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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那股輕飄飄的狂亂頓時一掃而空,可憐的頭發花白的男人張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余秋卻撇過眼睛不再看他。 對,她非常殘忍,可以說是冷酷無情,她不應該往老人的傷口上撒鹽。 可是那個可憐的女人呢,那位才華橫溢的鋼琴家呢,當年她明明可以選擇跟家人一塊兒離開,去國外過富足優渥的生活。 然而為了建設這個國家,為國爭光,為了替國家培養更多優秀的音樂人才,她選擇了留下。 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命運? 所有人都可以原諒,唯獨他——這個女人的伴侶不可以說出諒解的話。 因為那是一條沉重的生命,他沒資格,他們都沒有資格輕飄飄的說原諒。 余秋從來都不覺得這種寬容是什么大愛,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在哪兒都存在。 從愛情的角度來講說渣男賤女或者反過來賤男渣女;從親情的范疇來說,各種在重男輕女家庭成長起來的扶弟魔,綁架自己的小家庭為娘家做牛做馬?;蛘呤菭奚约旱男〖彝スB原生家庭的鳳凰男,不是一直都存在嗎? 人類自保的本能會又使他們將所有傷害試圖合理化,因為這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他們的心靈得到慰藉。 看,沒什么了不起,大家都這樣。這種經歷沒有什么好被唾棄的,這樣才正常。你要是哭哭啼啼,滿腹牢sao只能說明你格局太小,缺乏大愛。 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過在選擇自己原諒的同時,不要奢求他人原諒。 地底下的死人當然有自由選擇原諒,活著的人就不要當他人之慨,替死人原諒了吧。 對,余秋她是一個偏激的人。她甚至覺得某些判決荒謬可笑,鼓勵錢能買命。因為兇手獲得了死者家屬的諒解(通常是塞了足夠的錢),所以法官在綜合考慮之下,就減輕了刑罰,真有意思。 精神賠償原來是減刑工具。 余秋收回了視線,目光只盯著何東勝:“還說了什么,你們還聊了其他什么話題嗎?” 何東勝有些擔憂的看著這對父女,他想開口安慰臉色灰白的余教授,卻又一時間組織不好語言。 倒是廖主任無知無覺,壓根沒有留心余家父女的談話,只迫不及待地跟余秋炫耀:“主席他老人家問我了,跟我說了好多話?!?/br> 他原本最嫉妒的人是當年跟他一塊兒造反的另一個廠的頭目。 嘿,當初他忙著在縣里頭控制局勢,沒有跑去參加他們的串聯,結果這幫老小子居然。 去了天安.門,還獲得了主席的接見,哎呦喂,那王八犢子,回來以后足足在他面前炫耀了差不多一年,直到被打死了才閉上他那張嘴。 廖主任當時雖然覺得傷感,一條活生生的命啊,居然就在自己面前這么直挺挺地倒下了,可是一想到他可是受過主席接見,聽過主席號召的人,搞格命哪有不流血犧牲的道理,可以說是死得其所。 廖主任只感慨命運的玄妙,他沒死,他活下來了,他居然還接受到了主席的接見,可想而知,人還是活久點兒比較有希望。 比起當年那位朋友在天安.門前亂糟糟地擠在人群堆里頭,遠遠的見一眼主席,自己可是跟主席面對面。 他坐在那個軟乎乎的沙發上,主席就在他眼前,看得清清楚楚,叫他這么給見到了。 廖主任真恨不得沉浸在數小時前永遠不要醒過來。 主席可親切了,還詢問了他為什么要鼓勵大家參加高考,又將所有人都組織起來參加高考。 他挺起了胸膛,因為高考不是壞事啊,選拔人才總要有標準。 搞推薦這事兒實在太懸了,走后門的人太多,一時半會兒來不及解決,還不如憑考試成績,讓那些人沒機會再搞**以權謀私。 廖主任煞有介事,他研究了很久,發現單憑提高人的思想水平來解決問題其實效果很糟糕。 人都是有自己感情的,就不說貪污**,非要從里頭撈好處,真正的是靠貧下中農推薦,那也未必能夠推薦出合適的人選。 先講講農村,基本上是宗族社會,即使格命了,宗族的觀念還是深入人心。同一個宗族的人肯定會互相彼此幫襯,一個村子里頭,總有大戶跟外來戶的區別。在這種推薦制度下,外來戶家的子弟就是表現在出色,基本上也不可能被推薦上去讀書。 好,就不說農家自己的子弟,光談談這些知青。人的性格有外向有內向,有人會說話,有人埋頭做事?;顫娮焯痖_朗的自然受歡迎,悶頭做事的人常常被忽略。 這就好比一戶人家有幾個孩子,最遭老人家疼的都是那些嘴巴會講話會討人歡心的。就是分家,這樣的孩子也都是分大頭。 這么一來,好東西都給了這樣的人,那些埋頭做事不善言辭的就直接被踢出了名單外。 如此搞推薦的話,真的合理嗎?這不是在鼓勵人不好好勞動,反正只要一門心思穿來穿去,各種討好賣乖,被推薦招工招學招兵的機會就大。 他琢磨了很久,感覺這事兒根本上是要從制度入手,讓人沒機會做壞事。 就比方說,千百年的封建社會,基本上每個王朝最后完蛋都是因為嚴重的土地兼并問題,老百姓都沒地種了吃不上糧,那除了反,把那狗皇帝趕下臺就沒有其他辦法。 可是我們黨不一樣啊,我們黨直接說土地是國有的,任何人都不能買賣,那就不存在兼并問題了。這要比用什么辦法都有效。 同樣的,選拔人才也該只有一條原則,公平公正,旁人不好下手,肆意更改標準。 這表現好與不好,根本就沒有硬杠子,還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翻的事情,那考出來的分是高是低一目了然,總不能說考10分要比考100分的成績好吧。 余秋聽得差點兒沒暈過去,都顧不上再糾結余教授的事情呢,只結結巴巴的問廖主任:“你……你真這么說了?媽呀,老廖這回你是死定了?!?/br> 大哥,你真是找死的節奏啊,白卷英雄為什么能夠被捧起來,沒有領導的意思,能成功嗎? 高考是國家的大事,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除了最高領導人誰能夠否定高考的意義呀。 余秋看著廖主任還一副暈乎乎的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死到臨頭了他知不知道,誰讓他口沒遮攔的。 廖主任被主席親自接見了,就是傻白甜的迷弟狀態。叫余秋這么訓斥,他居然還委屈兮兮。 “這就是我掏心窩子的話嘛,當著主席的面我總不能撒謊,再說我這不叫什么。我膽子小得很呢,我都不敢打擾到主席他老人家的。 他旁邊那個小兄弟還跟主席爭說主席說大學還是要辦的,只辦理工科大學說法很不對。 文科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