睾戎崦窚?,沒怎么在意他的這句話。蓮笙說:“…侯爺今天處理公務的話,應該就不會來南閣子了吧?”何湛問:“怎么,你不想他來???”“奴不敢。只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