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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千變萬幻,卻又偏偏專注無比。隔了許久,他才緩緩垂下眼去,悠悠嘆道:"其實,你根本不必委屈自己……"可惜,那句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某人夸張的叫聲給打斷了。"哇!陸兄,你上哪兒拐了這么個大美人回來?"說話間,白衣少年已經站起了身,正一步一步的朝我這邊走過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我心下一驚,不動聲色的退了退,冷冷的回視過去。"哎呀,美人似乎不怎么喜歡我。"那人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說,"陸兄,你都不幫我引見一下嗎?""啊……"陸信愣了愣,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有些無措的說,"這位袁兄是蘇州人士,曾經救過我一命,是我朋友……""只是朋友?"那人瞇著一雙鳳眼,曖昧的笑了笑,故意將尾音拖長。我身子一震,忽然覺得胸口有點悶。于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過去,也轉頭問陸信:"這位公子又是誰?""他是……""在下姓冷,單名一個月字。今天能夠結識美人你,實在是三生有幸。"他說著扯了扯唇,笑得愈發可愛了幾分。我卻僅是白了他一眼,并不理會。因為,此時此刻,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面無表情的盯著陸信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陸公子,要敘舊也好,要引見也罷,麻煩你先從地上站起來,好不好?""……"因為那一場所謂的賭局,冷月就這樣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他挑食得厲害,這道菜不喜歡,那道菜又嫌油膩了,害得陸信不得不一直賠笑道歉。到了夜里,他又大搖大擺的占據了宅子里唯一能住人的屋子,結果,陸信只好重新收拾出一間房來。等一切打點妥當,已經是半夜了。他鋪好被褥后,將我抱到了床上,一邊脫衣一邊說:"袁,害你也要到這么晚才能睡,真是抱歉。"我搖了搖頭,慢慢皺起眉來,沉聲道:"那位冷公子……很會折騰人。"而且,似乎一直以欺負陸信為樂。"袁,你不喜歡他?"陸信看我一眼,問得小心翼翼。"……還好。"只是有點受不了他言語間的輕薄,以及那些有意無意的調戲罷了。實在不明白,這種性格的人怎么會跟陸信成為至交好友?我跟那位冷公子今日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不知為什么,就瞧他不順眼。正想著,躺在身邊的男子突然伸出手來,按了按我的額頭,柔聲道:"袁,你這是在生氣嗎?"微微一怔,矢口否認道:"沒有!"愛說笑!我有什么好氣的?反正只是朋友而已,就算他被人欺負了,也與我無關。我、我……究竟憑什么生氣???"你如今這表情,哪里像是心情很好?"他掩唇低笑了一下,道,"袁,那人只在此暫住一段時間而已,很快就會離開了。""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是,不過三個月罷了……"陸信低低的重復了一遍,神色忽然黯了下去。他分明是淺笑盈盈,出口的話語卻低沉得近乎嘆息。那一雙霧氣蒙蒙的黑眸里,藏了太多太多的……溫柔與無奈。柔情似水,卻又偏偏寂寞得教人心疼。是因為那一天的月色太美了?還是因為某人身上的花香太過濃烈?總之那一刻,呼吸突然就變得紊亂了起來。只因那人微微一笑,便迷了心,失了魂。待我回神時,陸信臉上仍舊是那一種微微苦澀的神情,笑容淡淡的,幾乎不見了痕跡。會現出這種表情,是因為他心里正思念著某個人嗎?不知為何,胸口竟悶悶的,有些喘不上氣來,于是開口說道:"陸公子。""怎么?""可以替我尋些紙筆過來嗎?"他愣了愣,有些驚愕。"都這個時辰了,你還要練字?""不……"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輕的說,"我只是想記一下,陸公子你一天究竟跌倒過多少回。""???""今天是兩次,昨天沒有,前天是……""圓圓……!"17"一縷相思誰隔斷?三生石上,陰陽橋畔,難訴此生情衷。"讀詩詞的時候,每念至傷情斷腸的句子,就總會忍不住傷春悲秋一番。明知所謂的情情愛愛,全不過是些無聊的閑愁,奈何人生在世,來來去去,相遇又別離,卻始終逃不出"情"這一字。茫茫人海,若有緣與某個人相遇相知,卻偏偏無緣廝守,又該如何是好?思及此,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書,閉了閉眼,輕輕嘆氣。然后,就聽得窗外傳來了一陣怪異聲響。愣了愣,動手推開了窗子。放眼望去,外頭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困惑的皺了下眉,正欲關上窗子,一旁卻突然探出一張臉來。"大美人,又見面了。"那容貌清秀的少年眨著一雙桃花眼,笑嘻嘻的看向我。"冷公子。"我被他嚇了一跳,面上去是不動聲色,只冷冷應了一句。"你今天沒到外面吃早飯,怎么?身體不舒服嗎?""沒事,有勞公子掛心了。"不是身體不好,而是不太想見面前這個油腔滑調的少年。冷月一手托著下巴,悠悠的嘆了口氣,道:"大美人,為什么你每次見了我,都要板著一張臉呢?"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一字一頓的答:"我與冷公子并沒有什么交情。""誰說的?我跟美人你住在同一間屋子里,又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過飯,怎么能算毫無關系呢?而且,就算以前沒交情,現在陪養不就成了?"聞言,我并沒有答話,只直接伸出右手,關窗子!"??!"冷月大叫一聲,急忙過來阻攔,一面又笑道,"美人你雖然長得好看,性情卻冷淡得緊,簡直跟我家小涼有得拼……"他倏的住了口,轉轉眼,笑瞇瞇的說,"我家小涼很可愛,美人你要不要瞧一瞧?"小涼?什么東西?愣了一下,正欲開口回絕,冷月卻突然舉高了手--一條花青色的大蛇就這樣出現在了我面前。我只覺眼前一花,一時之間,竟什么都無法思考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條蛇擺了擺腦袋,左右張望了一陣,然后順著窗欞爬了過來,慢慢纏上自己的手腕。太過驚愕,以至于連甩開那東西的力氣都使不上來了。這條蛇就是他口里說的那個"小涼"嗎?滑滑膩膩,冰冰涼涼的,果然很適合這個名字。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陣后,就聽冷月有些驚訝的開了口:"原來美人你不怕這個??!嘖,害我白白浪費這么多功夫去抓蛇。"竟然特意尋了這種東西來嚇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