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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一亮,開心的看著蔣謙,蔣謙亦對他微微一笑,溫柔如晨曦。論長相,蔣謙屬于平平無奇那一掛,卻勝在清秀干凈,總是白衣青衫溫文爾雅的模樣,讓人看著就想親近,讓晨光一襯,滿頭銀絲熠熠生輝,居然有些慈眉善目。忽然,街邊又傳來了笑聲,和昨夜一模一樣。蔣謙蹙眉,察覺到一絲妖氣晃過。送完小童回到街上,集市的人多了些,熙熙攘攘的,他隨便買了個油餅,邊走邊啃邊出神。距他最后一次夢境,已有半月之久。夢里的那個身影在黑暗中漸行漸遠,無論他怎么追都有一步之遙。一種根植于魂魄的眷戀,攪的他心疼。只憑著一個夢,便跋山涉水赴湯蹈火的要去尋人。無論別人怎么說他瘋癲,他都清楚的相信那個人一定存在。這些年不斷毫無頭緒的四處游歷,然后等著時有時無的夢境。兩年前同塵道長曾為他掐算命途,指路南下,只是路途多有坎坷,強留了他半月教他道家的基本法術,臨走時又追出來送了他一把飽含靈力的劍。撫過腰間冰涼的臨淵劍,唇邊泛起淡淡的笑容。他相信這個世界總有善意,他是被溫暖過的人,同樣也想溫暖世人。正出神,衣角被人扯了扯,回頭就看見方才那名小童正仰頭望著他。他有些疑惑,隨即眸色一沉,“你這是又跑出來了?”小童眼睛中閃著渴望的光芒,“我也想要糖葫蘆?!?/br>蔣謙端詳了他半天,點點頭,不動聲色的略退了一步,沒有再牽他的手。小童卻對他的疏遠滿不在乎,連跑帶顛的跟在他身后,眨巴著眼東張西望,開心的不得了。見他接過糖葫蘆狼吞虎咽,蔣謙抱著手臂輕笑道,“還想要什么???小貓妖,從昨夜跟到現在,就為了一串糖葫蘆?”小童舔舔唇,神色一閃而過的詫異,“你看出來了?”蔣謙點頭。那貓妖無所謂的撇撇嘴,繼續啃他的糖葫蘆。吃完糖葫蘆也不吭聲,只是默默的蔣謙到哪他就跟到哪,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最后到了客棧門口,蔣謙終于耐不住發問,“你為什么總跟著我?”小貓妖頭也不抬,“你笑起來很溫柔,像我娘?!?/br>蔣謙一愣,簡直哭笑不得。小貓妖又問,“你要去哪?”蔣謙想了想,“找人?!?/br>“找誰?”“不知?!?/br>“那去何處找?”“不知?!?/br>“為什么要找他?”“不知?!?/br>小貓妖埋怨道,“你怎么一問三不知?!?/br>蔣謙無奈,“我是一問三不知,那請問你老跟著我做什么?”小貓妖眨眨眼,“我叫夢鱗,我想和你一起去找人?!?/br>游蕩了一天回到客棧,蔣謙眼睜睜看著那個三花貓化回原形,霸占了他的枕頭,蜷著身子呼呼大睡。他苦笑,這兩天可能是跟好好睡覺無緣吧。見那小貓睡的香,趁機揉了一把,毛茸茸的。恬然入眠,夢卻來的不安穩。深山幽谷,雜草叢生,怪樹的枝椏張牙舞爪,風一過,影影綽綽,地上橫著的樹根石頭,動不動就絆的人一個踉蹌。烏云遮住了月華,漆黑一團,四下里安靜的異常,腳步踏過枯草的回聲空蕩蕩的,仿佛有人尾隨身后。遠處傳來一聲聲詭異的嘆息或者悲鳴,黑暗中似乎蟄伏著什么蠢蠢欲動。恐懼直沖腦門,他不敢回頭,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快,前方只有一片不見底的黑暗。他跑得太累了,彎腰扶著膝蓋大口的喘著氣,一抬眼,一把枯骨白森森的橫在眼前,嚇的他往后連退幾步,撞進一個懷里。他一動也不敢動,聽見心臟砰砰亂跳,如擂鼓一般。很冷,那個擁抱帶著徹骨的寒冷,卻讓他莫名安下了心。仿佛只要在這懷里,一切都不可怕。那人身上的錦袍光滑柔軟,微涼的長發拂過頸間,帶起一陣淡淡的夾雜著些許草藥味的香氣。胸腔里莫名泛起陣陣酸澀,喉嚨哽的生疼。一個名字仿佛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也喊不出來。對身后之人的渴望在心中蔓延開來,扎的心隱隱作痛,剛想回身,那影子瞬間破碎在黑暗中。蔣謙猛地驚醒,一打挺坐了起來。越來越真實的夢境,那些五感六覺都在心頭回轉,擾的他苦不堪言。夢鱗不耐煩的掀起眼皮,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舔了舔爪子化作人形。是個約莫十多歲的半大孩子,性別不太明朗,兩只杏仁眼圓溜溜的,靈氣逼人。蔣謙暗嘆,妖精果然都生的好看。夢鱗忽然疑惑的嗯了一聲,在他身周使勁吸鼻子,蔣謙僵著脖子由著他上嗅下嗅,不一會便耐不住道,“沾著你的妖氣了?”夢鱗皺眉,面色很是不解,“不是妖氣,是鬼氣?!?/br>“鬼氣???”正文2.吳家村一蔣謙一五一十的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夢,和那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執著。說完差不多天也蒙蒙亮了。夢鱗并非千年修行為妖,如今年歲尚小,又一直被養在亶爰山,對這些事也是一知半解。他剛想舔手,伸到嘴邊忽然覺得身為人形這樣似乎有點不像話,又放了下來,悠悠的看向窗外,像自言自語一般。“你憑著一個夢,就這么篤定的相信嗎?完全沒有頭緒的事情啊…”“我能感受到他?!?/br>“唔,得找個修行年頭多的妖精或者高人之類的問問看?!?/br>蔣謙點點頭卻沒接話,“你真的要一直跟著我?”“對啊,我父母都死了,我也不想一直窩在亶爰山,我要浪跡天涯!你看起來就是個濫好人?!?/br>蔣謙無可奈何,“跟著我吃不飽穿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