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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保護不了你?!?/br>“沒關系?!眽赭[甜甜一笑,“你帶著我就好了,這些我自己來?!?/br>于是蔣謙攜著一只貓,踏上漫漫長路。夢鱗年少調皮,一路上樂子不斷,逗得蔣謙直笑,走得累了就化回原形趴在他肩頭,有他相伴,這沒有盡頭的路,也沒有那么難走。轉眼又是一天申時,一人扛著一妖走在茫?;囊?。天色將黑,蔣謙看向遠處,惶惶道,“我們再找不到地方落腳就麻煩了?!?/br>夢鱗瞇著貓眼四下望去,喵了一聲表示他也很絕望。又行了數里地,暮色四合,夕陽殘留一絲余暉,一棵枯樹下低頭站了個瘦巴巴的老頭,尋尋摸摸的好像在找什么。蔣謙眼睛一亮,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老先生,請問附近可有處落腳?”那干巴瘦的老頭聞聲抬起頭來,嚇的夢鱗毛都齜開了。那老頭渾身都是臟兮兮的深棕色,臉頰深深的凹陷,整個人枯瘦枯瘦的,可是肚子卻大得像鼓一樣,圓滾滾的挺在一排排肋骨下面。蔣謙也愣了,看著那雙渾濁的眼睛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夕陽西下,三個物種,六只眼睛,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許久。蔣謙從懷中取出冊子,一頓翻找,念了幾句咒語,然后從小包袱里掏了些干糧。那老頭接過饅頭,身子輕顫,空洞的臉上仿佛有些激動。夢鱗不解,“喵喵喵!”蔣謙更不解他的喵喵喵,“…你說什么?”三花貓靈巧的跳下他肩頭,又本能的離老頭遠了兩步,變為人形,“他是餓鬼,你給他他也吃不到的?!?/br>蔣謙道,“我稍微有點修行,念了布施咒,他能吃的?!?/br>夢鱗半天沒動靜,冷不丁悶聲道,“你還真是善良?!?/br>蔣謙笑笑,“快走吧,黃昏逢魔時,再找不著地兒就要參觀百鬼夜行了?!?/br>就在二人轉身離去時,身后傳來拉風箱一般難聽的聲音,“西行二里路,有人家?!?/br>蔣謙詫異回頭,那餓鬼已經沒了蹤影。這村子不算很小,有個十來戶人家,到處貼的都是各式各樣的符咒,雖然現下家家戶戶都貼符阻鬼,可是這里多的太不正常了,風一吹,鋪天蓋地像紙錢似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一彎玄月發著幽幽藍光。整個村子一絲燈火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微風夾著寒意,吹的他倆毛骨悚然。夢鱗抿著唇,臉色蒼白,“好重的怨氣?!?/br>蔣謙心里也毛毛的,“這不會是個荒村吧?”夢鱗搖搖頭,“有人的?!?/br>硬著頭皮敲了一家的門,夢鱗躲在他身后探著腦袋,蔣謙心說你一個妖精,怎么能這么慫。屋內傳來的尖叫聲在黑夜中炸開,把蔣謙剛準備再敲的手嚇的一抖。“快滾開??!別來找我??!冤有頭債有主啊你找我做什么??!”蔣謙和夢鱗面面相覷。“我感覺這家人不會開門的?!?/br>“……我也是?!?/br>連著敲了幾家,他倆好聲好氣的解釋自己不是壞人也不是鬼,但是沒有一戶能冷靜下來聽他們說什么。垂頭喪氣的到了村尾,只剩下一個小草屋,里面難得的有一些燭光。夢鱗完全不抱希望的踱過去,伸手拍了拍竹門,蔫聲蔫氣道,“喂…我們真的不是壞人也不是鬼我們真的是路過的借住一…”竹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佝僂著,燭光映著她皺巴巴的臉,映出一片坑坑洼洼的陰影。夢鱗瞪大了眼睛,大吼,“鬼?。。?!”蔣謙連忙上前一步,朝著他的腦袋就一巴掌,拎著衣襟丟到身后,對老太太深深一揖,“老人家多有得罪,家弟年歲尚小,大驚小怪的冒犯您了?!?/br>這老太太實在是太老了,臉像一顆大梅干,擠著眼睛打量二人,好一會才讓開身子,“進來吧?!?/br>屋里飄著一股淡淡的霉味,仿佛許久不見陽光的陰濕地窖,死氣沉沉。沒有什么擺設,一張破舊的木頭桌子杵在屋中,旁邊擺了兩把同樣破舊的椅子,天殘地缺的好像坐上去就會塌,桌上放著一盞燭燈,亮著只有豆大的火苗,旁邊放著一個針線盒子。角落里的土炕上墊著臟兮兮的棉絮,夢鱗忍不住皺了眉頭。“這里不太平,明日一早你們就趕緊離開?!崩咸噶酥冈钸叺牡静荻?,“你們在那將就吧?!?/br>說完,老太太坐回桌邊拿起針線,費力的開始縫縫補補,再沒有搭理他倆的意思。夢鱗著實擔心了一會她到底能不能看見,又覺得這種擔心似乎很多余,唉聲嘆氣的坐在稻草上,拍了拍,絕望的不能自拔。蔣謙笑話他,“后悔了?”夢鱗倔強的別過頭,仰頭躺了下去。第二日清晨,夢鱗伸了個懶腰,迫不及待的沖出茅屋,陽光包圍著身子,有一種苦盡甘來的舒適。村子里卻依舊鴉雀無聲,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大白天的和晚上一樣死寂。若不是能聞到人氣,夢鱗都要懷疑這里是不是真的是個荒村了。不對,不只是沒人,連飛禽走獸都沒有,烈日當頭,整個村莊卻鬼氣森森。怎么想怎么不對勁,夢鱗咦了一聲,轉頭沖進茅屋。“喂喂,蔣謙,這不對勁??!”“叫哥哥?!?/br>“……”蔣謙正在替老太太穿針線,見他神色不安,便問他怎么了。“屋外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不對,什么都沒有,貓貓狗狗小麻雀,什么都沒有!”沒等蔣謙答話,老太太哼了一聲,“吳家村寸草不生,是報應?!?/br>因為得天獨厚的親和力,蔣謙總是很討人喜歡,老太太古怪是古怪,倒也愿意跟他們說上幾句,便幽幽說起了三年前的那樁事。這個村子里大都姓吳,所以叫吳家村,因為這里的土質十分肥沃,村民們也勤勞,飽食暖衣,偏安一隅,不受紛爭禍亂,算是個避世離俗的好地方。直到那天段運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