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書迷正在閱讀:愛無能(H)、撩到男神的一百種姿勢[快穿]、老師變成魅魔以后、兩塊石頭、見鬼(H)、從泥土,到花香(H)、我的夫郎(H)、愛卿,你聽朕解釋…我不聽!(H)、人渣修改守則、偶像每天都來看我吃飯
他答道:“我是很怕的,不過那有什么關系?”年輕的看守在第二天如約而至,帶來了鑰匙與我要的小刀。我借著小刀與他水囊里的水將我的面部刮擦干凈,同他交換了每一件衣服,甚至于鞋子——他特地在制服里穿了一套外衫,告訴我離開之后就可以將制服外套脫下來,以便不那么招眼。我手腕和腳腕上的銬子都藏在了衣袖與褲筒里。他的身材確實與我很像,那身衣服我穿得正合身,發色也省去了我再偽裝。我壓低那頂帶檐的帽子,確認了一遍我那些小物什都塞進了這身衣服里面。伴隨某聲咔噠的輕響,那扇牢門緩緩旋向外邊;我終于踏出了自由的第一步。年輕的看守在給自己身上制造傷痕,他要求我打他幾拳。沙頓一直在牢房門口靜靜地看著。我跑去對他伸出我的手。沙頓的手粗糙而堅硬,像是某種凝固在一起的砂礫。他只是短暫地將我的手握上一握,隨即便松了力道,用眼神催促我快點離去。吉安在我身側翻來覆去地試驗著躺倒的姿勢,嘴里零零碎碎地自語,作出快樂的抱怨。這是這一刻里唯一出現的聲音。沙頓朝牢房的深處退了一步,筆直地站好,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刀者禮。他張開口,用一種我聽不見,這里誰也無法聽見,卻能夠深深撼動我心靈的語調說道:“再見,肖恩?!?/br>第一行階梯是我閉著眼睛走上去的。我吐出一口氣,感覺它很長,載滿了安息之獄下淡淡的燈油煙氣,永遠也無法被吐完。我每走一層就路過一個或坐或站的看守,沒有碰見任何搭訕和疑問——也許是平常的吉安過于孤僻,省卻了應有的麻煩。倒數一、二、三層的牢房和我來時情狀迥異,此時已經全部空置了,守衛也已撤離。直到我將吉安的工卡遞給最外層大門的守衛,真正踏到這座大獄以外的土地之上,我還覺得自己身在夢里。門口不遠處停了輛木車,車夫在朦朧夜色里對我喊:“去哪里,查馬拉先生?”我內心慌亂了一剎,才想起吉安對我囑咐過這回事。“還是老地方?!蔽覍嚪蛘f。☆、第五十一章我被木車帶到了吉安的家門口。等木車消失在我的視線里以后,我便飛快地折去五十五街二號。那里離我所在的地方有一段距離,但比不上安息之獄那么遙遠。我大部分的魔力被封禁了,所幸身手還在;它幫助我輕而易舉翻過了那座小園子的圍墻,躲過了巡查的守衛,溜進了房子的內部。我回想起吉安買來的那條消息:米婭.查馬拉的臥室在第三層左數第二間,如果她這時不在自己的臥室,她多半就在凡考夫.毛姆的臥房里——也就是第二層左數第五間。制服外套早已被我丟掉在路上了。我在闖上樓的過程中差點直接撞上一隊女仆,但我及時躲到了墻根后面,聽他她們說說笑笑地走過。三樓的走廊這時已經變得空蕩了。我溜到第二扇半掩的門前,剛打算敲門,忽然發覺這實在節外生枝,便直接擰了門把手閃身進去。這間精致的臥室里亮著燈,四處彌漫著很濃的香粉氣,嗆得我鼻子發酸。我扣了門,輕輕朝內走去,目光從柔軟的大床、梳妝臺前的方凳、厚厚的毛皮地毯上掃過,最后落在了陽臺的一個背影上。那里的落地窗開了一半,外面站著一個盛裝的窈窕女子,金發梳成精致的小卷搭在背后。我的手在玻璃上敲了敲。那女子飛快地轉過身來,用一種十分和軟的聲音說:“凡考夫先生,你終于肯來看看我了?!?/br>她五官嬌小,長得極其漂亮,只是雙眼在看到我時浮上了十足的愕然。我注意到她也有著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抱歉,”我把頭偏向一旁,“請問你是米婭.查馬拉小姐嗎?”她頰邊飛上一抹紅暈,昂起下巴斥道:“我是,不過這算什么稱呼?——你如果有些基本的禮節,就該在進來前敲下門?,F在的下仆真是不守規矩?!?/br>然而她那雙睜大的眼里似乎閃過了什么念頭;好像是這個念頭將她從頭到腳地扭轉了一番,令她變得如同我當初一瞥時那般嬌媚可人了。“你是先生派來的新仆役嗎?”她放緩了聲氣說。我的心上升起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但我仍舊依照吉安的計劃進行了下去。“我不屬于這里?!蔽覍λf,“我是你弟弟派來救你的人,他找上了我幫忙。不用害怕,我今晚就能帶你離開?!?/br>“我的弟弟?”她不置可否地說。我以為她不肯信我,繼續道:“你弟弟對我說,他六歲時摔下栗樹,撞掉了一顆牙,是你在草叢里找了半天,為他撿了回來。最后你們把那顆牙埋在了樹底下?!?/br>她的反應卻不如我想象的那樣熱切。她抱緊了手臂,那張小嘴撅了起來,警惕又輕蔑地吐出一句:“——救我!”“救你,”我說,“他知道你過得不好?!?/br>“行吧。我最明白我那個弟弟了,他一向都是這樣,盡喜歡無濟于事地做夢?!彼擦似沧旖?,“喂,請幫我給吉安帶些話:我不計較過去發生了什么,我現在的日子已經大不相同。他不必再試圖干擾我的生活了,也不必再找上門來。他的長姊只有這一個請求,他再拒絕就該是他虧心——我父母和他想必已從這里獲益匪淺了吧?”她對我頷首,像是補充上了解釋:“沒辦法,我打聽不到外面的事?!?/br>這話說得近乎殘忍了。我一時間無法理解她的回應,只能接道:“獲益匪淺?”“我讓凡考夫幫他安排了一個肥差。畢竟吉安就是那個樣子,什么都做不成、做不好,畢業后還要時??课姨嫠麚鷳n?!迸宋⑿α?,流露出一種天真的神氣,“不管怎么說,我所做的也該夠讓他滿意?!?/br>“你的弟弟,”我覺得我在辯駁著什么,而我捉摸不到,“他不是看重那些好處——他現在活得像個鬼魂,只想著怎么將你從地獄里救出來。你的不幸把他的快樂都抽走了?!?/br>“是嗎?”她看上去有些好奇。“他其實不如你所說的那么無能,”我說,“他為此犯了很多險,甚至求上了我——”“哦,”她咯咯地笑了,拍手說道,“他倒確實是很會求人的!”“而且你的父母已經死了?!蔽铱粗p浮的神態,一字一頓地說,“在你被擄走的后兩天,一個接一個地沒了?!?/br>她終于收攏起了笑容,身體搖搖晃晃地靠上了墻壁,兩顆淚珠大滴地滾落下她的眼眶。她臉上精致涂抹的妝粉被暈開了一片,被她拿手帕胡亂抹蹭著。我默默地等待她的悲痛平息,也同時企盼著一顆還帶有人情的心能夠蘇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