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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幾天,并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所以……"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只眨著一雙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我瞧。那一雙黑眸里染了水氣,迷迷蒙蒙的,勾人心魂。隨后又輕啟薄唇,溫溫軟軟的吐出幾個字來:"……好不好?"此時此刻,三魂六魄全已叫他迷了去,哪里還說得出拒絕的話來?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應下了。"真的?"他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神色有幾分激動。我低了低頭,順勢望過去,慢悠悠的說:"陸公子動不動就喜歡抓著別人不放么?""咦?啊……"陸信呆了呆,急忙松了手,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去,訥訥的答不上話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終于忍不住低笑出聲。閉了閉眼,問:"你是一路跑過來的嗎?""不,我一出城就買了匹馬。""那怎么滿身都是泥?""行到半路的時候,突然就想到袁兄你,然后……"他說著頓了頓,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輕笑。"陸公子有沒有數過,自己一天究竟要跌倒多少次?""……"明明方才還這么孤獨,這么痛苦,為什么一見了這個男人就覺得不再寂寞呢?莫非,我要等的人,其實是他?因為天色已晚,所以那天又在小屋里擠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陸信就去外頭雇了輛馬車,他自己也不敢再騎馬了,只陪我在車里坐著。我長到這種年紀,卻還是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見了不少奇秀景色,方才覺得自己以前實在是愚蠢。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情小愛,竟白白斷送了這大好光陰。我和陸信的身子都不太好,并不習慣趕路,結果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費了好些功夫才到達揚州。最后,馬車在一座大宅子的門口停了下來。放眼望去,只見一扇朱紅色的木門緊緊閉著,梁上的牌匾歪了一邊,只隱約辨得出"武林盟"這幾個字。"陸公子便是在這里看門的嗎?"皺了皺眉,道,"這宅子如此破敗,你的月俸想必不會很高。"那些武林人士都只會花錢,不會賺錢嗎?竟然連武林盟主也只能住在這么破舊的地方,也難怪邪教的人動不動就能偷襲成功了。聞言,陸信微微苦笑了一下,道:"還好,勉勉強強能夠糊口。""若是再加我一個呢?"他眨了眨眼,輕輕的笑。"這點倒也不用擔心,光是袁兄你一個人,我總還是養得活的。"他邊說邊伸手抱我下了馬車,然后又推著我從后門進了那宅子。雖然外頭看起來不濟,里面倒是要好上許多。亭臺水榭,檐廊假山,縱不能與蘇州袁家相比,卻也到底是精雕細琢,頗費了一番心思的。往前行了一段路之后,陸信突然傾下身來,將頭湊在我耳邊,輕輕的說:"前頭就是我住的地方了,你瞧瞧,可會喜歡?"說話間,已經轉過了一道石拱門。我抬了抬頭,入眼的,竟然是……一整片淺藍色的花田。淡淡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點點繁花隨風搖曳。我微微張了張嘴,立時便呆在了那里。"怎么?不喜歡?"陸信彎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來,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得溫柔動人。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方才一字一頓的答:"簡直就像……世外桃源。"或者該說,眼前這一院的蘭花,就如同立在我身旁的男子一般,美得奪人心魄。只一眼,就足以叫人深陷其中,如醉如癡。"是嗎?"他揚了揚唇,眼底笑意漸深。"那下回,我再去找幾棵桃花來種著。""這些全是你自己種的?"他點了點頭,微笑。"很辛苦吧?"如此之多的花花草草,打理起來并不容易。陸信仍舊只是笑,伸手撥了撥我額前的亂發,答:"都是自己喜歡的事,怎么可能覺得累?"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替人看門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喜歡種花種草?實在是……白白浪費了一副好皮相。難怪……這人身上總有股淡淡的香氣。我先前還道是脂粉味,現在想來,倒確是花香無疑了。兩個人就這樣在院子里閑立了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暗,陸信才引著我進了一間廂房。里面的擺設很樸素,不過,收拾的還算干凈,而且,總算不用再跟他擠在一張床上了。于是,就這樣住了下來,恍恍惚惚的,如在夢中。連自己都不明白,當時為何會答應跟陸信一起走,我跟他,明明就不是很熟。或許,是因為寂寞吧?自己一個人拼命的活下去,實在是太倦了,所以才無論如何都想找個人來陪。先是焚琴,然后是宋文悠,再然后是陸信……不甘心示弱,卻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個人絕對無法存活下去。我不在乎以后會怎么樣,只希望此刻,有個人能留在自己的身邊。至少,早上醒來的時候能夠看見那個人的笑容,夜里入睡前可以聽見那個人的聲音。至少,不必再感到如此地……寂寞。15在陸信那兒呆了幾天后,漸漸的覺得有些怪異。比如,偌大的一座宅子里,竟然只住了我和他兩個人;又比如,明明房間這么多,他卻偏要跟我擠在一張床上;再比如,他平日無所事事的,什么正經活都不用干,就只會種花種草兼陪我閑聊;再再比如,那天外頭忽然闖進一群人來,一見著陸信,便"盟主"、"盟主"的叫個不?!?/br>我跟陸信認識了幾個月,一直堅定不移的認為他是給人家看門的,誰料……他竟然就是那個武林盟主本尊!剛開始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只覺得驚愕不已,然后是生氣,再然后是……哭笑不得。那個男人,實在是一點都不適合當什么武林盟主。兩個時辰后,我坐在大廳的主位上,一邊喝茶一邊如是想著。另一頭,陸信正被一群武林人士團團圍住,分身暇術。"陸盟主,邪教那幫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這一回我們一定要打回去,還以顏色才行!"一身勁裝的黑衣劍客率先開了口。"啊,對,前輩所言甚是。"陸信微微笑著,點頭。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跳出來反對:"不行!邪教的人武功高強,日前又殺了不少江湖豪杰,憑我們這一群殘兵敗將,成得了什么事?""喔?你的意思是說,就因為武功敵不過人家,那些被殺的武林同輩的仇就可以不報了?""要報仇你去,恕不奉陪!""臭小子,你根本就是邪教的jian細吧?"說話間,已有人亮出了兵器,當場就打了起來。起先只有一兩人言語不和,到后來,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