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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寒涼。 他是那樣的,驚世少年郎。 姜檸紅唇勾挑,笑得冶媚生姿。 驚世不驚世的,卻實打實是個不解風情的少年郎,她想。 唐忱勒馬收韁,自馬背上翻身而下,瀟灑絕塵。 他神色冷峭,眉峰緊蹙,下馬后徑直朝茫茫雪地間那抹旖旎的柔軟走去。步調并不似往日的慢條斯理,結實完整的腳印里滲透著驚慌失措的情緒。 一早去了鋪子里找她,卻撲了個空。聽鋪子里的人說她去了湯庭谷,唐忱一顆心霎時狠狠揪了起來。又是湯庭谷,上回的險要仍歷歷在目,才過多久,她怎么這般不長記性。 怎么就這般,叫人不省心。 緊趕慢趕進了谷中,老遠卻看到她就那般柔柔弱弱的躺在地上,裙衫之上甚至帶著扎眼的血跡。唐忱頓時整個人都慌亂地不行,將馬騎得就要飛起來般,手中韁繩幾欲捏碎。 唐忱大步走至她身旁,見小姑娘正眨著一雙鶻伶伶的眸子,笑意盈盈地凝望著他。 余輝落落,破云而出。 天幕將暗未暗,將這谷中萬物皆敷開一片皚皚剔透的凈白。姜檸躺在雪里,身量窈嬈纖纖,眉梢風情盎然,眸眼似泛著春雨煙波,漣漪軟軟,靈動又鮮活。 她是這天地里最嬌媚綻放的蓓蕾,是這人世間最綺麗的胭脂色。 絕世名伶,便該如此了。 少年一顆狂亂欲墜的心總算是落定了半截。 他半蹲下身,長指捏起女子細軟豐膩的小腿,仔細察看了番,看出是被進谷路上的巖石所傷,長舒一口氣,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只是這妮子也實在頑劣,本就宮寒纏身,天寒地凍的竟就這樣躺了雪里,還將傷口處肆無忌憚地暴露在外。那小腿溢出的血液已欲凝固凍結,傷口皸裂處的皮rou也已暗泛青紫。 唐忱心里又開始氣不打一處來。 他眉眼冷峻,牙根緊咬,聲色更是冷硬地灼人,幾乎是沒好氣地開口命令道:“起來?!?/br> 可姜檸不怕他。 “起不來了呀~”她抬手朝他,細軟著嗓子在撒嬌。 唐忱氣得一把撥開她的手,嗓音暗沉著怒意的冷:“你想被凍死在這里?” 嘴上是生氣,動作卻是心口不一。 只見他從撩開外衫,自里襯間撕下一塊干凈布料,動作溫柔地替她簡單包扎了下傷口,繼而替她整理好褲襪,舉手投足間滿是小心翼翼。 姜檸心里不由暗笑。 她恨死了唐忱的心口不一,也愛慘了他那副嘴硬心軟的模樣。 “一個人死多無趣啊?!彼挠牡剌p嘆了聲,剔透纖纖的長指微微扯了兩下他的衣袂。 唐忱蹲在她身旁,低眸看她,但瞧小姑娘可憐楚楚地長睫輕顫,眼尾上挑,水澤朦朧的眸眼里浸潤著霧氣。 見她一副全然無辜的模樣,唐忱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無奈地搖頭低嘆了聲,長臂伸過她身下正欲將她從雪地里撈出來。 卻不料姜檸細長纖臂圈纏上他的脖頸,繼而驀然往下用力一壓,她力道極大,唐忱不設防地被她整個人薅下來。 姜檸唇角上揚,得逞般狡黠一笑:“不如,你陪我啊?!?/br> 話音未落,她故做不慎便要往坡下滑去,驚得唐忱下意識地緊摟住她,小姑娘反倒手臂勾著他頸項借勢一扯。下一秒,兩人軀.體緊緊相擁著一路自山坡頂上雙雙滾落下去。 唐忱緊緊著擁摟著懷中女子,反應極敏銳地第一時間用手掌護在她腦后,穩穩桎梏著小姑娘的同時隨即腳下借力一蹬,兩人這才及時剎停在半坡腰上。 停住的那一霎,唐忱不由分說地翻身墊在她身下,以免磕碰著她?!八ぬ勰膬毫藛??”他邊替她活動四肢,便重新瞧了一眼她腿上的傷勢。 還好,山坡上堆滿了厚實的積雪,而且全程由他護著,應是沒傷到哪里。 可未得到姜檸的回應他始終不安心,“你——”正欲再問一遍,結果一抬頭,恰巧瞅見小姑娘在幸災樂禍地對著他嗤嗤嬌笑。 “……” 她是故意的。 他差點兒忘了,姜檸這妮子發起瘋來,十個唐忱都抵不過她。 “姜檸!” “噓——” 唇前猝然貼上她瑩白纖細的食指,“唐忱,我好痛啊”另一只手撫.捏了兩下自己頸后。 姜檸嘴上這般嬌滴滴地說著,雙眸卻泛漫出只有唐忱才懂的朦朧與潮.濕,她的指尖兒薄紅透亮,極不安分地在他性感削薄的唇.rou上細細摩挲。 指腹上觸感滑膩又綿涼,似雪珠兒,如露四散在他熾熱的薄唇上。 消融過后,是細微的癢,和難以言喻的柔軟香氣,恣肆充斥。 唐忱眸子里的華光瞬時暗沉了幾分。 “哪里?”他一把握住她指尖兒,擾斷了她的輕佻。 他微微仰頭去察看她的頸后,努力做到“心無旁騖”,可低磁的聲線分明漫上了一絲喑啞。 姜檸唇上仍掛著笑。 就在唐忱抬眸的一瞬間,她瞅準時機,倏然低頭張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結上。 她像是還想做點兒別的什么事。 她不允許他這樣理性又克制,她不準他“心無旁騖”。 但唐忱顯然反應更快,在姜檸舌尖兒探出的剎那,立馬一手捏扣住她彈.軟的臉蛋兒。 “阿姜?!彼沁@樣喚她,低啞的嗓音里蓄滿了壓抑和隱忍。 “我咬痛你了?” 她尾音輕勾,凝著他的眸子依舊那般濕漉漉的,晶瑩浸露,像是這山澗的水霧與殘陽的凝結。 唐忱喘了口氣,眸底纏絡著難以言喻的紅,“不是?!彼f。 不是痛。當然不是,他怎么會痛呢? “那是什么?”姜檸忽然就來了刨根問底的韌勁兒。 唐忱幾欲要被她逼瘋。 還能是什么? 當然是他的理智與欲.望在對掐,是他喉間不合時宜的干涸感,在蒸騰。 “這里不會有人的?!毕袷怯幸庠谡勰ニ?,她一點一點地俯下身子,一寸一寸地湊近他,霧靄迷澤的眸里摻著壞壞地笑: “而且,你很喜歡親我,不是嗎?” 她在誘捕他。 “那你會嫁給我嗎?”唐忱喉間洇透濕啞,可語氣卻漶滿真誠,“阿姜?!彼謫舅艘槐?,卻總覺不夠。 姜檸眉梢微挑,不回答他,亦或者是在故意吊著他。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暈紅天光,前言不搭后語地,莫名來了一句:“落日太美了?!?/br> 像極了她在他頸項上留下的齒痕,赤燒泅渡,經久不散。 唐忱卻只盯著她看,他知道姜檸還有下一句話。 冰冰涼涼的細指勾纏進他的衣領里,撫觸在他緊實硬朗的肌理之上,她的下一句是: “你今夜,愿意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