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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四肢、皮rou,也仿佛與大地長在了一起。陳伯兮從它的身上跳下來,摸索著走到它軀體的前端,輕柔地抱住那姑且可以稱之為頭顱的東西,臉頰輕輕地蹭著它,“你很快就自由了,阿蠻?!?/br>“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那些人類太殘忍了,他們把你釘在這里,你一定很孤單吧……”陳伯兮喃喃自語著,似傷心又似埋怨。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心跳聲,他又驀地開心起來,“放心,我馬上就能救你出去了……”他最后拍了拍那顆巨大的丑陋的頭顱,目光中透著真切的關懷和孺慕。而后他繞到它心口的位置,伸手摸索著,終于摸到了一根木樁。那木樁并不粗,看著就像是一根極其普通的木樁。不同的是這跟木樁上繪滿了玄妙繁復的花紋,而這些花紋又被鮮血浸染著,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望著這根幾乎被鮮血染紅、又被時間熏得發黑的木樁,陳伯兮的目光飛快地掠過一絲恨意。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木樁的尾部,用力一拔!“怎么回事?!”天坑外的姚關明顯感到腳下的大地在震顫,一如當時那座山的倒塌一樣。而那股在白天感受過的令人心悸的力量,就從坑底快速地擴散開來。忽然,一聲痛苦的獸吼聲從坑底傳來。那聲音極大,大如颶風,將坑邊的所有人都往外吹了些。唯有十七還穩如泰山,他抱著劍愈發好奇地望著幽深的坑底,想看個究竟。而就在這時,一股腥風撲面而來,他抬手擋了一下。下一瞬,一個巨大的身影便從坑底一躍而出。它有著大如屋舍的身軀,四蹄鎮地、吼聲震天。而在它頭頂的位置,陳伯兮盤腿坐在那里,臉上綻放著明媚而愉悅的笑容。姚關駭然地望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忽然覺得有點邁不動步子了。而在天坑的四周,無數的妖獸跪伏在地上,頭顱謙卑的抵著地面,那是絕對臣服的樣子。四野之間,忽然便沉寂了下來,只有泠冽的風和獸王重獲自由的吼聲。冷汗順著姚關的臉頰滑落,他們這幾天到底喂了個什么東西出來,這家伙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人本能地產生恐懼。如果這家伙被放出秘境,普通的修士會是他的敵手嗎?不,絕不能這樣。姚關暗自咬牙,而這時,坐在獸王頭頂的陳伯兮已然伸手指向了某個方向,揚聲道:“阿蠻,我們去那里!快!”此刻的一人一獸很是暢快,陳伯兮話音落下,那只被喚作阿蠻的獸王便向前奔去。它一動,所有的妖獸都跟著動,如潮水般,涌向少年所指的方向。那里又是哪兒?是秘境的深處嗎?姚關與殷無華對視一眼,混在白面具的人群里繼續跟著。卻是那個十七很感興趣地把遺落在坑底的木樁又撿了起來放進須彌戒里,這才施施然跟上。另一邊,孟七七三人仍在等候著變故的發生。讓他們感到疑惑的是壁壘對面的那些白面具似乎并不急著動手,他們只是在那兒做著什么準備,可卻遲遲沒有動手。壁壘仍是那個壁壘,沒有絲毫變化。可現在的情況下,三人非常被動。想要不被對方發現,他們就不能對壁壘動手,可這樣干等著,卻不知要等到什么年月去。“咦?”小玉兒忽然輕呼一聲。“怎么了?”孟七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壁壘忽然亮了起來。但那亮光并沒有維持多久,只是微弱地一閃,便不見了。金滿凝眸觀察片刻,沉聲道:“壁壘似乎變薄了?!泵掀咂咭舶l現了。原本妖獸撞擊壁壘,所產生的光暈只有兩層,可現在卻足有三層。妖獸不可能在這段時間內變強,那么只能是壁壘變薄了。這與剛才那陣光有關嗎?對面的秘境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對面應該早就開始行動了,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苯饾M道。孟七七點頭,“沒錯,干等不是辦法,我們沿著壁壘走一走?!?/br>金滿沒有什么異議,三人便沿著壁壘開始緩慢的移動。一路走去,三人發現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有白面具守候在壁壘對面,這應該是他們的某種布置——為了打破壁壘。走到一段沒有白面具的地方,孟七七望著那接天的“星河”,嘗試著伸手觸碰。那感覺很奇妙,涼涼的,似水、似綢緞一般光滑,可是卻有一股強大的阻力,阻止著孟七七將手穿過去。小玉兒見師父摸了,便也好奇地伸手去摸。金滿當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手剛觸碰到壁壘,正想閉上眼感知,卻見孟七七忽然露出一絲痛苦神色。“怎么了?”金滿蹙眉。孟七七搖搖頭,一手緊緊抓著心口下方的位置,似痛苦得說不出話來。這可把小玉兒嚇壞了,他連忙扶著師父,大大的獨眼里滿是擔憂。“沒事?!泵掀咂呔忂^一口起來,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慰。可他心中清楚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很是奇怪。那個位置,在他心口下方的肋骨處。他的肋骨在隱隱作痛,像是硬生生被人掰斷一般,可他摸了摸,肋骨明明還在。而這股疼痛,恰恰出現在他用神識去觸碰壁壘的剎那。思及此,他瞇起眼來,伸手再度貼上壁壘??删驮谒纳褡R即將再度探出時,金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不要莽撞,無畏的送死不值得稱贊?!?/br>金滿是何等人物,一雙眼睛毒辣得厲害。可孟七七不可能不去探究,兩人目光相撞,孟七七道:“我再試一次?!?/br>金滿不明白究竟發生什么,不過見他目光如此堅決,僵持片刻后便松了手,冷哼道:“死了我可不管你?!?/br>孟七七笑笑,神識再度探出,如一滴水匯入星河倒垂般的壁壘中,仔細、緩慢地探索著,尋找著某種共鳴。孟七七隱約覺得壁壘中有股讓人熟悉的感覺,可這熟悉感究竟是什么,他又說不清楚。慶幸的是這一次他的肋骨不再那么痛了,他放開手腳探入更多的神識,企圖探尋壁壘的奧秘。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極目望不到的地方,正在向這里趕來的獸群忽然停了下來。為首的巨大獸王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熟悉的氣息,無邊的憤怒隨著它的吼聲刺破云霄,震得身后的妖獸都在瑟瑟發抖。是誰?誰在那里?!☆、知之者妖獸在發狂,獸王忽然轉向,偏離了原先的路線。“阿蠻、阿蠻!”陳伯兮摸著獸王的頭,企圖安撫它??墒莵碜垣F王的焦躁不安和憤怒卻通過它的掌心不斷傳遞到他心里,讓他的臉色微變。十七御劍跟在一旁,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