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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這么輕易接受他,他也都認了。 自己結的苦果,自己吃,怨不得人。 “為夫也怕,”嚴子墨不再調笑,一臉正色,“娘子也知道,為夫背地里干*的事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可能今天有命茍活,明天就被扔進了亂墳崗里糟野狗分尸,誰要是沾上了我,那還真是倒了株連九族的大霉。為夫又是糙人一個,出身草莽,和自小*便受貴族教育飽讀圣賢書的公子哥們差得遠之又遠,修養學識俱是無能比之?!?/br> “為夫既不會說漂亮話哄娘子開心,也不會察言觀色,為夫就是這么個蠢人,若不是一朝得了勢,哪個長了心眼的姑娘也不會要我這么一個只知舞槍弄棒的粗人?!?/br> “娘子生得這般好看,為夫卻是五大三粗,無一拿的出手的,待我白發蒼蒼,進食會掉得衣襟全是,路也走不利索,身旁須得人照顧服侍之時,還不知道要多討人嫌?!?/br> “娘子這般好的人兒,可愿大發善心,收留為夫,成全了為夫嗎?” 嚴子墨又道了一遍:“為夫只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白首也不離?!?/br> 唐詩就是在感情一事上再是愚鈍,也能察覺出嚴子墨為了打消她的顧慮有多用了心思,一時間她竟不敢信這么一大堆的話前是出自嚴子墨的口,還是以這么貶低自己的方式。 他明明,是那么驕傲一人啊,又哪里會這般妄自菲薄。 他一切的苦心,也都是為了她。 似撥云見日,這前面的路該怎么走她都想好了,她知道,她不會是一個人。 “你才知道我的好?”唐詩抹了眼角的淚轉涕為笑,面兒上的愁苦憂思一掃而光。 “嗯。一直以來都是為夫愚鈍,為夫的錯。過往種種,為夫哪里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娘子心軟,不要再同為夫計較了?!?/br> 嚴子墨說罷還頑皮地拱手作了個揖,看得唐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穿進書里時,她又怎能想到一心只求保命茍活的她竟會無意中在一個人的心里種下自己的影子,此后牽絆,猶如種種。 至于能讓將原主一箭穿心的嚴子墨現出這樣的笑,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有些事,本就是玄之又玄,誰又能說得清呢。 “娘子再如此,為夫真是要愧疚死?!眹雷幽捻喻龅讼聛?。 唐詩問道:“為何愧疚?” “自從和我在一起以后,娘子哭了多少次,受了有多少委屈,為夫都快數不過來了,”嚴子墨心疼地擦去唐詩眼眶下越落越兇的淚,“娘子這樣,為夫當真覺得自己無能?!?/br> 唐詩纖細的手突地搭在了嚴子墨正為她擦淚的掌上,guntang的淚滴滴落在嚴子墨寬大的手背上。 “今日入宮,靜怡公主喚我過去談話,妾身才知,靜怡公主竟是心悅與相公的?!碧圃姴惠p不重地掃了嚴子墨一眼。 唐詩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來,靜怡公主就像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如果這根刺不是由嚴子墨親手剔除,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心安的。 嚴子墨愣怔,神色有些愕然,兩條劍眉蹙起,唐詩知曉嚴子墨是在為難。 嚴子墨沒多慮太久,便道:“為夫不愿騙你,為夫早年少不更事,曾對靜怡公主有過不該有的心思,但那也是從前?!?/br> 嚴子墨試探地伸了手,輕輕擁了唐詩入懷,男子低沉誘人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但是現在,你我之間,從來都沒有別人?!?/br> 唐詩乖巧的小腦袋服帖地靠在嚴子墨堅實的肩上,只瞬間那人深色的衣袍就暈染了一片,而唐詩眼里的淚還在大滴大滴地順頰而落。 嚴子墨察覺到肩上的那一片濕意,有些急迫地要抬起女子的小腦袋探個究竟,可唐詩卻牢牢地扎在他懷里,不肯看他。 “娘子若是介意,那你就……就用一輩子的時間看牢為夫,讓我一輩子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可好?” 嚴子墨霸道地環了她入懷:“為夫知道自己年少荒唐,但那也是曾經了,娘子你可不許用喜歡上別的男子這種方式來報復我?!?/br> 唐詩哭花了的臉粲然一笑。 她有多喜歡這個人呢,以前只是想他在身邊,想他逗她笑,知道有他在身邊就會很心安?,F在,她竟然想花上一生的時間陪他人間一場了。 不如,就讓她任性一次,全無保留地將自己交給他,看看這條路走到底究竟是柳暗花明還是絕無生路。 “那你,莫要負了我啊?!?/br> 嚴子墨含去唐詩眼角的淚。 “此生一心一人,定不負娘子?!?/br> 成全了他,也是成全她自己。 愛,本就是救贖。 作者有話要說: 把自己寫哭了是什么鬼……大概是因為心疼被罵走的黑虎吧啊哈哈哈哈哈! 撒花卡!表白get! 唐詩:幾句話就這么把我騙走了???渣男! 嚴子墨壞笑:我還可以更渣。 第65章 烈日似火, 初夏的陽光自層層紋絲不動的枝葉中落下,地面上的黃白的圈點斑斑點點,這樣的天鳥都懶得鳴上一聲。這還未到正午, 可想而知若是到了正午該是有多么悶熱。 綠樹濃蔭的小路上達達的馬蹄聲一下比一下舒緩, 似是快要垂落到塵土上, 比怏怏的墨綠色楊柳還要懈怠。馬車里, 一道慵懶嬌媚,還帶著nongnong的睡意未醒的女聲仍在喋喋不休。 “相公……我們究竟要去何處啊?!?/br> 過了一會兒, 一聲更為甜膩的女聲多了些不耐煩,又接著念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好不好呀?!?/br> 那低低的又毫不生澀地拐了幾道彎的尾音百轉千回,聽在生得高大,端坐得一板一眼的男子耳里只覺如夏風習習, 吹散了逼仄的馬車里那一層膩人的悶熱。 男子睨了女子一眼,一臉正經道:“坐好, 接下來的小路陡,不好走,娘子小心再顛下來,哭了鼻子我可不管?!?/br> 女子不滿地“哼”了一聲, 驕傲地挺了挺胸膛:“相公又鬧我, 妾身都多大的人了,哪里還會哭鼻子?!?/br> 又不是你耍心機,和一個話都說不利落的奶娃娃搶一串糖葫蘆的時候了……嚴子墨如是想,卻不敢提, 自家娘子嘴皮子溜, 還不講理,他多讓著些就是了。 男子旋即擰起眉頭, 對女子這沒有規則的姿態無法茍同,作勢要將半邊身子斗橫在軟墊上的女子扶起,卻在下一瞬被女子靈活地避開。 “妾身就是掉下來了,也有相公接著,不是嗎?” 是篤定的語氣。 女子連眨了兩下眼,如花瓣般的唇角綻放了抹勾人艷麗的笑,眼里的篤定嚴子墨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篤定了嚴子墨這人不會拿她怎樣,而且比起老國公,他這個老公慣起她來更是無法無天。 嚴子墨好看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