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挪去。 嚴子墨的腳下緩緩踏在落到地上的枝葉上,一下一下,不急不緩。樹葉在嚴子墨腳下碾壓輾轉的聲響似是不斷放大在這片空曠寂寥的林子里,而嚴子墨就是那拿著刀子,嘴角含著抹詭笑從容不驚的劊子手! 黑衣人聽著頗有節奏的腳步聲更是心急,他挪動得越發腿上的傷就越發地疼,突地,那奪命般的聲響消失了。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多年的訓練讓他察覺到更加致命的緊迫感,他失了智,瘋了般吼叫著向前挪動,盡管他也清楚這幾乎就是他最后的掙扎了。 真正的殺戮,從來都是無聲無息的。 “??!” 黑衣人驚呼著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的嚴子墨一腳踏在身下,整張臉都砸在了碎石子上,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一股子血腥味蕩開在嚴子墨周圍。 唐詩是拼著一股子勁兒不愿意低頭,黑衣人卻是滿頭滿臉的血瀕臨失去意識。 “膽子不小,我身邊的人都敢想著下手,看來你主子還真是沒腦子,隨便派些阿貓阿狗就以為萬事無憂了嗎?!嗯?!” 嚴子墨獰笑,拾了地上的匕首,猛地拽起黑衣人的頭發。 “嚴某沒記住,剛剛這位仁兄是用這把刀子傷了我的夫人?” 話音剛落嚴子墨手腕一轉,刀子直直向那人面前扎去,在黑衣人嘴里一通亂叫之時又堪堪停在他眼前一寸的地方。 唐詩渾身的骨頭都疼,黑衣人腳勁不小,又用了十足的力道,唐詩的胸腔更是疼得厲害。唐詩未語先咳了兩聲,隨即微弱地喚了嚴子墨一聲。 “相公……” 她有一事要講! 嚴子墨眸子一轉,目光復雜地瞧了唐詩一眼,刀子卻是貼在了黑衣人的臉上,黑衣人霎時就不動了。 “娘子若是勸我留下活口之后再審,那就不必了?!?/br> 如此的話唐詩便虛弱地撐起身子,欣慰地不再言語,嚴子墨既然是存了心要弄死那個黑衣人,那她可就太放心了! 嚴子墨的大腿真的好抱,果真嚴*殺人不眨眼*子墨。 “好詩兒,把臉轉過去?!眹雷幽毬曊f的,冷漠的一雙眼卻是半瞇著,比月色都冷。 詩兒? 唐詩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話的的確確是出自嚴子墨口中,嚴子墨也確是這么柔聲說的。她有些懵,愣住了看嚴子墨嘴角掛著的那抹嗜血的笑,她甚至有種錯覺,嚴子墨手刃了這個黑衣人以后她也逃不過嚴子墨的毒手。 嚴子墨又催促了一遍:“轉過去?!?/br> 唐詩收回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乖乖照做,還不忘捂上了耳朵。盡管如此,那么慘烈的聲音她不可能聽不到。 嚴子墨猛地拽出那把扎在黑衣人手背上的匕首,鮮血又是瞬間噴了他胸前的衣服好大一塊。嚴子墨凝眸,作勢還要再來一下才好泄憤。 這狗東西的右腳也踩過唐詩,一會兒也一道廢了才好。 黑衣人面部抽搐,咬了一嘴的血,他看著魔鬼一般的嚴子墨,試圖在做最后的掙扎。 “你……你就不想知道,是誰,這么想置你于死地?” 黑衣人一席話說得斷斷續續,嚴子墨哪里來得好耐性聽他再言,嚴子墨起了身子,看他的目光宛如一只輕輕一捏就死透了的螞蟻。 “不想,因為……”嚴子墨手起刀落,“我只想,讓你死!” 黑衣人來不及叫,只空瞪著眼,徹底死透了。 玉佩落在地上無甚聲響,只冒著呂瑩瑩的光,嚴子墨拾起一瞧,隨即變了臉色。 *** 嚴子墨擦干凈滿臉的血,因心里一直掛念著唐詩,嚴子墨旋即顰起劍眉幾個大步走到唐詩面前,語氣有些許的慌亂和遲疑。 他竟然,怕她看著他,以埋怨的目光。 “你……有沒有受傷?” 嚴子墨說完才覺失言,眼里的懊悔越發濃重,兩手也無力垂在身側。 月光如鏡,月色清輝,唐詩臉上的擦傷,額頭和碎石子摩擦出的細碎傷口以及她眼里的恐慌都明晃晃的,這怎么是沒事的樣子呢? 他來遲了,來得太遲。 唐詩望著那人滿是懊悔的眼,明明在心里想了千遍萬遍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 唐詩微微眨眼,那自進了林子以來就強忍著的淚珠終是大滴大滴地奪眶而出,順著兩頰落下女子精致性感的下頜線而后掉落在黑污得早已看不出之前顏色鮮艷的衣裙上。 “你,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了……” 她想笑一笑的,告訴他別擔心,可話一出口唐詩才知道自己是藏了多少分的委屈,而這個人只要看她一眼,她就恨不得將自己的委屈全盤托出。 嚴子墨見過了唐詩蠻橫不講理的模樣,和他娘對罵的撒潑模樣,也見過唐詩笑面如靨一喜一怒皆絕色的動人,但他從來沒見唐詩這般落魄,這般哭過。 念及這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嚴子墨心中愧疚更甚,而對面的唐詩更是止不住地落著淚,哭成了個淚人。 嚴子墨在唐詩之間鮮少和女子有接觸,但他也知道讓女子哭的男人算不得男子漢大丈夫,是為人不恥的。 再有,他發現自己根本受不住女子在他面前啼哭落淚,尤其這人還是唐詩。 嚴子墨看著眼前哭得鼻尖泛紅的唐詩,一雙手連忙在袍子干凈的地方狠狠摸了幾把,直到自己手心手背上的血污淡了不少才敢朝著唐詩伸過去。 嚴子墨幾乎沒敢用什么力氣,抬起了唐詩一直埋在她懷里的小腦袋,顫著手緩緩摸上唐詩的臉,擦掉了她眼底的淚,可眼淚似是擦不干,還落得更多。 嚴子墨這才一個用力,將閉著眼睛咧嘴哭嚎到狼狽落魄的唐詩擁進了懷里,手下還一下下拍著,好似在哄著啼哭的嬰孩。 嚴子墨低低地說:“娘子別哭,是為夫來得太遲,才讓娘子受了這么大的苦?!?/br> 是他的錯。 嚴子墨話不多,這一字一言都是他心里所想心里所念。他不過是一介武夫,花言巧語他說不來,擺弄文采也飛他所長,他能給的,只有這一句“來遲了”。 唐詩被嚴子墨緊緊箍在懷里,聽著嚴子墨自胸腔里傳來的陣陣心跳聲,她竟有種再哭一個回合的沖動。 她當真怕到了極致,怕自己在林子里走不出去,怕那個黑衣人一刀劃在她亂上,怕嚴子墨再晚來一秒自己就成了刀下亡魂,更怕,嚴子墨根本不會來找她,任她自生自滅。 如果他不來,她也不怨的。 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好在,他來了,不多一分不少一秒,一切都正正好好。 唐詩縮在嚴子墨胸前緩緩搖頭,哽咽道:“不遲,妾身知道,相公一定會來的,所以妾身會等?!?/br> 唐詩伸手環住了嚴子墨精瘦的腰身,臉埋在嚴子墨胸口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