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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況?!?/br> “看什么看?”病房外頭,張楚茹的母親突然間喊出聲,“丟人現眼的還不夠嗎?還去市里頭,干脆去省里頭去北京去天.安門,讓全國都曉得你的丑事!” 余秋拉下了臉:“你不嚷嚷的話,沒有人知道。你覺得你這么喊這么叫,這么迫不及待地恨不得掐死你女兒,別人就覺得她跟你沒關系了,認為你是一個純潔高尚的人了?你錯了,別人只會覺得你荒謬又可笑。人重自重者,恒辱自賤者?!?/br> “恒辱自賤者。大夫你也知道啊?!睆埑愕哪赣H冷笑起來,“她自輕自賤,還怪得了誰?我沒養過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br> 余秋簡直沒辦法再跟這種人交流下去。 他們像是有表演型人格,竭盡所能地討好著周圍社會。他們看似大公無私,用揭發親人所謂的丑惡來贏得大眾的認同。事實上他們是最自私最可怕的人。 “我不去?!辈〈采系膹埑阆袷菦]有聽到母親的咒罵一樣,臉上毫無表情,“我就在這兒?!?/br> 郭主任勸了一句這個姑娘:“我們這里條件有限,很可能會耽誤你治療的?!?/br> “死就死了吧?!睆埑汩]上眼睛,“這是我的命?!?/br>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打進來,照在她蒼白虛弱的臉上,如同初夏柔弱無依的梔子花。 “不要想死?!庇嗲锿回5亻_口,“想想你那個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做手術的朋友。你要是不想活了,為什么還讓別人替你冒險呢?” 病床上的女人沒有睜開眼,她的眼角滾下了兩顆淚珠兒。 她的眼淚卻激怒了她的母親:“你現在曉得哭啦?早點兒干什么去了?我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你不是很風光嗎?現在跑到我面前哭什么哭?有種跟人跑,就不要哭。嫌丟人的話就早點去死?!?/br> “好了!”郭主任沉聲呵斥,“你要教女兒的話,回家教去。這里是醫院!” 護士也開口勸她:“好了好了,現在人回來了,有什么話不能慢慢說。你也別這么又喊又叫的了,你姑娘不做人???” “她要曉得做人也不是這個死行架子了?!迸死湫?,“我一早就說了,有有哭的日子在后頭呢?,F在哭啊,哭早了!” 當媽的人撂下狠話,一甩手就這么走了。 護士趕緊追出去,想勸和。 留下個小護士可憐巴巴地看著郭主任:“主任,我們下面要怎么辦?” 現在什么檢查都做不了,自然也沒有進一步的處理措施。郭主任讓護士繼續給她一級護理,有什么情況再對癥處理好了。 “做個心電圖吧?!庇嗲锉е痪€的希望,“說不定能有點收獲?!?/br> 縣醫院也沒有手提式心電圖機,患者現在又不方便移動,只能余秋跟陳敏跑一趟,將樓下的心電圖機推上來用。 陳敏愁眉苦臉地跟著余秋跑,小姑娘唉聲嘆氣:“唉,她要是能自愛點就好了?!?/br> “不,什么叫做不自愛?”余秋表情平靜,“她是一個成年人,她的身體屬于她自己,她有權利做一切她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不是當小三做姨太太,破壞別人的家庭關系,她完全可以自己決定如何解決生理問題?!?/br> 陳敏眨巴著眼睛,驚訝地看著余秋:“你……” “是人都有身體**,女人也是人?!庇嗲锩娌桓纳?,“對,我知道,按照大眾的觀點這是羞恥的,絕對不能說出口。但事實上,這是違反人體本能的。她當然有錯誤,她最大的錯誤不是跟誰睡了一覺,而是沒有做好避孕措施?!?/br> 這些話對于十五歲的小赤腳醫生來說,實在太過于石破天驚。小陳大夫張著嘴巴,簡直快要哭了。 余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她道:“女人首先是一個人,然后才有性別的區分。病人也一樣的,他們首先都是人。任何不尊重人性的偏見都是錯誤的?!?/br> 正是因為社會的性羞辱與性偏見,才讓那么多性.暴力的受害者選擇三緘其口。他們一旦站出來的話,就會受到社會的再度羞辱,甚至比性.暴力本身對他們造成的傷害更大。 小陳大夫眼淚汪汪,小小聲地詢問:“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呢?” 余秋頭痛:“不怎么辦,繼續觀察,隨時注意病情變化?!?/br> 她心煩意亂,也不知道送到市里頭檢測的血液結果什么時候才能返回。 要是這一次手術根本沒有清除干凈宮外孕病灶的話,后面治療更是叫人頭大啊。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1975年市面上才有商用的CT,我國1977年從國外引進的CT,國產的要到80年代才出現。 除此以外,此時的超聲檢查只有a超,到80年代才有現在大家比較熟悉的B超。 ☆、有故事的同學 郭主任已經事先打過電話, 余秋跟陳明抵達心電圖室的時候, 值班大夫笑著拔下心電圖機的插頭:“你們去用吧, 用完了快點還回來,省得有病人?!?/br> 他話音剛落, 外頭就傳來不滿的聲音:“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吐了兩回嘛,多大不了的事情。來了也不給我開藥, 光曉得化驗這個檢查那個?!?/br> 余秋跟陳敏對視一眼, 趕緊又把心電圖機放回頭。 心電圖室的值班醫生還沒來得及將插頭插上, 面色潮紅的病人就已經走了進來。 看到穿白大褂的人,他氣呼呼地將手上的單子往桌上一拍:“做心電圖!” 說著, 他跟和誰賭氣似的猛的往檢查床上一跳, 人直直往下躺, 腦袋發出好大的一聲“咚”。 聽得余秋都替他害疼, 心電圖室的檢查床可沒有緩沖軟墊, 就是普通的木板床。那硬實實的力度對上了后腦勺, 磕出血都是有可能的。 她跟陳敏對視一眼, 相當現實的選擇了閉嘴。這人一開口就是股濃郁的酒精味,說不定喝高了,萬一嫌棄她們多嘴多舌,要對她們揮拳頭可怎么辦? 醫院的心電圖機有些年頭了,每次拔下插頭之后再啟動,都要花點兒功夫。 等待心電圖運作的時間里,值班醫生開口詢問:“哪里不舒服呀?” 那人怒氣沖沖:“你給我開藥不?不給我開藥的話就不要問?!?/br> 值班醫生倒是好脾氣:“我問清楚了情況,你好給你對癥檢查呀?!?/br> “不是機器給我檢查嗎?”那人一點兒好顏色都沒有, 張了嘴就恨不得沖死人,“機器還能聽懂我說話?” 值班醫生耐著性子道:“機器做出來的東西還得我們人來看?!?/br> 沒想到這人卻是杠上了:“那機器怎么做的你怎么看不就好了,哪有這么多廢話?!?/br> 陳敏沒憋住,忍不住開口:“那看病總講究個望聞問切,你什么都不說,讓大夫怎么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