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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應聲。 “知道了?!?/br> 來卸指甲的女孩兒剛上高中,在這里讀公校,還沒成年就學著做指甲染頭發接假發,嘴里沒事就會嚼著口香糖念F**K和S**T。 典型的不良少女的樣子。 阿呆躲在口罩后面的嘴巴微微嘆了口氣。 聲音被小女孩兒聽見了。 “干嘛嘆氣,”女孩兒努著嘴問阿呆,“心情不好?” 阿呆錯愕,她以為她聽不見。 “沒有,”阿呆扯下口罩,難得的和女孩聊起了天,“就羨慕你年輕,還在讀書,真好?!?/br> 像是一張沒有經歷過生活苦難的白紙。 女孩聽了,不屑的嗤笑,“讀書有什么好羨慕的,我還羨慕你?!?/br> 說著還用嘴里的口香糖吹了個泡。 “羨慕我?”阿呆不明白,“我有什么好羨慕的?!?/br> 她一窮二白,每天還累得要死要活。 在多倫多這樣的城市里,她也就活的比睡在麥當勞里的乞丐好點。 “羨慕你可以不用去上課,想去哪里玩就可以去哪里玩啊,”女孩用還能運作的另一只手從兜里掏出包煙,抖了抖。 接著叼著煙點上。 她說這一切的時候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阿呆看著她嫻熟的動作,想必也是個老煙槍。 小小年紀的。 阿呆低著頭幫她的指甲磨層,嘴里問道:“好抽么這煙?” “這煙?”女孩捏了捏煙盒,煙盒上印著Marlboro,“還行吧?!?/br> “藍莓雙爆更好抽一點?!?/br> 阿呆不抽煙也不懂煙,她只知道周遡也抽的是外煙,似乎和她的是同一個牌子。 “別羨慕我,該讀書的時候就該好好讀書?!卑⒋艚K于將女孩手上的指甲卸了下來,卻看見被咬的坑坑洼洼的指甲蓋。 “等你長大了就會懷念現在了?!?/br> “嘁,每個人都跟我這么說,”女孩兒用指甲剪隨意的修剪著自己的指甲,阿呆看見,有些地方都已經見了rou。 “還是我來吧,”阿呆拿過女孩兒手上的指甲剪,“還是要貼甲片嗎?” 女孩兒看了看自己被咬的稀爛的指甲,“就我這樣的爛手,拿出去嚇死人?!?/br> “那為什么要咬?”阿呆不解。 “因為疼啊,”女孩兒笑嘻嘻的說道,“疼的很爽?!?/br> 阿呆不敢茍同。 疼就是疼。 難道疼痛也會上癮么。 女孩兒問阿呆:“小jiejie,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紋身店可以紋身?” “我想在這兒,紋個大的?!迸褐噶酥缸约簺]有絲毫贅rou的腰側。 阿呆咂舌,“紋身很痛的,”她聽曾經一起按摩的小姐妹說起過。 針刺進皮膚,扎上顏料。 接著滲血。 結痂。 而在腰側紋身則是痛上加痛。 女孩兒毫不在意,依舊笑嘻嘻的模樣,“我知道啊?!?/br> “就是因為痛才要去紋,不痛誰去?!?/br> 她說這話的時候依舊笑靨如花。 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樣的言論阿呆還聞所未聞。 女孩兒見到阿呆臉上的表情后就開心的笑了,帶著一點得意。 似乎阿呆的反應讓她很滿意。 她告訴阿呆,言語坦誠:“你不知道吧,痛是會讓上癮的?!?/br> “就像是吸.毒似的,戒不掉?!?/br> “因為有些事兒比起紋身的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阿呆是不懂。 對于這些本就泡在蜜罐里的小姑娘腦子里的想法,她無法理解。 生命帶給她的陣痛已經夠多了。 她不再需要再去自找苦吃。 -- 阿呆從門外剛進媽咪的店門。 便聽見樓上傳來的叫罵聲。 “滾,我沒錢!” 接著是隔壁傳來的摔門聲。 阿呆的心沒由來的戰栗了一下。 緊接著是對門傳來開門聲:“dy管好你家衰仔,吵架聲那么大夭壽咩?!?/br> 阿呆估摸著是Mandy昨天熬了夜班這時候在補覺。 樓上傳來稀里嘩啦的東西摔碎的聲響。 Mandy諷刺道:“這個男人不行就換一個咯,三條腿的癩□□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br> 她隔著墻說著風涼話。 整棟樓上下都能聽見。 “死八婆,關你屁事!”顯然這句話戳到了dy的痛處,她扯著嗓子尖叫:“既然男人好找你怎么不找個好的給我看看?!?/br> Mandy最愛夸耀自己傍上的金主,只是往往沒傍上幾天,就被人踹。 這也不是屋子里的大新聞。 只是這時候dy說出來明擺了是給Mandy難堪。 阿呆聽見兩方快要撕逼起來,趕緊從更衣間里出來拉架。 好說歹說才把dy給勸回屋子。 屋內擋著厚重的窗簾,一進屋阿呆就聞見了栗子花的腥臭味。 阿呆一下便明白了。 難怪dy會發那么大的火。 阿呆安撫住她的情緒,便去打開窗戶散氣,沒多久那股難堪的味道便散去了。 只是轉身阿呆便看見了dy脖子上被掐淤青的痕跡。 觸目驚心。 “別生氣了,到時候媽咪知道了又會扣工資的,”這是媽咪拿捏她們這群三八的手段,很粗暴,但是卻也管用。 錢就是她們的命根。 一句扣錢比什么都管用。 而有時候走了衰運,辛辛苦苦拉皮條轉來的錢最后能扣的稀稀落落連房租都不夠付。 “扣就扣,”dy嘴硬,“大不了賤命一條死給她看?!?/br> 反正左右她也不稀罕。 阿呆知道dy在說氣話。 “好好地,談什么死不死的,”阿呆知道廣東人很迷信這些,就連媽咪開新店都要請大師過來測風水。 一樓的大廳還擺了魚缸做風水局招財。 “Michael過來找你了?”阿呆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提那個衰仔干嘛,”dy從煙盒里抖落出一根煙點上,她咬著煙屁股,窩躺在印有斑黃印漬的沙發上,長腿大喇喇的伸直,而黑色的長發烏泱泱的散了一片。 “他死了最好?!苯又铝藗€濃稠的煙圈。 阿呆心里大概明白了幾分,大約是Michael又過來找dy要錢。 “先去洗個澡吧,”阿呆訥訥的出聲,“我去樓下給你去廚房找點吃的?!?/br> 現在早過了飯點,不知道廚房還剩什么,阿呆想著不行就去街角給dy買碗熱湯。 dy不甚在意,潦草的“嗯”了一聲。 她的思緒全都沉淪在指尖的煙里。 阿呆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只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