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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道,“學生不該與宋齊寬在學堂斗毆打鬧,擾了學堂清凈?!?/br> 林教諭見謝行儉認錯態度良好,便將臉上的怒氣收了收,卻仍有絲絲責備。 “學堂紀律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你和宋齊寬都沒有把同窗情義放在心上,他辱你名聲,對你動手是不對,但你當著眾人的面揭他的短,欺壓他,你們倆都是半斤八兩的蠢才,誰也好不到哪里去!” 謝行儉被罵的羞愧難當,他深感之前與宋齊寬當著大伙的面打架太過幼稚。 讀書人向來主張君子動口不動手,遇事大多喜歡舌戰,像他和宋齊寬一時激動就直接上手的,在諸多學子中真的很少見。 謝行儉非常后悔當時的沖動,可事情已經發生過了,鞭子懲罰他也領了,如今再面對林教諭的諄諄教誨,他當然要認真的聽,誠摯的去認錯。 林教諭坐在那又拎出一堆先人的話,對著謝行儉耳提面命的忠告,希望他以后莫要再意氣用事,損了別人的面子不說,自己的名聲也不好聽。 謝行儉垂著腦袋點頭,林教諭站起來,威嚴的發話,“回去好好反思己過吧,還有,這兩天少碰水,將養些時日……” 謝行儉舌頭抵了抵冒著血絲的唇角,對著林教諭的方向躬身告辭。 剛走出房門,他才想起國子監的事,忙又折了回去。 穆勒的舉薦信被他放在貼身衣物的袖袋里,他拿出書信敲了敲林教諭的門。 林教諭抬頭一看,疑惑道,“還有事?” 謝行儉單手將書信遞給林教諭,然后往后退了一步,靜靜的等候在一旁。 林教諭狐疑地覷了一眼謝行儉,待目光落到書信封面上的字眼,林教諭忙將信封打開。 林教諭看的尤為認真仔細,看完后不敢置信的望著謝行儉,招手示意謝行儉靠近些。 “郡守大人何時給你這封舉薦信的?怎么外面一點風聲都沒有?” “還有國子儉選拔秀才的事,你知道多少?” 謝行儉舔拭了下嘴角,清清嗓子回道,“學生前些日子拜訪瀘鎮私塾的蒙師,蒙師韓夫子與京城禮部官員有些聯系,因而消息靈通了些?!?/br> “夫子那日病愈,學生便拎了些補藥上門,恰好遇上那位禮部大人,夫子便將他知道的事跟學生說了一點,勸學生早日去郡城面見郡守大人,學生聽了夫子的話,和魏席坤還有魏席時一起去了郡城?!?/br> 林教諭若有所思,“宋齊寬誣陷你賄賂學官大人,莫不是看到你去夫子家,碰巧遇見了學官大人?” 謝行儉點點頭,“正是,宋齊寬早就對學生有意見,因而見到學生向學官大人行禮,就想當然的以為學生認識那位大人,其實不然,學生那日是第二回見著那位大人?!?/br> 林教諭了然的點點頭,“此事的來龍去脈老夫已知曉,你無須擔心,宋齊寬那里,老夫會抽時間找他聊聊?!?/br> 說完,又回到書信上。 “舉薦信一郡只有一份,你運氣倒是不錯?!绷纸讨I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感慨道,“郡守大人能將這封不可多得的舉薦信給你,想來對你頗為滿意?!?/br> 謝行儉鼻子皺了皺,心想能不滿意嗎? 滿意到都要將女兒嫁給他! 林教諭注意到謝行儉的小動作,笑容漸漸斂起,“怎么?老夫說的不對?” 謝行儉忙搖頭,“先生說的對,只不過……郡守大人并非是因為學生是今年的院試案首才將這封舉薦信留給學生?!?/br> “哦?”林教諭聽出了其中的意外之聲,他語調輕松的往上一揚,“說說看,到底是因為什么?” “夫子應該還記得去年徐大人來過縣學的事吧?”謝行儉問。 “記得,當然記得!”林教諭連連點頭,忽而他靈光一閃,追問道,“徐大人后來與你可有聯系?” 謝行儉搖搖頭,“不過,學生琢磨郡守大人的意思,似乎徐大人有寫信讓郡守大人照顧學生一二?!?/br> 怎么照顧,謝行儉不用說通透,林教諭就能明白。 “這么說來,你倒是沾了徐大人的光了?!?/br> 林教諭撫撫胡須,微瞇著眼睛,溫聲道,“你既得了徐大人的庇佑拿到舉薦信,可從郡守大人那獲得些國子監招生的消息?” 謝行儉沒有回話,只點點頭,表示有消息。 今天他受得這頓打,源頭就是有關國子監的招生信息,若不是他爛好心想將這件事告知給其他的同窗,魏席時就不會因為這事惱怒發火幫他出頭。 若他能及時拉住魏氏兄弟兩人,就不會因為學潑婦罵街引出宋齊寬,從而導致接下來的斗毆爭吵。 林教諭見謝行儉猶猶豫豫不想開口,以為謝行儉是在防著他,遂嚴厲喝道,“你如今已經拿到了舉薦信,已然不用去搶奪國子監的監生名額,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頓了頓,林教諭繼續道,“你也不要擔心林大山會去應考國子監,即便他想去考,老夫也不會讓他去,國子監水深,不太適合玩鬧心重的他?!?/br> “至于老夫為何還要問你,是因為老夫是縣學的教諭,自然是希望學堂里的學生有資格的都去闖闖,不過,你不愿意說,老夫也不強人所難?!?/br> 謝行儉心里思忖了半晌,最終還是將國子監重考律法一事說了出來。 林教諭立馬讓書童將縣學的所有稟生秀才招到書房,將謝行儉的消息傳達到每一位稟生耳里。 聽到國子監招收稟生秀才,這些人頓時兩眼放光,不過有幾個卻面露失落。 一問才知,家中沒有余錢供他們上京。 幾個稟生秀才喜滋滋的從林教諭房里出來,可令他們吃驚的是,第二天縣衙大門口就張貼了告示,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國子監會單獨下派官員監察這次的選拔,考試內容涉及律法全套。 謝行儉被魏氏兄弟拉過來看告示時,他隱約從告示上看出了穆勒的怒氣。 穆勒絕對是故意的,謝行儉皺著眉暗忖,穆勒之所以提前將國子監的消息張貼出來,就是為了惡心他。 還特意標出考試內容涉及律法題,明面上說是替稟生秀才著想,實際上穆勒哪里會這么有好心。 告示一貼,雁平縣兩大書肆的律法書被掃蕩一空,陳叔因提前從魏氏兄弟那得到提示,新的一批律法書已經在來的路上。 * 謝行儉那天從林教諭的書房出來后,沒有直接搬回家,而是呆在舍館里。 畢竟他的手傷太嚴重,他這時候回家,他爹娘必會心疼死。 呆在縣學,他白天泡在書堆里整理蒙童月考卷和院試考集,晚上則開小灶幫魏氏兄弟梳理律法知識點。 這些時日陪他一起的,還有林邵白。 林邵白的秀才功名是太上皇賣那位重臣的面子,才以‘孝弟力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