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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停了哽咽,呆呆地說,“——所以我只剩下凡考夫了?!?/br>我還想提醒她,她仍舊擁有她忠實的弟弟;但我忽然覺得這已經沒有意義了。“是因為你愛著他嗎?”我問她,“你在后來愛上了凡考夫?”她嗤笑了一聲,于是我的心在那笑聲中徹底墜入了谷底。“愛!”她說,“多么滑稽?!?/br>“那他想必很愛你了?!蔽艺f。“那要看你們怎么定論了?!彼难劭暨€是通紅的,卻好像已經從悲愴中半掙脫出來,揚起一個頗為自傲的笑容,“我知道他喜歡我的年輕漂亮。我剛到的時候雖然成天哭哭啼啼,他卻簡直把我捧在手心里;一天替我做一套衣服,按我的心意翻修臥室,安上綢緞簾布和淡紫色紗賬。我從前活得怯懦,只會在小家里想到那些不可及的生活,想到完美的愛情——而那些我所有不敢渴望的東西,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同時出現在我眼前。那難道不是愛嗎?我已經得到許多人一輩子都不能奢求的東西了。管他是什么,是凡考夫還是范特霍夫!”她也沉浸到了一種狂熱里,如同被一場大喜大悲灌醉了酒。然而比起她弟弟所擁有的那種,她的狂熱便純粹惹厭且可悲許多了。“后來我偶爾會惹他不順意了,他舉手揍我,狠狠地揍。有時候我不惹他生氣,他也喜歡在我身上練練手?!彼f,“不過等到他心情順遂了,他就叫我出來胡混。他沖我哈哈大笑,賞我品嘗他嘴里的酒臭,我便又能跟別的女人分享他了?!?/br>我原本不肯細細看她,但我此時注意到她小臂上的劃痕與淤青;那是濃厚的妝粉也覆蓋不住的。“但他愛我!也許是的,”她癡癡地說,“沒了他,我成了什么人啦?你看這身裙子——這是東大陸的料子,是王后才會常穿的。你看這雙鞋——用了逐月獸的角制成的跟,裹了林獐的皮面。你看我胸前的項鏈——得怎樣精巧的手才能將鏈子打磨成這樣的形狀,下面懸著的鏤空水晶,里面鎖著金制的花朵碎片,我晃一晃,它們就叮鈴鈴地響。多么可愛?!?/br>我說不出別的勸誡的話了。“你弟弟說,他要帶你逃去第七城,”我只能干巴巴地打斷了她如癡如醉的自白,毫無力道地復述道,“他說第七城有很多白色的繡球花,你們以后也許能在那兒買棟小樓,你可以天天往下望……他為了這個計劃犧牲了很多。他預備得很周全?!?/br>“可我已經有了陽臺……”她笑著說,“這樓下也有許多花……”我眼前全都是跪在地上的年輕守衛的臉。我實在淪落到束手無策了,只能低下頭來,代那人向她懇求道:“求你跟我走吧?!?/br>“不可能?!彼f道。“求你——”我對她伸出手。她后退了一步,身體緊繃成一個防衛的姿勢。“你趕緊離開?!彼w快地說,“如果你現在不走,我就要叫喊了?!?/br>她看我仍舊怔愣在原地,沒有動身的意思,便撲過去拉那墻邊的鈴,尖聲叫道:“救命!有賊闖進來了——救救我??!”她還要往門邊沖,我一掌敲暈了她。我心情復雜地看著她倒在地上,華麗的裙擺展得扁而寬闊,其下露出一只套了精致小鞋的小腳;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件待價而沽的漂亮藝術品。我情知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絕不可能再背著她跑上一段路程。我聽著臥室外逐漸鼎沸起來的人聲,橫下心來,將米婭.查馬拉——或者說,她認定的,米婭.毛姆——留在了原地,自己一人跳下了陽臺。我本該現在就離去的,可胸中的憋悶感讓我在陽臺與陽臺之間漫無目的地穿梭來去。他們還沒有開始搜索外面,外面仍舊是一片漆黑。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達成我對年輕看守的承諾了,渾身上下都仿佛被抽離了力氣,恨不得直接走到光下,走上審判庭,任他們怎么判我,然后我便可以把所有的苦悶與憂愁都拋在腦后。但我還是在挪動著、躲藏著,心里設想著那個守衛的事情:他是否已經脫離了困境,匆匆地趕往了我們約定好的旅店?他是會因為無法帶走jiejie而失望,還是會為了他再也不復的jiejie感到傷心?我忽然想起一件我或許還能做到的事情——這個承諾已經無法達成了,但還有另一個;它沒能被說出來。我再次確認了一遍陽臺順序,隨后跳進了二樓外側右數第五個陽臺。那室內亮著暗昧的燈光,玻璃門是閉鎖的,我用拳頭在上面狠狠砸了幾下,腳底碾著一地碎玻璃邁進了凡考夫.毛姆的臥室。他的臥室里有人。那房間一側的大床上,有兩個人交疊在一起;一個小女孩撐在他身上,看樣子只有十三四歲,十分瘦小,聽到我砸碎玻璃的動靜,她嚇得滾到了一邊;那一身橫rou的男人正扯著被子,努力往身上拽。他們都渾身赤`裸,滿臉驚恐地看著我。我提著刀走到那大床邊上,先指著那女孩說道:“你從床上下去,到另一側的地板上抱頭蹲好,離鈴遠一點。我不殺你?!?/br>那女孩乖乖地照做了。床上的男人哆哆嗦嗦,對我說道:“你想要——”刀刃上的寒光把那男人剩下的半句話逼了回去。“等我要你說話的時候,你才能說話,”我說,“而且要如實說話?!?/br>我從床單上割下一條布來,將他雙手緊縛在背后。他整個人被我放倒在床上,那些因過度享樂而松弛的肌rou此時都不成形狀地繃作一塊。我騎到他胸口,刀子橫在他喉嚨那里,刀刃向下。他哆嗦得更厲害了。“第一個問題,”我說,“你是不是凡考夫.毛姆?”“我是?!彼难壑橹贝蝾??!拔沂??!?/br>“第二個問題,”我說,“你是不是曾在收受查馬拉家好處的情況下,仍舊強行擄走米婭.查馬拉?”我身下的凡考夫還在顫抖,卻同時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面上堆出兩道慣于倉儲油滑的褶。“啊,你是為了那女人來,”他說,“她確實在我這里——她總說自己的追求者有很多。你要是喜歡她,我也會很樂意割愛……”“答是否?!蔽艺f。“是?!彼杆倩氐?。他也許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我一手握著刀柄,一手將另一端的刀背重重按了下去。他半個脖子都被我切開了,紅色的血液一直噴濺到裝飾精美的天花板上。我的胸口也濺上了一些,雙手和我的刀都在向下滴著血。我從凡考夫的尸體上站起來,才想起蹲在床邊的那個小女孩。她還是渾身赤`裸著,甚至沒敢動手拿東西遮擋幾分,只用細瘦的手臂掩住胸口。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很大,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