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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聲靜氣道:“程先生,您和您meimei的整個遭遇,需要分成三個部分來看。第一,是你meimei與所謂‘欄目組’之間,你方作為純粹的受害人無疑,遺憾的是‘欄目組’的組織者潛逃外地。“第二,是你meimei與陸有深的借貸關系,以及你受傷一事,你們欠款是事實,對方追款的手段也是法律禁止的。我們建議以民事協商的方式解決。第三,是陸有深非法放貸一事,目前警方正在追蹤調查,且沒有明確證據指陸有深對未成年女性所行不軌?!?/br>凌青原語氣不善:“……所以呢?”“警方沒有找到路有深充分證據支持違規放貸和對未成年的不良企圖,監察機關無法提起訴訟。至于你們雙方的欠債以及討債過程中遇襲一事,是一樁民案。所以我們來通知你處罰結果:襲擊你的兇手三人治安拘留三十日。至于您的醫療和誤工費,會由他們全部賠償。至于欠款,您和您的家人依然是需要償還的?!?/br>“我們之所以不鼓勵您上法庭以訴訟的方式解決,一個是考慮您的家庭,另一個也是證據……”“我知道?!绷枨嘣瓝]手打斷了制服的滔滔不絕。他前身為了知識產權和法院打過交道,當然,他周圍因為判離婚判財產而上法院的更多,所以相當明白訴訟過程是多么耗時費力不討好。警察只拿到了打人的兇手,那姓陸的還逍遙法外。何況meimei還跟路有深簽了借款協議。于是,檢方也就只能就事論事,先把打人的茬給定了,按照民事矛盾給了結。至于他們身后的提線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抓得著、怎么抓、怎么判都是未知數。凌青原苦惱,沒想到自己的死是一樁懸而未決的破爛賬,這重生又遇到一檔子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事。“就那三個直接兇手而言,我沒有異議。當然,我家也會盡快把債補上?!绷枨嘣硕ㄕf:“不過,陸有深這件事,我始終覺得沒這么簡單善了?!?/br>制服安慰道:“如你所說,如果他行為非法證據確鑿,法律上的處罰是逃不掉的?!毖约按?,雙方達成了共識。既然完成了工作,制服也沒停留就走了。程母望著兩人走遠,困惑地問兒子:“他們到底說得是怎么回事,你聽明白了嗎?!?/br>“嗯。簡單說就是把我打傷的壞人給抓了,拘留。但是這三個壞人可能只是陸有深的打手。陸有深還在外面晃悠。另外,騙錢的‘選秀欄目組’跑到外省了,抓回來還要一段時日?!?/br>“那賠償那塊兒呢?”“他們仨賠咱們的醫療費,咱們得把欠的八千九百三連利息補上?!?/br>程母不解了:“為啥這兩塊就不能抵消呢?!?/br>“檢方說了,一樁算一樁。咱欠了錢,他傷了人,這得一碼一碼弄清楚?!?/br>程母歇斯底里道:“我們哪有錢還??!那該就叫什么‘欄目組’賠給他呀,這些錢最終不都落到那幫騙子的口袋里了嗎?!?/br>“媽,您沒聽那些騙子還沒影兒么。就算抓到了,能不能吐出來一萬塊錢連利息都不知道?!绷枨嘣_了揉碎了,給這個不明白現在處境的女人做解釋:“咱們要是能早點還了錢,還能盡快擺脫那個來歷不明姓陸的,對咱家,還有鷺白也是好事。至少,她能安全些?!?/br>“鶴白呀,你這說的意思我是聽出來了,可是咱哪來九千塊錢喲?!?/br>“……媽,你不要擔心。平時上班也別太辛苦了。這不還有我呢。我年輕,傷好得快,再過一周說不準就能出院?!?/br>程母沒轍,只能絮絮叨叨抱怨了幾句自家命苦。接著又把躲在窗簾后面一直沒做聲的程鷺白揪了出來,連聲說生的這個閨女就沒個省心。“等會你給我回家呆著去。別在鶴白身邊擾他休息。你自己折騰出來的破事,已經讓鶴白一身傷了,要再把他帶出去遭了事,我看你還有臉對你親哥么?!?/br>“媽……”程鷺白拖著長長的哭腔。凌青原感覺到程母對女兒日漸增長的滿滿怒意,趕忙調和:“媽,今天是我不對。是我想要出門走走就讓鷺白陪我。我保證,直到我傷愈,都絕不亂來了?!?/br>“鷺白她做了一些事兒,是不對。吃一塹總要長一智,有些事兒得明明白白好好說。別讓她再犯錯,就好了?!?/br>程母保持著拽著程鷺白胳膊的姿勢,一老一小兩個女人帶著同樣迷茫的表情望著凌青原:這個兒子哥哥受了個傷,怎么連性情也變得不太一樣了。是醫院風水的問題,還是換了器官換了血……第9章第九章“哥,你之前嘴上一直說你有多么多么關心我,可又不讓我干這,又不讓我做那。你和媽還老嫌我小,不聽話,做什么都是錯的。這回,我是真的錯了。對不起,哥?!?/br>凌青原正在吃醫院的病號餐,聽到小姑娘如此深刻的自我檢討,差點要把稀湯寡水,淡癟無味的吃食給噴出來。他拿手背抹了抹嘴道:“怎么了,哪根筋通了?”“哥,這幾天我是明白了,你真是我親哥。你為我提心吊膽,害你受傷cao心,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也該了?!?/br>“狗血劇看多了吧,說得比臺詞還順。然后一轉頭,說好不該做的事兒又給忘到爪哇島去了?!绷枨嘣椭★?,前天外出跑了一趟護士說傷口裂了。好在沒什么大事,被訓了兩句就給換了紗布。今天起他已經可以用食,雖然是老年餐,但也象征著他正在逐步告別依賴輸液維持生命。“哥!”“我不用你給我當牛做馬。只求你長點腦袋、長點記性,做事情前先想想,我也就三生有幸感恩戴德了?!?/br>凌青原雖然也覺得這個meimei有的時候是挺欠的,但或許這種欠是下一代人泛濫的流行病,他管不了。對這樣一個姑娘——有時好像活在童話世界里,揣著玻璃心還沒有處事能力,有時又有精得跟猴似的,還特能裝——他談不上多少惡感。程鷺白這丫頭,缺乏關懷和正常的引導與教養。估計這些年就算有親人在身邊,也常被忽視,更少言傳身教和疼愛關懷,平素不過是些泛泛的“該”與“不該”。這不像凌青原自己,秦音大概是為了彌補丈夫的缺席,花了更多時間陪伴兒子。在十六歲秦音走之前,不但她給兒子的影響已經刻入他骨髓——舞蹈,演戲,音樂與文藝,甚至包括處事和性格。母親自殺后的一年里,凌青原是心痛且孤獨的。但他又是他母親的兒子,堅強且執著。十七歲那年他毅然選擇了電影學院,往后又重新有了朋友,生活也漸漸溫暖起來。凌青原把稀飯舔地一干二凈,把飯缸子撂在一邊,看著程鷺白緩緩說道:“你說你錯了,我也不給你灌什么麻醉劑安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