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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事,有人笑里藏刀,有人居心叵測,他之前跌過一個大跟頭,心灰意冷后本想來祁州做個與世無爭的閑散王爺,怎料大婚之夜便遭人追殺,實在讓他無法不再繃直了神經。“呵,本王在京城時說出此話之人不在少數,可跟到祁州的沒幾個,別以為本王會被你這番花言巧語蒙騙,你到底有什么打算還是快說,好歹你也救過本王性命,若不過分,本王回府便成全于你”林盞嘆一口氣,道:“王爺這是在逼在下托出實情了”果然,就連夜里帶他逃命,孤身抵擋四名高手的瘦弱瞎子,也對他有所企圖,陸進延咬咬嘴唇,松手放開了林盞“你知道本王的脾氣,有話直說”林盞聽后轉身,“在下卻有事相瞞”說罷,退一步單膝跪地,低頭沉聲道:“當今圣上仍為太子時,人間便履有微詞,才剛登基便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世人怨之。王爺乃成大事之人,在下欲輔佐王爺拿下王位!”林盞說這話時言語間帶著幾分激動,真不像一時之間的胡言亂語,這樣一番話突然從林家這個瞎眼義子口中說出,陸進延一時錯愕,假咳一聲道:“滿口胡言”“這都是在下肺腑之言”林盞說著,另一條腿也跪在了地上,“先皇在世時,王爺率領精兵擊退匈奴立下赫赫戰功,新皇繼位后收您兵權、遣您出京。王爺這才剛遷居祁州,便有人敢出動眾多殺手要取您性命,若非朝廷勢力豈敢如此明目張膽?在下斗膽問一句王爺,到了如此地步,難道您還能這般心甘情愿?”“你!”陸進延一把揪住林盞的衣領,迎著月光,他的雙眸一團漆黑,像是神秘幽靜的湖水,深不見底。在林盞的眼里,陸進延看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情感,反而看到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自己,他豎著眉,長發凌亂陸進延憤然松手,林盞跌回地上,低吭一聲,應是震到了傷處“罷了!”陸進延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把馬栓好,方才打斗中張順的馬受驚逃竄,只剩他的馬,陸進延回頭看看林盞,說:“你救了本王性命,方才的話本王不再追究,以后也不準再提。張順的馬跑了,你受傷也不便趕路,先歇下吧”林盞應了一聲,虛弱地站起來,抽出竹杖以左手拿著探路,在離陸進延不遠的一處樹下靠著,許是傷重實在累了,也或許是方才的一番話沒得到陸進延的回應而落寞無奈,林盞把竹杖放在身側,沒再說話。☆、第6章林盞闔著眼睛,卻一夜無眠他忍耐力不差,但一身的傷還是讓他冷汗直冒,目盲的人聽力極佳,偏又是在這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稍有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他屏息凝神。精神和rou體上的雙重緊張讓林盞無法入睡,只得靠著大樹聽著不遠處陸進延的呼吸聲,他的氣息過了許久才沉穩有了節奏,想必也是闔眼多時才有的睡意,不知他入眠之前是否在想他說的那番話,對于謀反之事,陸進延內心是否有了些許觸動?陸進延是他孤注一擲的唯一一根稻草,若在這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逆境中陸進延仍無反抗之心,只怕他林盞這一生能做的便只有娶妻生子,為于家傳遞香火了。一整夜,林盞不停地深呼吸已緩解周身疼痛,朦朧光亮投進他尚有光感的雙眼時,才聽到陸進延伸展四肢的聲音。露宿一晚,陸進延此刻腰腿酸乏,他站起來活動了活動四肢,走到河邊洗了把臉,又捧著河水喝了幾口?;仡^看林盞,眼睛還沒睜開。濃重的夜色里沒看清的面容,此刻迎著朝陽,讓陸進延看了個一清二楚。好看,盯著林盞清秀的臉龐,陸進延少時讀的那些詩詞竟然一個都蹦不出來,滿腦子偏偏只有“好看”二字。陸進延在他面前蹲下,仔細瞧著,心想這世上當真有人面如冠玉。曦光淡淡透在林盞臉上,頰邊幾抹血痕也遮不住他膚若白雪的秀容。林盞秀挺的鼻梁引得陸進延又往前湊了幾分,他還從未這么近地盯著林盞看過。驀地,林盞張開了雙眼,如畫的眉目怔得陸進延一時失神,片刻倉皇后想起他目不能視,這才松了一口氣,陸進延定定地看著他形似桃花的美目,暗忖著這雙沉靜的眼睛若是水波流動,身旁無論何人怕是都要失了光彩。回過神后陸進延屏息著慢慢站起,后撤一步才說了句“你也醒了”,殊不知方才他的鼻息肆無忌憚地落在林盞臉上,湊近了瞧他的舉動早就被林盞窺于心中。林盞拄著盲杖站起,身上的傷口一瞬間如撕裂般叫囂起來,他另一手捂著腹部搖搖晃晃,忽而一股力量從他肘間傳來——“能走嗎”陸進延攙著他的胳膊,但林盞只是方才稍借了他的力,此刻又將重心放在竹杖上,分明不愿被扶,陸進延哭笑不得道:“你手里的不是拐棍,拄著它可別斷了?!?/br>林盞垂了垂頭,定在原地不動了,陸進延撒手道:“行,你自己走”看著他顫巍巍走到河邊,單手捧了口水喝,陸進延也走了過去,沾濕了手在林盞臉上抹蹭幾下,看他細眉微蹙,撇嘴解釋道:“你看不見自己臉臟,本王看得見”陸進延沒想到一個男人的臉會這么滑,他粗糲的手指在林盞臉上摸了幾下,竟心生別扭起來,血跡凈了便匆匆收手。待他抬眼看林盞,只見他也不太自然別過頭,撐著竹杖站起來。陸進延牽馬到了林盞身邊,自己先翻身上馬,再沖林盞伸手說:“上馬”陸進延的手頓在半空中半天,這才想到林盞這個瞎子就算再神奇也無法憑空判斷出他的手在哪,又說:“伸手,拉你上來”林盞聽著陸進延的聲音,朝著他的方向伸出右手,陸進延念他手上纏著布條,上身也多處受傷,便彎腰拽住林盞的小臂,用力將他一把拉上馬。兩個個頭相仿的大男人擠在一匹馬上,誰都不太自在。林盞除了十一歲初學馬術時因太過茫然驚慌讓師傅坐在身后陪伴過,此外再未與他人同騎,他僵直了背坐著,聽得陸進延在耳后不滿地嘖了一聲:“你坐這么直,擋著本王看路了”林盞聽得躬下腰,后背隨之貼上陸進延的胸膛,背后那人明顯一滯卻沒說話,只有溫熱的鼻息一股一股噴在林盞耳邊。陸進延駕馬一路奔馳,山林間的路不比大陸平坦,兩人迎著烈日趕了一上午的路,陸進延臀部都被顛麻了,問了兩次林盞可有不適他都是搖頭,快到正午時林盞坐得越來越不穩,陸進延得騰出一只胳膊環著他才能保證他不被顛下去。“前面有聲音”身前許久沒有動靜的人突然沙啞著嗓子冒出一句話,陸進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勒馬,林盞的身子狠狠往前沖了一下,陸進延長臂一攔,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