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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卡點頭道:“陳琛不是個好東西,老爺就是怕他要把這兒蠶食光了.——”“所以這幾次走漏風聲都是你干的?”佛恩打斷他的話,目光在夜色中看不真切,帕卡道:“沒安插下幾根樁子,老爺哪里能放心。你不是也——”話未及說完,便猛地一縮腰,嘴里發出嗬嗬的一聲怪叫,捂著肚子就踉蹌后退,腹部上赫然扎進了一把尖刀:“你你你——??!”佛恩在深夜里不敢用槍,一個箭步沖上來,又狠狠補了幾刀,直把人扎地腸穿肚爛死地透了,才松了口氣,抹了抹臉,扛起沉重的尸體,回身開門,然而門一打開,他便愣住了。察沙堵在門前,在月光下漠然地看著他。第十章血色一下子從他臉上褪去,他完全不知道察沙什么時候來的,聽了多久,聽懂多少。察沙板著張臉,驀然伸手,拽著尸體的襟子扛到自己肩上:“還要等天亮了好讓人圍觀?”“……”佛恩麻木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寨子,在密林中看著察沙揮汗如雨地挖了個大坑將尸體和擦凈了的匕首全給埋了,看著被翻出的新土濕潤,還掃過一堆樹葉蓋上遮掩,覺得與四周渾然一體了,才吁出一口氣,轉身看著佛恩。佛恩一直處于沉默狀態,此時,他的舌頭在口腔里轉了幾下,才能出口道:“你幾時跟蹤我?”“從你進陳先生房里開始?!?/br>佛恩有些不自在起來,他不知道這個傻大個還有聽人壁角的嗜好。察沙升了火,剝去身上沾了血的上衣,丟進去:“……先前那次,你是奉命要殺陳生吧?”佛恩也脫了短褂子丟進火堆:“……什么?”“那次在清邁老虎餐廳,分明是你要引開我好讓那個殺手下手——你是頌猜安插到他身邊的眼線?!?/br>“怎么?你想去告狀?佛恩冷冷地道,眼中殺機必現。“告狀?告訴他你現在背叛了頌猜,因為——喜歡上他?”察沙話語未落,便揚手接住了佛恩忽然襲來的一拳。“你還真想殺我滅口?”察沙攥著他的手腕,堪堪觸及他手腕上的干花,佛恩視線一轉,頓時掙了出來,卻是改拳為腿,飛起一腳直往察沙下盤踢去。在他這十來年的生命里,頌猜教會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察沙一瞬間有些發怔,眼中有震驚,有傷心,有失望——他沒想到佛恩真要對他以命相搏!深夜的東南亞雨林中唯有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間或夾雜著野獸般的喘,息,察沙面上淤青,嘴角滲血,臂彎中卻牢牢箍著同樣狼狽的佛恩,佛恩經過這一夜,早已乏力,哪里還掙地開,他咬牙切齒地道:“傻大個,你究竟要怎樣!”他帖在他背后,在他頭頂上急促地道:“我不夠你傻!”佛恩扭頭正要大罵,察沙卻忽然低下頭,在他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下。佛恩一驚,手肘直覺地一彎一撞,察沙猝不及防,悶哼一聲,終于松手。“你干什么?”佛恩連忙用手背去蹭自己的嘴巴,又吼了一聲,“你干什么!”他覺得這比陪頌猜上床還來的惡心——因為那是為了活命為了換口飯吃,而這次是為了什么?!察沙喘著氣,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著他,許久才意識到了什么,他平靜了神色,上前將那堆燒毀證據的余火給踩熄了,看也不再看佛恩一眼,轉身走了。佛恩自然亦別過頭去不肯看他,耳中聽見他腳下軍靴踩在樹葉上不間隙的沙沙聲,似乎久久不絕。第二天陳琛神清氣爽地起床,見二人都一副鼻青眼腫的狼狽相,奇道:“一起夢游叢林探險了你們?”佛恩打了盆水進來,彎下腰為陳琛卷起袖子,不咸不淡地道:“沒,晚上睡不著,互相切磋了一下?!?/br>陳琛接過手巾,胡亂抹了抹臉,又丟回盆子里,也故作不知地道:“好,下次切磋也叫上我,兩位拳王過招倒是難得?!?/br>佛恩這下訕了臉,不好意思地將水盆端出去倒了,察沙只做聽不懂狀,還是直挺挺地杵在原處,恰巧旺達蹬上樓來,推門道:“陳先生。加工廠那邊又新提純了配方,據說出來的5號比雙獅還純!”陳琛聞言立即將那二人拋諸腦后,接過旺達遞上的樣品,一望一嗅一捏,便微一點頭:“能大批量生產嗎?”“難?!蓖_言簡意賅,“盡量試試?!毕肓讼?,又問:“怎么一早上不見帕卡?”佛恩正巧推開門,聞言不由地僵了一下,只聽見陳琛慢悠悠地道:“他連夜回清盛去了——據說頌猜要調他回清邁?!?/br>“那……換誰來?”旺達也不懷疑,只是擔心換來個不相熟的難辦事,陳琛呵呵一笑,一拍他的肩:“沒誰來,我只要你帶著這些人跟著,足夠了!”這是陳琛慣用的,前天給了一記鞭子,今日便要給把糖,順帶剖白演繹一番。旺達面上一熱,便將前些天陳琛變臉如翻書之事忘了泰半,開始拿他的蓄意招攬當真心相待了。陳琛趁熱道:“貨一多人手怕就不足了,你看看能不能到左近山寨里再收幾個年富力強的,你抓緊訓練訓練?”“現在?”旺達有些為難,“時間緊而且我們的武器彈藥已經不夠分——”陳琛一擺手:“這個不用你擔心?!倍罅晳T成自然地丟個糖果做總結,“我相信你能做到?!?/br>于是旺達雞血了,佛恩皺眉了,察沙沉默了。緬泰邊境的密林足以把個文明人逼回原始狀態。若非陳琛從來是個堅忍慣了的,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依他的少爺習性,真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此處自然沒有熱水器,于是洗澡亦只能幕天席地,至于一干與電有關的事物那是連想都不要想了。陳琛此刻站在遠離寨子的小水潭子里,拎著個鐵皮桶,把自己兜頭淋了個精濕,草草搓洗了一下——旺達冒冒失失地闖過來,剛喊了聲陳先生,便趕緊轉身不敢再看。陳琛倒是覺得好笑,這地方除了野男人就是野男人,誰還怕誰看。便一面抽了毛巾擦拭一面道:“什么事?”“就,就是給您報告下訓練的進展……上次說的槍都還沒到,明天送貨那些新丁可能還都不行——”旺達腦海里還閃著方才見到的場景。這一帶的人都黑,陳琛雖不說有多白——至少還沒察沙白,可和他們一比,那當真是瓷人了,看著一點兒也不像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胡思亂想著,忽聽耳畔傳來陳琛的聲音:“明天是老客,還是你辛苦一些,親自走一遭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