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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花大枕頭【二】虛偽的繡花枕頭。陸忘川暗道。古怪刁鉆的小屁孩。楚華年也不客氣。然后倆人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的相視一笑。這人怎么這么會裝?陸忘川心想。這人怎么比我還會裝?楚華年也納悶。倆人都是千年狐貍成了精,這會兒自然王不見王了。楚師兄衣裳熏的什么香???陸忘川揉揉鼻子,一個大男人熏什么香,引蝴蝶?小師弟不輕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這讓機靈的楚師兄立馬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都怪兩個侍童太笨,他說的明明芙蓉香,侍童硬生生是把他的衣裳用各種花香熏了一邊,這會兒他一個人都比的上一座御花園了,打遠走來一個人一步聞到牡丹香,兩步變成白玉蘭,余味是蜜里泡過的野玫瑰。sao包的呀——陸忘川在心里咂舌。于是楚華年把他摟的更緊了,這讓陸忘川終于裝不下去了。打小他就對花粉過敏啊。陸忘川甩開他的胳膊跑到一邊猛打噴嚏,鼻涕眼淚一齊跑了出來。楚華年笑呵呵的看著他關切道:“小師弟怎么了?風寒了?”風寒個鬼,還不怪你身上春風十里蓋不住的花香!他眼中的戲謅和成心看他狼狽的腹黑心思太明顯,陸忘川有點不想忍了,抹一把眼淚問:“楚師兄身上什么味道,香的很”迎風招展的雄孔雀理了理衣襟,風度翩翩道:“沒什么,熏了一點芙蓉,倘若小師弟喜歡,明天我送你一些”小師弟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后說:“不用了,我不太喜歡這種香”大狐貍上鉤了,問:“為什么?”小狐貍看他一眼輕飄飄道:“哦,我娘熏茅廁都用這種香,不喜歡”大狐貍:……貴為皇親國戚,王爺府里走出的小王爺,楚華年楚公子這么多年都沒接觸過‘茅廁’這等不文雅不斯文的名詞,現在卻被一個小屁孩指桑罵槐說是茅廁!真是氣煞小王也!在‘比比誰更會裝腔作勢’這一高深武學對持中,小王爺頭一次從上風跌了下來。“是前面那個院子嗎?謝謝師兄我自己過去就行了”陸忘川有禮告別被氣白了臉詞窮的師兄,往自己即將入住的地方去了。雖然話這么說,他只是有些看楚華年不順眼,并沒多少敵意,人家什么都沒做,他怎么會平白無故的對他懷揣惡意。歸根到底就是因為自己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和背景的平民之子忽然進入這么一個門檻極高,到處都是權勢富貴后裔的地方,他感覺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也感覺到自己的卑微和低賤,只能偏執而愚蠢的強化自己,不想更受人瞧不起罷了。這處小院依山而建,比別處更僻靜幽靜,院子里有三排屋舍,院子里還有一顆大梧桐樹,樹下是一方小小的人工用石頭堆砌的圓湖,一塊大石頭上坐著一個人,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一件簡單青色長袍,衣角和袖口繡著幾支蒼勁的傲梅,看起來斯斯文文,正坐在水邊翻著一本書。陸忘川頓了頓朝他走過去,一鞠到底:“師兄”洛雨棠慢慢從詩卷里抬起頭,未語先笑:“你是?”陸忘川這才發現他長發未髻,而是瀟灑又隨意的披在肩上,而且這個男人真是……漂亮,他雙眉秀致眼角微挑,有些慵懶的微瞇著眼睛樣子讓他看起來像一副沉睡的壁畫,與世隔絕的遺世獨立的樣子又像世外仙人。但他的臉色卻是有些蒼白,眼角眉梢都帶著懨氣和病倦,使得他看起來單薄的像一張紙,飛來一只蝴蝶都會驚擾了他。頭一次見到這么斯文俊秀的人物,簡直就像是神仙哥哥啊,見人裝相遇鬼裝樣的陸忘川忽然就不會說話了。“這是青崖仙長新收的弟子,排在最末輩,叫陸忘川”楚華年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了過來,又恢復了人模狗樣。洛雨棠拿著書站起來,纖瘦的身影似乎隨時化風飄走,對陸忘川笑說:“那我的確是你師兄了,跟我住嗎?”后半句是問楚華年的。楚華年搖著人眼看不到的尾巴往他身邊湊了過去,說:“你這兒不是還空著幾間房嗎,他挺老實,不會吵你”洛雨棠笑笑,對某個挺老實的人招招手:“你來,我帶你看看房間”陸忘川臨走之前收到楚師兄裹著糖衣炮彈的一記警告的眼神。你給我老實點小兔崽子。小兔崽子瞥他一眼,走到洛雨棠身邊,這下是真心實意的說:“謝謝師兄”洛雨棠一手拿著書,大大方方的牽起他的手就往左面的房間去了。陸忘川有點受寵若驚,也沒忘了回過頭看著楚華年用眼神示意自己被某位神仙哥哥牽住的左手,壞心眼的想,人家可是對你拒之千里。楚華年眼睛都瞪圓了,差一點踩到衣角呼通跪下去,惡狠狠的磨牙。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招人恨!同一天被同一個人氣的牙疼,楚華年感覺他再也不能像包容和原諒其他那些凡夫俗子一樣原諒這個頗有心機兩面三刀的小師弟了,這小兔崽子的修為比他還深!金銀窩里養大的雄孔雀,楚華年小王爺這十幾年來就沒碰到過比他還會搬弄虛偽的人!剛要甩袖子走人,就見右邊的房頂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一個人,那人邋里邋遢的披著一件短褂,盤腿坐在屋頂上正仰著頭傻呵呵的望天,懷里抱著一塊八卦盤。和裝模做樣的陸忘川比起來,他才是真正的呆板木訥。這時候天色漸漸的暗了,星子慢慢發浮現出來。縱使楚華年對他這幅樣子司空見慣,可還是免不了的牙疼,嘆聲氣問:“穆師弟,干什么呢”穆有才眼睛也不眨的望著天說:“今天星象不太對,天狼星有移位,紫微星搖擺不定……咿乾坤六爻怎么也有異象?”說著忙低頭撥動卦盤上的六爻,嘴里念念有詞:“不對不對,怎么會有松動,離,砍兩位完全移位,怎么會這樣……上次發生爻位變動還是十二年前,今天怎么……是我算錯了......咿?”穆有才眨眨眼,低頭看著地上某人,呆呆的問:“楚師兄?你什么時候來的?找雨棠哥嗎?他應該在屋里”楚華年:……他已經對這個不學無術一天到晚抱著一只破卦盤胡言亂語的便宜師弟無語很久了。穆有才把師兄的沉默當成默認,于是貼心的勾著頭朝洛雨棠屋子喊:“雨棠哥——楚師兄又來找你了——”這一場三喘的小氣音,楚華年真怕他把自己喊斷氣了,無奈的擺擺手道:“你先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