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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亂,蕭然暈頭轉向的跟著刑部人手四處追查,待他回王府的時候,凌睿便下了那道密令,讓他和其他影衛一起去屠了罪大惡極的何家。凌睿密令中的何家不僅僅是那個院落層疊人丁興旺的何府,還有那個只剩一對父女的尚書府,蕭然手中的劍卷了刃,傾盆而下的雨水洗不掉他身上的血跡,何以修的府邸離何府有三條街,他提著淌血的鈍劍躍進院墻時,主屋的燈火明黃,處理了一整日公務終于得閑的父親正在給他的小女兒縫一個丑兮兮的布老虎。與蕭然一同行動的影衛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血濺半榻,何以修死前似乎認出了蕭然,他沖著蒙面的黑衣少年張了張嘴,無法發出聲響的喉嚨里涌出了很多暗紅色的血水,暈濕了他手中的針線和布偶。尚書府的肅清由影衛們分頭來做,蕭然獨身一人找到了何淼淼,天資聰穎的女孩覺得院里響動不對就捂著嘴巴藏去了衣柜里,蕭然隔著木板也能聽到女孩微乎其微的啜泣聲,他用劍尖抵著柜門的縫隙,一向平穩的右手前所未有的顫了許久。何府有一忠心耿耿又武藝高強的護院,那人拼死殺進小主人的閨院試圖帶她離開,蕭然失魂落魄的揮劍招架幾下就被他一腳踹中當胸嗆出血來,高大忠厚的漢子借機拉開柜門帶著何淼淼逃命,蕭然一路追至城外深山,落得滿身傷痕。他第二天夜里才得以借著夜色回到景王府向凌睿稟報何淼淼與那男子皆已墜亡山崖,凌睿見他一身狼藉本還信他,待派人去尋尸骨不得的時候才開始懷疑是他蓄意將人放走。蕭然因而吃了一頓鞭子,他裸著半身跪在青磚上被凌睿親手抽得皮開rou綻,本就傷痕慘烈的身上一時間連塊好rou都不剩,三指粗的鞭子抽裂單薄的皮rou,他挺著脊骨不避不辯,硬生生了挨了十余下。凌睿到底是對他有些情意,再者左右只是一個女娃一個護院也翻不出天去,撒了火之后凌睿就停了手,蕭然養背傷的那段時間凌睿還去了他在偏院的住處看他。那是貴為景王的男人待他最溫柔的一段時間,蕭然記得自己還曾抵在凌睿的肩頭啞聲嗚咽,及冠的皇子將性器送進他體內馳騁抽插,他記得凌睿撫著他的鬢發哄他將腿張得再開一些,他傷及整片腰背,每承一次貫穿就是筋骨挫裂的疼痛,凌睿咬著他的咽喉夸他做得很好,加封過的年輕皇子錦緞華袍,蕭然溫順的分開腿根躺去床里,凌睿罕見的吻了他的唇角在他耳畔喃喃似的說著不知是給他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字句。蕭然記得凌睿說只有做成了何以修這件事情才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他呢喃爭辯著何以修是清官好人,然而凌睿扶著他傷痕累累的脊背和他說,阿然錯了,何以修無論是好人壞人,只要不能用就要殺。最后一次的時候他在意識模糊的間歇問了凌睿一聲“那我呢”,回應他的是凌睿稍稍一頓的動作和一聲略顯喑啞的低笑。那是凌睿為數不多的允許他在床上射精的一次情事,他渾渾噩噩的陷在床里崩開了傷口,昏厥之前他聽見凌睿告訴他十四是不一樣的,他還因而事后太過凄慘而得到了一個纏綿的親吻和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也正是那聲承諾,他才又忠心耿耿的為凌睿出生入死那么多年。“那年我去關口那片原上打獵,小三水她藏在一車干草里,帶著她的大人一路上傷勢反復,沒到狄安就死了,我和海力斯輪流問她好幾天才哄著她開口?!?/br>休戈抬掌撫了撫蕭然的脊背慢慢解釋,他環著蕭然的腰幫他把急促的呼吸平復下來,蕭然是最不適合生活在皇族官場的性格,當年他就看透了一點。休戈后來幾經打探才得知何淼淼是何以修之女,何家倒塌傾覆的消息傳到了北原,休戈知道是凌睿下得黑手,以他所知的那個景王是絕不會心存善念放過何以修的血脈的,他腦海里轉念就出現了蕭然,休戈固執又堅決的認定這個孩子一定是蕭然救下的,只有他的蕭然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何淼淼到底只是個孩子,幾經輾轉之后恍若驚弓之鳥,他和海力斯帶著個小姑娘笨手笨腳的照顧著,何淼淼在南朝就算個子矮的,到了北原更是顯得只有七八歲,等回到昭遠王宮的時候他那個一向腦子里缺根筋的老爹還當何淼淼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南朝影衛私生的娃娃。蕭然依稀想起當年那個護院在身形體格上確實有點像是北原人,他迎上女子明亮的杏眼,何淼淼并沒有半分被提及往事的傷痛,她仰臉歪頭沖著蕭然眨眼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跟他在爹爹書房門外對視的場景。“后來我和王上說是個黑衣服的小哥哥放了我,我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王上卻信誓旦旦的認定了那個人一定是你?!?/br>何淼淼在長相隨何以修的比較多,她在北原歷練數年,面相上溫婉秀麗的不可方物,氣質上更有幾分不遜男子的灑脫干練,她起身之后又對蕭然拱手行了臣子禮,目光澄明,言語清亮,“殿君,八年前你是救了我的,至于其他的事情,誰也控制不了,既已過去,就算追究,我也把它算在凌睿頭上?!?/br>何淼淼語畢便打算離去,她玲瓏心思,大抵能猜出來蕭然是個什么脾性,她的言語表現只是個引子,至于怎么寬慰平復那都是休戈的活,她也搶不得,總歸日后她大有報效報恩的時候。她和休戈交換一個眼神就頷首轉身,臨出門前她突然想起來當年在她適應北原之后,休戈問她是不是想不遜男兒大展宏圖,她胸懷天下的答應了,后來就勤勤懇懇做牛做馬的cao勞了好幾年。何淼淼一腳踏出門檻一只耳朵直愣著挺著聽著屋里的動靜,休戈那幾聲甜到發膩的阿然酸得她牙根癢癢,她懷里還揣著海力斯的書信,她和她的意中人這些年來一直給休戈助理國事,搞得現在都沒能成婚。她因此又提著裙子專程走回屋里探出個頭補充了兩句,“對了——殿君,殿君——!你現在終于過來了,王上肯定沒有偷懶出城的借口了,你看著他親政個一年半載,就算是再救我一次吧?!?/br>休戈尚未從殿君這個比王后悅耳許多的稱呼里面回過神就被何淼淼反將了一軍,他只得笑罵一聲讓她趕緊走,再直接抱著蕭然去了議事廳的內室。蕭然腦子里渾渾噩噩的回憶著那些往事,他很慶幸何淼淼能活得那么好,他用一閃而過的善念救了一個人,遠隔千里的休戈憑著一份執著的直覺替他照顧著這個死里逃生的女孩長大成人。但他還有太多沒有動善念的時候,他后來替凌睿殺過很多人,忠jian善惡,老幼婦孺,他是凌睿的一把刀,辯不出是非黑白,死在他手里的人大有何以修那樣的忠良冤魂。“阿然,阿然——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