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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李府的人都覺得李長卿在外是受苦的,可不就心疼憐惜些。 李府掌家人每每找機會把李長卿往京里調,李長卿就寫上一份情真意切的書信回京,大意總是年少不懂事,惹了人命官司,這是他該受的懲罰,不能因為事主去了就免了,他愿意自我流放用一輩子贖罪,現下能做一縣知縣已是舔著臉,不可再妄求過高。且李家家大業大,政敵過多,若是有心人翻出舊賬牽累闔府,那可就不美了云云。寫的李家掌家人每每流淚感嘆弟弟長大了,知道為家族考慮,更是恨不得把闔府的好東西送到清遠縣。 李家自認為這位小爺一輩子不得高升,不得回京是苦事,對他發展出一個庵的美女之事根本全然不知,還以為他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勺臃囚~焉知魚之樂,李長卿巴不得一輩子待在清河縣。 李長卿這人也不全是個酒囊飯袋,只知尋歡作樂。在政務上還算可以,旁邊又有實干忠心的人幫襯,所以清河縣的政務雖然不是拔尖的,可也排在前邊。他又不缺錢,不會做些中飽私囊的貪墨之事,處事還算公正,百姓們因著不知道他喜好美色,對這位縣太爺還有些贊譽之聲。 有了李長卿在,這紫云庵自然是越來越變味兒,發展十幾年后便成了邑城豪門權貴的尋歡作樂之所。畢竟這些人若總是往家里納美妾,總是出入青樓楚館總歸于名聲上有礙,出于愛惜羽毛的考慮,有紫云庵這么好的遮掩,自然是樂的光顧。 綜合各種原因這紫云庵才能發展到現在,若不是江映蓉幕后cao作,怕是不知不知多少年才會露出馬腳端倪。 李長卿這位金主自然是第一時間收到自家享樂窩出事的消息,當然首要之事則是把事情先壓下來??墒虑橥耆鋈肆δ芸刂频姆秶?,被酒色快掏空身子的中年李長卿終于不知所措起來,趕緊一封書信送到京城,希望大哥能救他一救。 先不提李家掌家人接到書信多么震驚,多么痛心,原來鬧得沸沸揚揚的佛門之事還跟自家小弟有關,此時他還不知道這是李長卿一手養起來的,若是知道恐怕更是痛心疾首。只是李家掌家人的回信還沒到,雍王已經帶著人馬殺過來了。這紫云庵主持雖被警告不可攀扯,李長卿已然盡力掃清各種痕跡,可紫云庵主持被關怕了,也顧不得警告,全都吐露出來。 一跟太子沾親帶故,雍王處理起來就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生怕一個不好被安上與東宮為敵的標簽,尤其他現在明面上可算是最后一個向著太子的一派。 雍王負手站立良久,思索著該如何處理李長卿的事兒,是先密而不發、收集證據,回稟了父皇后再作定奪,還是兵貴神速直接拿下李長卿。父皇如今對于太子的態度到底到了哪個地步?雍王主要擔心前者可能會讓父皇誤會他辦事不利,這紫云庵的大部分現銀收入可都是進了李長卿的口袋,寺院田和水塘等產業可不如普濟寺。又擔心后者父皇會覺得他故意剪除太子一脈勢力,即便當時不想,事后萬一又想著太子的好,難免會有此想法。且若是直接辦了李長卿,直接得罪了太子的一干外戚,兩府的勢力加起來可真是個大麻煩。 再者這要追查下去,肯定不止李長卿,拔出蘿卜帶出泥,邑城大小官員恐怕都要沾上個一星半點兒,全都處罰了一時間哪里去找這么多官員主持當地政務。猶如燙手山芋的東西,雍王在手里摸了將近一夜,雞鳴時分才歇下,在此之前已經派人嚴密監視李長卿,以免人在眼皮子底下給跑了。 第二日雍王像是忘記了李長卿這茬兒,只清查紫云庵一事。庵內凡是真正被脅迫或者還未被糟蹋的尼姑若是愿意繼續修行便暫且留下待后續安排;若是不愿可自行還俗離去,這些人大部分都已經有些許錢財傍身,出去了找個淳樸的小山村安家落戶,成親生子,后半身便也有了依靠。 若是因為貪戀享受、追求金銀自愿成為暗娼的,便全都沒收財產充做官妓,既然自甘墮落那便繼續在這風月場所過一輩子,也算是得償所愿。 若是庵內主要頭頭腦腦者則根據情節嚴重程度處以勞役、流放、斬首等刑罰,以儆效尤,以證清明。 以上并不怕有人弄虛作假,江映蓉將她們的生辰八字都查的一清二楚,別說是真心還是假意,是自愿還是脅迫自然直接見分曉,容不得紫云庵尼姑信口雌黃,顛倒黑白,一味賣可憐。 歸屬紫云庵的田產等物盤點清楚后自然如法炮制,該售賣的售賣,該查封的查封,該收繳的收繳,如此緊鑼密鼓忙了四五日才安排明白。 而一直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李長卿心內如鼓,一邊焦急的等待兄長的回信,一邊悄悄收拾細軟,一有風吹草動便卷包袱走人。殊不知回信已然被雍王派人截住,所有的行為也全部在雍王的監視之下。 邑城大小官員也是面色發虛,心內惴惴,怕雍王嚴查牽扯出自個。那些個沾惹少的想要自行出來請罪,可又顧及諸多不敢做出頭鳥,等著有人帶頭了自己再哭訴一番,所謂法不責眾,說不定就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大小官員如何不安,雍王依舊不緊不慢,諸事按流程來辦,既不接見前來拜見的眾官員,也不召見任何一個人,仿佛只是為了清查佛門之事,看著似乎沒有追查到底的意思。其實已然把邑城各個官員涉事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寫了一份詳細的奏折附帶上證據由江映蓉幫忙,飛鶴傳給京城的皇帝,只待皇帝一聲令下便進行下一步動作。 許久未出場的小鶴鶴又被拉出來委以重任,江映蓉摸了摸小鶴鶴的頭,這貨便激動的拍著胸脯保證第二日便將回信帶回,也不管皇帝要不要考慮權衡一下,反正它已經立下了軍令狀。若是皇帝真猶豫不決,恐怕能被小鶴鶴煩破頭,連夜也得給出個旨意來。 此番若不是有紙鶴幫忙,雍王還不好飛書請皇帝定奪,要知八百里加急這一來一回也要兩天兩夜,時間不等人,不好任由他請示皇帝。有小鶴鶴在就不一樣,這貨一來回不過一夜功夫,恐怕它還有時間在皇宮里吃飽喝足了再趕路回來,路上還能抽功夫調戲調戲漂亮的母鳥。人家小鶴鶴雖然身體硬件設備跟不上,可撩鳥技能還是可以的,rou食吃多了,偶爾來點兒清粥小菜,換換花樣談談精神戀愛也是蠻好的。 小鶴鶴果真沒辜負本性,一路上就差招貓遛狗,嚯嚯了不少花花草草,逗弄了七八只正在安眠的母鳥,邊玩邊趕路不過第二日清晨便停在雍王的床頭,吧嗒一下把皇帝的密旨砸到正在熟睡的雍王頭上,拍拍屁股便飛去江映蓉的營帳。辛苦了一夜,它得去主人身邊補個眠。 雍王被砸醒后,看著胸前掉落的密旨,失笑的搖搖頭,并未因為好夢被驚醒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