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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不容易重聚的三人已在短短半年之內再度分離。未來如何,誰也不知曉,只盼他日仍有相逢。“浮圖寺要亂,就讓他們去亂吧。你拿我的令牌去找一念和尚,要怎么做都聽他的,我只有一個要求——誰敢潑我小師叔的臟水,就把他的頭割下來,沉到維摩山的無相泉里?!标惒苷f著,臉上的神色仍平靜無波。“是,少主!”“哦,還有,家中可還安好?”“回少主,您回來后直奔陰山,并未歸家問候,家中因此有人不滿。言道……您目無尊長,有失君子之風。還有二公子之事,族中頗多微詞,夫人的處境不大好?!?/br>“是么?!标惒芪兆∮行┰陝拥臒o妄,鏘的一聲長劍出鞘。他看著銀白如雪的劍身,指尖如輕撫著情人的臉龐般抹過劍刃,道:“有些人在山中待得久了,足不出戶、劍不染血,便愈發耳目閉塞。世人稱我為君子,他們便真當我是君子了,無知如此,死不足惜?!?/br>下屬不敢妄言。陳伯衍重新將劍插回劍鞘,目光掃過前方戰場,揮袖隔空擊響軍鼓,正在待命的軍士便立刻鳴金收兵。“回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今日回去用膳,順道拜訪諸位長輩?!?/br>此時,距離陳伯衍歸家還有一個時辰。風雨欲來的陰山,看起來比以往更沉默,鳴金收兵后的戰場上,一只不慎跟著獸群一起沖出來的僥幸活著的幼獸,與正在宰割妖獸rou準備晚膳的軍士遙遙對峙。同日,鬼羅羅回歸神京后,與頤和公主再度前往百花樓,赴海茶商會燕洲四海棠堂主季月棠的約。雙方密談一個時辰后達成共識,謂之百花盟約。恰在這一日的朝堂上,皇帝親口宣布由頤和公主擔任欽差前去與仙門接洽。同時宣布各地增設神武司,召集年輕有為之修士為民效力,驅除妖獸。朝堂上自然為此爭執不休,可帝意已決,無可更改。所有人都清楚,十年前那場元武之爭,其實從未結束。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當神武司的牌匾掛滿大夏的五山十四洲,這天下,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有人為此擔憂,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憐天下蒼生隨波逐流。有人為此激蕩,亂世出英雄,千秋霸業指日可待。只有山河依舊,靜待風雨。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卡卡文……☆、蘇醒日秘境內,姚關與殷無華依舊小心翼翼地混在白面具的隊伍里,不敢有任何異動。這兩天下來,他們幸運地發現這些白面具之間的交流很少,所有人都冷冷的。而且他們即便睡覺也不會除下面具,這大大減少了二人暴露的風險。只是他們混跡的這群人似乎級別都很低,只能留在天坑附近。每一日會有人帶來許多活著的牲畜,而他們就負責把這些牲畜投進天坑里。他們像是在喂養著什么東西。天坑很深,偶爾有低沉渾厚的獸吼聲從里面傳來,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姚關記掛著白面具曾經提到過的獸王,于是在又一次往下扔牲畜時,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可是天光太暗,坑又深,里面黑漆漆一片,他只能看到一團隱約的匍匐著的黑影。但即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仍然能感覺到來自坑底的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伴隨著他的心跳,逐漸地讓他的呼吸凝滯。“你干什么,還不快退下!”忽然,后面的白面具一聲呼和,把姚關喚回來。姚關趕緊后退,掌心里出了把冷汗。好在對方只是掃了他一眼,往坑里丟下一只野豬便又折返。姚關不敢再有異動,等到大家都休息的時候,他與殷無華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湊在一起。兩人用元力包裹著聲音密談,一個張揚傲氣的、一個五大三粗的,都愣是往心細如發方面發展。謹慎、謹慎、再謹慎。殷無華:“我覺得坑里那玩意兒快醒過來了?!?/br>姚關:“黑乎乎一坨,那獸王難道就長那樣?”殷無華:“管它呢?!?/br>姚關:“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心跳聲……”殷無華:“什么心跳?”聞言,姚關捂著心口,覺得有點奇怪。剛才他命名感覺到有一股異樣的心跳聲,比他自己的心跳慢一點,可卻更沉重有力。那聲音,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似乎離得很遠,可卻又感覺近在咫尺。這時,殷無華猛地站起來,“我也聽到了!”那心跳聲,是從坑底傳來的!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愕??拥椎臇|西,似乎真的要醒過來了。然而就在殷無華想要上前時,遠處忽然有人御劍而來。姚關連忙將殷無華拉住,二人看了一眼四周白面具的動作,發現四周的白面具也在飛速往天坑邊靠攏,這才放心地混入人群。殷無華瞧著忽然出現的兩個人,小聲問:“那兩人是誰?”姚關望去,只見兩人一大一小。大的那個他不認識,小的那個他卻在二哥金滿那兒看到過畫像——正是陳家那個疑似叛變了的二公子!“是陳伯兮?!币﹃P喉嚨發緊。殷無華卻不清楚天姥山發生的一切,聽到陳伯兮的名字還愣怔片刻,才反應過來那竟是陳伯衍的弟弟。“陳家不會是……”“不會的?!币﹃P飛快否決他那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陳家反叛,陰山早就出問題了?!?/br>這時,陳伯兮與身旁的青年站到了天坑邊緣。他負著手,仍如一個天真爛漫的世家公子一般,嘴角掛著好奇地微笑往下看著,問:“十七,你害怕嗎?”旁邊的十七并不搭理他,抱劍挑眉,一張臉上滿是桀驁和不屑。陳伯兮仍笑吟吟的,道:“也罷,我不考驗你的膽量。你就留在上面等我吧,我去去就來?!?/br>說罷,他竟然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跳了下去。姚關與殷無華眼睛瞪得老大,那天坑底不知道藏著什么怪物,而陳伯兮竟然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跳了下去,難道他是要用自己獻祭嗎?!兩人驚駭不已,可掃視四周,白面具們無動于衷。甚至于那個十七都只是勾著嘴角饒有興致地站在坑邊看著,夜風哀哀,吹得二人通體生寒。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是怪物啊。而此時的陳伯兮,已然落在坑底,姚關曾瞥見過的那一團巨大黑影上。黑影在起伏,似是有呼吸一般,緩慢的、如波瀾的再生。如果仔細辨認,你能發現這團黑影有著粗略的獸型的輪廓,只是它全身上下黑黝黝的,與這幽深的坑底幾乎融為一體,難以分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