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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我去哪里?”易雪逢軟軟道:“過來我這里呀,我的手還是很疼,師尊不是說擦了藥就好了嗎,為什么還是疼???你快過來?!?/br>寧虞怔怔看著,許久后,他突然喃喃道:“好,我過去?!?/br>紙鶴中,當年的寧虞卻道:“不想過去,疼就再拿藥擦一擦?!?/br>很快,易雪逢有些喪氣的聲音傳來:“好吧,那雪逢自己擦?!?/br>寧虞聽著那熟悉至極的嗓音,突然抬手捏住了紙鶴小小的翅膀,他仿佛要彌補一個不可能在挽回的錯誤似的,再次重復著開口。“我過去?!?/br>“師兄馬上就過去?!?/br>我去給你擦藥,我去哄你睡覺。我過去。只是紙鶴卻再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悄無聲息地蜷縮在他手指上,沒了動靜。寧虞眸子仿佛有著水光,只是一眨便被他隱去,他面無表情地將紙鶴收回儲物戒中,在關閉儲物戒的那一瞬,他仿佛再次戴上了銅墻鐵壁似的盔甲,整個人再次變回平日里的不近人情來。他整個人渾身上下只有那一點柔情,全都被他分給了易雪逢,除了真正的易雪逢之外,他不想將這所剩無幾的溫柔再分給其他人,哪怕是再像他的人也不行。寧虞深吸一口氣,呼吸微微發抖,他喃聲道:“不行,我沒有證據,我什么證據都沒有?!?/br>除了那次朔月林浮玉渾身發冷,極其酷似當年發病時的易雪逢之外,他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林浮玉便是易雪逢,反而還有各種他不是易雪逢的證據。比如他的訓戒。再比如,他不認自己……寧虞對自己產生一種盲目的自信,在他心中,就算易雪逢奪舍重生了,第一來尋的故人必定是自己。林浮玉同他形同陌路,還動不動就氣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小師弟。因為這個,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不要認錯人,千萬不要認錯人,就算是再相像,也不要把其他人當成易雪逢。寧虞心想:若是我認錯了旁人,他會生氣的。他的小師弟那么依賴他,如果后來當真回來了,見到他對一個酷似他的人這般好,就算脾氣再好也不會高興的。寧虞自小在市井長大,認為自己全身上下全都是難除的劣根,從來不會招人喜歡,渾身里里外外只有那僅有的一絲柔情能夠勉強拿得出手,能夠完完整整沒有半分吝嗇地給易雪逢,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眼瞎而錯給了其他人。寧虞心理素來強大,在院中獨自沉默了片刻便收拾好了方才無處發泄的痛楚,他宛如戴上了假面,再次起身走進了房中。易雪逢手中的藥已經干了,大概是想再等寧虞同他說上幾句話,但是左等右等等不來,只好趴在床沿睡了。寧虞走進去,余光掃見露在床幔外白皙如雪的手臂。他站在原地許久,才緩慢走了進去。易雪逢睡得死沉,珠簾碰撞的清脆聲響也沒吵醒他。寧虞撩開床幔,居高臨下看著那張陌生的臉,不知在想什么。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輕單膝點地,抬起手將易雪逢垂在床邊的小臂扶著放在了被子里。易雪逢迷迷瞪瞪的哼唧一聲,也不知在說什么。寧虞湊近他,又看了半日,才輕聲道:“雪逢?”易雪逢還在哼唧,大概是覺得熱了,一腳將身上的被子給踢了下去,翻了個身,面對著寧虞繼續睡去。寧虞輕聲道:“叫我?!?/br>他抬手碰了碰易雪逢的臉頰,易雪逢感覺自己被掐了一下,迷茫地張開渙散的眸子,迷迷瞪瞪看著他。寧虞道:“我是誰?”只要你叫我一聲師兄……一句就好。易雪逢呆呆看著他,嘴唇輕輕張了張,似乎要說話。寧虞不自覺將呼吸給屏住了。易雪逢剛要說話,愣了一下似乎又忘記自己要講什么了,只好歪歪頭,繼續閉上眼睛睡覺了。寧虞:“……”寧虞深吸一口氣,手指戳著易雪逢的薄唇,壓低聲音道:“你剛才要說什么?繼續說?!?/br>易雪逢被戳得眉頭緊皺,一張嘴,一口咬在了寧虞的手指上,狠狠一用力,像在啃豬蹄一樣將寧虞多災多難的手給咬出一個血印。寧虞:“……”果然是個小混賬!還是屬狗的!作者有話要說:打擾人睡覺的人活該被咬?!綽hi】看,就來!速度飛快哦,親!第38章切磋易雪逢一早醒來,還沒睜眼就感覺自己嘴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他迷迷瞪瞪地咬了咬,幾滴汁液順著他的唇角入口,將他苦得險些從床上蹦起來。易雪逢徹底清醒了,他呸呸兩口將嘴里咬著的東西弄下去,這才看清楚自己方才叼得竟然一小把捆在一起的草。易雪逢:“……”易雪逢幾乎氣瘋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做出來的,他胡亂披著一件外衫,連鞋子都沒穿就噔噔跑了出去。“寧、虞!”易雪逢撩開珠簾怒氣沖沖地沖了出去,決定弄死不他也要和他同歸于盡!寧虞依然坐在外室,正慢條斯理地品茶,瞥見他披頭散發衣衫散亂地出來,眉頭一皺,沒等易雪逢先罵他,就冷冷道:“瘋瘋癲癲成何體統?收拾好了再出來見人?!?/br>易雪逢腦子被氣的一陣嗡嗡作響,他自小到大還沒動過這么大的怒氣,而且還是對著寧虞。他沒有去管寧虞的話,直接揪著那小捆草朝著寧虞手中的杯子里扔去,怒道:“這就是你做的好事?我哪里做錯你要這么對我?哪有你這樣的!”易雪逢幾乎要被氣哭了。他很少發脾氣,更不會罵人,唯一會的臟話還是小時候跟寧虞學的那句“他娘的”,即使現在氣成這副德行,他也只會翻來覆去說“哪有你這樣的”。寧虞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膽大包天到將沾了口水的草扔他杯子里,當即也怒了:“你半夜三更咬我手我都沒有同你追究,你竟然還敢主動過來找事?就這么想找死嗎?!”易雪逢被他罵得腦子一懵,愕然看著他:“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好好睡我的覺,怎么可能會半夜三更去咬你?”寧虞沒臉說是自己跑進去戳他臉擾人清夢,冷哼一聲,熟練甩鍋:“反正就是你的錯,少給我廢話?!?/br>易雪逢氣得嘴唇都在顫抖,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和這種不講道理的野蠻人說話,他深吸一口氣也管不得什么脾氣不脾氣了,走上前抬腳朝著寧虞的膝蓋踹了一腳。只是寧虞皮糙rou厚,他又沒穿鞋子,泄憤地踹了一腳還把自己疼個半死。易雪逢蹲下來捂著腳背,頭腦一陣發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