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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發展成了一場混戰。見狀,我終于忍不住勾了勾唇,低笑。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江湖人士啊,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抬眼望去,只見陸信微微蹙著眉,一邊苦笑一邊擺手,勸道:"幾位前輩,先冷靜一下……""閉嘴!"話才說到一半,就已有人吼了回來。陸信縮了縮肩膀,踉蹌的后退幾步,卻忍是柔聲說道:"各位,在下以為,報仇一事不能急于一時,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他才剛說了幾句話,就被人推了一把,身子一個不穩,直直的倒了下去。我只覺心口猛得跳了一下,竟是一陣緊張。片刻之后,眼見他慢慢吞吞的爬了起來,才算是松了口氣。再看時,那一群江湖人士打得正歡,全然未將陸信放在眼里。咬了咬牙,忽然覺得有些生氣,具體在氣些什么,自己卻又完全說不上來,總之就是不愿見陸信受人欺負。于是手一揮,將桌上的青瓷花瓶掃落在地。"咣"的一聲巨響,那些人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齊齊朝我望來。抬頭,雙眼一一掃過在場眾人,接著端起茶杯,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之后,方才涼涼的說:"吵什么吵,這兒又不是菜市!幾位大俠這般吠來吠去的,是趕著回府煮飯么?""呃……啊……"立刻有人漲紅了臉,狠狠瞪我。另有幾個年紀輕些的,轉了轉眼,拱手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陸信面上一驚,轉頭看了看我,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將我擋在了身后。"這位公子是陸某的朋友,并非江湖中人。"頓了頓,聲音很是無奈,"我們……還是接著談談攻打邪教一事吧。"此言一出,那些人的興致立刻又轉回了這上頭,繼續爭論不休。"盟主,依我看,我們應該來個攻其不備!""不對!還是以牙還牙,以卑鄙還卑鄙比較好!""我們可是武林正道,怎么能學邪教那些卑鄙小人?我反對……""盟主,你認為呢?""盟主,你倒是說句公道話!"陸信被他們纏住不放,又是搖頭又是賠笑的,可謂是左右為難、疲于應對。盡管如此,他卻仍舊不時回過頭來,朝著我微微笑一下。"笨蛋!"掀了掀唇,低罵一聲。但,眼見那人如此護著自己,心里竟突然……多了幾分暖意。攻打邪教一事,爭了又爭,論了論,一直到傍晚時分,陸信才勉強脫身,推著我朝房間走去。"袁,你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再說過話了。"聞言,我只輕輕哼了一聲,兩眼平視著前方,并不答話。陸信于是彎下身來,瞬也不瞬的望住我,小心翼翼的問:"你……是在生我的氣嗎?"知道還問?瞪他一眼,仍舊是默不作聲。"抱歉,我沒想到你真的會這樣誤會。"他一下就慌了神,輕輕皺起眉來,有些無措的說,"你最喜歡吃些什么,我待會就煮,好不好?"我僅是板著一張臉,冷冷的說:"吃來吃去都一樣,沒有特別喜歡的。""那,我夜里彈琴給你聽?""不喜歡!""呃,"陸信眨了眨眼,黑眸里盈滿了霧氣,"畫畫?""沒興趣。""那、那……"他咬了咬唇,結巴了半天,還是沒有下文。淡淡的瞥他一眼,挑眉問道:"怎么?陸盟主就只有這么點本事嗎?""呃,我……"他可憐兮兮的望了我一會兒,慢慢的垂下眼去,一臉受盡委屈的表情。我瞧得心中不忍,正欲開口原諒陸信,他卻突然低呼了一聲,一雙眼睛亮亮的,淺笑著說:"我還會說故事!""……""怎么?"他的神色又緊張了起來,小聲問,"這個……你也不喜歡么?"呆呆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低笑出聲。"袁……?"他嘴角微微抽搐著,笑得很是尷尬。我以手掩唇,一邊笑個不停,一面說:"你這種性子,很容易被人欺負的。"今日那些武林人士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我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卻也曉得,所謂的武林盟主絕不該當得如此窩囊。老實說,他更適合種花種草,或是……給人看門。"沒辦法,我天生就是這樣,改都改不了。"他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離,"正因如此,那人才會喜歡上別人……""???"剛剛的,是我聽錯嗎?"沒什么……"陸信輕輕搖了下頭,笑得溫柔,"到了。"我愣了愣,這才發現他已經走到了屋子門口。遠遠望去,卻見房門大開著,桌旁坐了個一身白衣的年輕公子。16見狀,我和陸信皆是一愣。他微微蹙了下眉,繼續推著我往前走,面上的神色很是古怪。剛進屋,桌旁那人便轉過頭來,輕輕笑了一下,道:"失蹤這么久,總算舍得回來了?"直到此時,我才終于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唇紅齒白,面如玉冠,瞧起來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卻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眸光流轉間,風情無限。陸信一見到他,整個人便僵住了,只呆呆的立在那里,半晌說不出話來。我握了握拳,竟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緊張了起來。這白衣少年究竟是誰?仇家嗎?正疑惑著,卻見那人徐徐立了起來,上前幾步,狠狠推了陸信一把,笑道:"陸兄,好久不見了。"然后就聽"砰"的一聲巨響,某人再度摔倒在了地上,而且這次還很不巧的撞翻了椅子。"哎呀!"那白衣少年低呼一聲,急忙傾下身去,笑瞇瞇的說,"抱歉啊,陸兄,我差點忘了,你就是在平地上也會跌倒。"他嘴里雖然這般念著,面上卻全是笑意,一點道歉的誠意也瞧不出來。"沒事。"陸信搖了搖頭,并未動怒,反而神色溫柔的望了一眼過去,仰著頭問,"你……怎么會在這里?"少年摸了摸下巴,干脆蹲下身子,揚眉笑道:"原來陸兄你不但身體不好,連記性也是奇差無比。前不久才說過的話,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可真是教小弟佩服??!"說著,還故意拱了拱手,那神情甚是可愛。"啊……?"陸信張了張口,欲言又止,雙眸里寫滿困惑。"上次那場賭局,你可還記得?"白衣少年撇了撇嘴,開口提醒道。聞言,陸信臉上這才現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有些呆呆的問:"你是來還債的?""愿賭服輸嘛!"一邊說,一邊比出三個指頭來,在陸信面前晃了晃,道,"就照當初約定的,三個月,任你使喚。"陸信并不答話,僅是抬起眼來,瞬也不瞬的盯住自己身前的少年,那一雙黑眸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