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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便夠了,不算糟糕。“沒事你就走吧?!卑⑷羰樟怂乃?,便開始趕人。對方這樣說了,郁容也不好多留,起身走到門口,忽又頓步,轉頭問道:“你和洪大海結契……”這邊沒說完,那頭人不耐煩地回:“吹了!”郁容微微一驚:“怎么?!”阿若撇開頭:“關你什么事?!?/br>“……”郁容不好意思再問了,也是……他和阿若也稱不上朋友。似友非友的,多嘴問上一句,已經有些管閑事的感覺。暗自嘆了口氣,郁容忍不住囑咐了聲:“不管如何,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如果……還不舒服的話,便盡管來尋我?!?/br>“知道了,濫好人?!?/br>該說的說了,能做的也做了,郁容便不打算再逗留了。“喂,小大夫……”郁容回頭。堂屋里,光線昏晦,阿若的面容半掩藏在陰影之下。他說:“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你這個濫好人可別上當受騙了?!?/br>郁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也是男人……所以按照阿若的說法,他倆都不是好人咯?轉而意會到了對方話語里的涵義,對其微微一笑,沒說什么。郁容默默地走在官道之間,心情略顯沉甸甸的。忽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帶起漫天飛揚的塵土。郁容抬手擋在眼前,腳步不由自主地放緩。腰間陡地被什么攬著,只覺一股大力,遂是天旋地轉,整個人感到一陣失重。霎時,被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包圍了。郁容:“……”山賊搶親嘞?得虧他心理素質好,要是一般人早被嚇破了膽。1.7“數月不見,兄長怎得化身變成土匪了?”郁容笑言,其實他并沒看清來人,因為自己整個兒地被納入對方的懷抱里,被死死地束縛著,不得動彈。可也無需看清楚。這屬于另一人的氣息,他不要太熟悉了。“容兒?!?/br>炙熱的吐息噴灑在耳畔,一種詭異的酥麻自心底油然而生。雞皮疙瘩快掉了一地。郁容下意識地掙了掙,遂發現鉗制在腰間的雙臂,簡直跟鋼鐵鑄就似的,根本掰不開。這算不算是揩油?才這樣想著,他便覺得身上的束縛變松了,正要從屬于另一個人的懷抱里退出……眼角是一閃而過的溫熱,泛著濕,漸漸化作點點的涼意。聶昕之的語氣一如尋常般平靜:“這才是你所謂的‘揩油’?!?/br>誒?一不小心將吐槽的話說出了口嗎?郁容囧了囧,少刻,悠然嘆了聲:“兄長的臉皮,容自愧不如?!?/br>除了囧,心情居然十分平和……對被揩油了的事實,接受得毫無心理障礙?不對,“揩油”這說法,也太弱化自己了!男子漢,大丈夫。他應該……果斷揩油回來!這樣想著,郁容努力抽出同樣被鉗制住了的手臂,伸手就在男人的下巴摸了摸。隨即被捉著了手。抬眉,看過去。四目相對。郁容不由得默了,感覺適才自己的腦子壞了,盯著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莫名感到壓力山大,正想調轉目光,眼前忽是一黑。男人的手掌覆蓋在的眉眼之上。“……兄長?”半晌,聶昕之忽地拿下了手,另一邊的手臂也松開了。郁容得以“重獲自由”,便聽到男人的嗓音響起——“回家罷?!?/br>“嗯?!?/br>識途的千里良駒早已噠噠地走遠。拉開了距離,這才注意到聶昕之看著有種風塵仆仆的感覺。郁容遂問:“兄長這是才從南地歸回嗎?”聶昕之肯定地應著聲。郁容默了,少時,輕語:“可以休整好了再來我這?!焙伪剡@么趕,他人在青簾又跑不了。“在此休整亦無妨?!?/br>好吧!不過……郁容復問:“不需先回京面圣嗎?”聶昕之表示:“我已修書一封至禁中,官家允我小休一旬?!?/br>郁容啞然。倒是聶昕之又開口了:“因何而愁悶?”“什么?”“適才見你愁眉苦臉,”男人問道,“為何?”被這么一問,郁容剛見到這人的驚喜,瞬間被沖淡了不少。沿著官道,斜插進入小徑。靜靜地走了小半刻鐘,他忽是輕嘆了口氣:“我在想‘月圓月缺’的問題?!?/br>聶昕之淡聲道:“自然道理,何需煩惱?!?/br>郁容:“……”昕之兄說得很有道理,問題是,他糾結的又不真的是月亮是圓是缺什么的……聶昕之繼續說:“他人之事,與容兒有何干?”這男人竟也知曉自己的言外之意。郁容心里一松,便清了清嗓子:“若這個‘他人’算是朋友呢?”“又如何?”郁容默然了一小會兒,忽作反問:“兄長你有交過朋友嗎?”聶昕之淡然表示:“何用?”郁容更糾結了,一方面覺得對方的想法好像不太好,一方面一想到對方所處的位置,又仿佛可以理解。誒,等等……“我難道不算你的朋友?”郁容忍不住問道。當然,他很清楚對方現在對自己是那什么的想法,但總不至于一開始就起了這樣的心思吧?聶昕之卻沉默了。郁容等了半天,沒等到回復,心情漸漸變得微妙。一時之間,沒人開口,氣氛似乎顯得不尷不尬的。快到家門口時,聶昕之倏而出聲:“自始至終,我未曾視你為友人?!?/br>所以……郁容默默地撇開頭,小聲應了:“……哦?!?/br>沒再追問。又不是真傻,這男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再有什么不明白那就真裝相了。于是,郁容努力回憶著兩人的初次見面,印象著實不深刻,大概記得是要黑不黑的天色,他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得太分明……這般情形,對方有可能對自己……一見傾心嗎?越想越不靠譜的感覺。“總算回來了!”久違而熟悉的嗓音,突兀出現,打斷了郁容的思緒。“老大我可以去睡覺了吧小魚大夫你家客房借我一用啊謝了!”趙燭隱一口氣不帶喘,說完了想說的,便刺溜地往客房跑去。郁容忙喊道:“燭隱兄,客房的被子還沒換……”“沒事,等我睡醒了再說!”“……”這家伙,到底多久沒睡???便是心念一動,郁容側首打量著身邊的男人:“你是不是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