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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他的傷口讓林盞低吟一聲“沒有危險……”“你!”陸進延對著林盞的后腦勺瞠目,“那你瞎說什么!”“王爺早餓了,在下聞著前面有酒香,想趕緊告訴您”陸進延暗道不妙,方才與這家伙貼得這么近,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估計被他這尖耳朵全都聽了去,他堂堂王爺,餓得前胸貼后背還被下人聽著,陸進延一時惱羞,也懶得顧及身前這人是否坐得住,馬鞭狠狠抽了幾下,疾行向前。穿出樹林,果然有家臨時搭建的小店,幾個趕路人正吃著簡單的飯食,看到兩個高個男人同騎一匹馬,一人渾身帶血,一人身著大紅喜服,頃刻間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陸進延自知自己這樣窘迫極了,但想反正身邊的林盞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便拉著他的胳膊大大方方坐下,趕了大半天的路饑腸轆轆,陸進延急忙給自己要了酒rou,至于林盞,看他一身的傷,便讓老板給端了碗清湯餛飩。幾個rou包子下了肚,陸進延總算有了些精神頭,看著眼前的林盞左手拿著勺子,正舀了顆餛飩放入口中,雙目定定地看著桌子,吃得不緊不慢。陸進延想著剛才三兩口便把一盤牛rou送進肚里,霎時覺得有損皇室尊貴顏面,好在這里的人也猜想不出這個方才狼吞虎咽的人就是祁州吳王。等著林盞的功夫,陸進延向老板打聽,得知他們已經到了普縣外緣,一直向東走便能從西城門進入遵陽。再上馬時,陸進延這才察覺林盞周身guntang,怪不得他方才吃得那么慢,許是燒得頭昏腦漲,飯食都難進了。陸進延摟緊了林盞的腰,咬著牙在心中埋怨,遇上這種愛逞能的人可真麻煩,他寧愿昨晚與他一同受傷,也不愿今日帶著個半死不活的家伙頂著烈日趕路。“昨夜還那么能打,今天拿太陽一曬就不行了?給本王撐著點!”太陽毒辣辣地炙烤著大地,陸進延被厚重喜服悶出了一腦門的汗,連馬的蹄子都倒騰得慢了些許,陸進延心疼寶馬,卻也還是狠狠在馬屁股上抽著。“看見城樓了!”陸進延揚聲大喝,手臂動了動,卻覺手腕濕乎乎的,抬手一看,竟是混著血的膿水,此時林盞微咳一聲,說:“王爺,在下聽見馬蹄聲了…迎面而來的……”陸進延一驚,他策馬在荒涼的城郊中,若是敵方,他二人連藏身之處都沒有。他微微勒馬,慢下速度前行,也看到了遠方本來的馬群,此時懷里的人掙開他的手臂,還纏著布條的右手按在劍上。“林盞,本王于王位沒有一點興趣,你就不必為我舍命了”陸進延定睛盯著遠方馬背上的來人,他生而視力極佳,此時已經看清來者“王爺,您有,您應當有。您是耀云國驍勇善戰的吳王,十七歲便領兵北闖鬼門關的英雄”林盞聽得陸進延說到【舍命】,料定來者不善,劍已拔出三分,“這天下,該歸您……”劍未出鞘,一只有力的手掌已經按著又把它按了回去“別胡言亂語了,是我府上的人,來接咱們了”☆、第7章林盞無論如何也不肯進王府療傷,陸進延已經足夠領教了他的倔脾氣,便先把他送回了林府,差了王府里最好的大夫過去看診,自己這邊包扎好了傷口后,便稱傷重需要靜養,所有人等,包括新入府中還來不及說句話的王妃,一律不見。這是林盞被人攙進林府前對他的囑咐,他才剛逃過一劫,無論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王爺遇刺這事,此刻都伸長了脖子想探個虛實,此事暗藏玄機,沒查明實情之前,還是抱病誰都不見為好。陸進延差人暗查此事,第二天夜里福竹來報說周平求見,陸進延沉默片刻,最后還是擺了擺手。曾經在京城他府中養了些謀士,但跟著他千里來到祁州的卻少得可憐,周平是這其中之一,陸進延信他,知他夜晚求見一定是有秘事,但想到林盞的話和他逃回府中這一路的艱辛,陸進延還是決定謹慎行事,讓福竹備了筆墨,周平若真有要事,便寫在紙上遞進來。說也奇怪,他放著那幾個跟他數載的幕僚不見,為什么要信一個瞎子?是因為他武功高超能保他安全,又抑或他所分析的局勢確實在理?再或者是因為他那夜跪在地上的一席話——【在下斗膽問一句王爺,到了如此地步,難道您還能這般心甘情愿?】“放肆!”陸進延一掌拍在案臺上,震得茶杯哐地一響,福竹聞聲探頭,陸進延抓起墨錠猛地一揮,“沒你事!”福竹嚇得抱頭就跑林盞啊林盞,你的膽子怎么就這么大,專挑本王狼狽逃命之時言語相激,難道本王是打娘胎里的窩囊廢,大婚之夜遭人暗算還無動于衷?兵權與府邸被皇兄統統收去,本王無心攪入渾水才退居祁州,可你——【這天下,該歸您……】一個目不能視的瞎子,連日月交替都看不見,卻看得見他陸進延的內心,道出了他的心里話。他是皇子,他體內也留著皇室血液,江山、權位,哪一樣不想親握手中?一把火苗似是湊近了陸進延已被澆滅的雄心,是點燃,是避開,不過是在陸進延一念之間。“福竹,備馬”陸進延驀地站起,“把你的也備上”*************************************************************************王爺來了祁州還從未深夜出行,而且是只帶他一個人秘密出府,福竹想著王爺在這遵陽城也沒什么好友,難不成是終于開竅,想去尋花問柳了?“王爺,這遵陽城雖不比京城,但有那么個地方,小的知道……”福竹駕馬跟在陸進延身后正要小聲說出那家名字,陸進延忽然翻身下馬,福竹恍然抬頭,這是哪戶人家的院墻,王爺停這兒干嘛?“王爺您這是……?”陸進延挽起袖口撩起衣擺,這動作有點眼熟,總覺得多年前他和王爺都還是小小少年的時候就曾見過,然而等福竹反應過來,陸進延兩手已經扒在院墻上,這分明是要爬墻??!“王爺!使不得!”陸進延往福竹肩上一踹,“閉嘴!安靜在外面守著”說罷,翻身進了人家宅里,一點聲響都沒發出。福竹牽著兩匹馬抹了把額上的冷汗,三年前王爺翻墻還是為了張大人家里的二公子,如今張朔已成御林軍右統領,王爺也被封祁州吳王,可翻墻這等偷偷摸摸的事,王爺怎么還樂得其中呢?文官的院子守衛松懈,陸進延一個人在林府里走,根本不擔心被發現。這個時候林府的人都該睡了,陸進延想著林盞是林振飛的義子,估計他的屋子在偏宅,走到一扇門前彎腰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