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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 “我若沒猜錯,你口中的學官大人是去年監察咱們府試的學官,既然是負責府試的官員,與我拿院試案首有何干系?” “眾所周知,朝廷派往各地的學官是負責府試,而院試,則是另一批學政官,兩批人互不干涉,我又怎能去賄賂府試的學官從而在院試中舞弊!” “再有,我問你,當日我與學官碰面時,兩人之間可有親密交談?” “你既然看到了我和學官同在一個畫面,而我卻沒有看到你,可以推斷出當時我必是在室外和這位大人見的面?!?/br> “你篤定我送禮,那你應該知道此等隱蔽之事,我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我可沒你想象中那么蠢!” “我讓書童提東西,是準備上門看望蒙師,沒你想象中那么齷齪,至于你說的與學官交談,呵,我一個秀才書生,雖說見縣令可以不跪,難道見了京官也要趾高氣揚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揚長而去嗎?” “我不過是跪拜時報上名諱,你腦中就異想天開,認為我是在和學官大人搭話,荒謬!” 謝行儉說完,整個舍館都安靜了下來。 他凝視著宋齊寬略顯頹喪的面孔,神色再次嚴肅起來,學著之前宋齊寬囂張的姿態,高聲道,“怎么,宋兄不敢說了,是不敢說那位學官大人只不過監察了咱們府試,與院試一丁點干系都沒有?還是不敢說我院試作假的事本來就莫須有,全憑你一張嘴捏造?” 謝行儉的挑釁話語落入宋齊寬的耳里,刺耳的很。 宋齊寬頓時臉黑,忿然道,“也許我看錯了,可能并不是府試的學官,大概……” 謝行儉疾言厲色道,“也許?可能?大概?” “宋兄說話前最好擼直腦子,可別只帶一壺水上路?!?/br> “若天底下的人都像宋兄一般,全憑臆想就大刺刺的往外胡說,那今日我也跟著學一個?!?/br> 謝行儉輕輕笑了兩聲,目光灼灼的看著眾人,“許是宋兄這回院試沒中,一時氣憤就盯上了我,可能是看我不順眼,便捕風捉影的四處說我壞話……” “放你娘的狗屁!” 宋齊寬脖子青筋驟起,撩開衣袖就往謝行儉這邊沖來,滿嘴臟話不斷。 一時間,院子里鬧作一團。 “你再說一遍!” 謝行儉面沉如水,他最討厭別人罵人上升到他娘,“你有膽量造我的謠,還不許我說你嗎?你多大的臉面,你落榜了就嫉恨我,你以為我是瞎子看不出來?” 就是因為謝行儉的話戳到宋齊寬的心窩子上了,宋齊寬這才會一時失了陣腳,急躁暴怒。 “你血口噴人!” 宋齊寬掄起拳頭,照著謝行儉的臉打過去,謝行儉時刻繃緊了神經,待宋齊寬揮舞拳頭時,他腦袋一偏,側身過去迅速將宋齊寬的雙手絞在一塊反鎖。 謝行儉手掌往下一抻,掌心用了十足的力氣,壓在宋齊寬的手腕上,勒的宋齊寬臉色漲紅,痛得他哀嚎啕哭。 謝行儉對此充耳不聞,厲聲道,“就準你胡言猜測,還不許我說你不成?常言總說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看你連秀才都還沒考上,就已經擺上官老爺的譜了……” “謝行儉,你還不快住手,你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突然,林教諭出現在舍館長廊處,瞧見院落里鬧哄哄的場面,頓時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立馬呵斥道。 原來,剛才宋齊寬動手之際,就有人溜出去搬來了林教諭。 宋齊寬被謝行儉摁的動彈不得,謝行儉不僅僅鎖住他的雙手,還像關押犯人一樣將他的上半身往下按,姿勢恥辱至極。 聽到林教諭的聲音,宋齊寬飛奔過去抱著林教諭痛哭。 * 這場鬧劇最終以林教諭親手拿戒尺懲罰兩人告終。 學堂的戒尺是由竹根編制而成,上面坑坑洼洼的,使勁揮舞在手掌心上,竹根上的突起倒刺劃拉著皮rou,才一下,兩人的手掌心就沁出了血珠。 林教諭舉著戒尺每抽一下,就冷聲質問一句,“學堂重地,豈容你倆胡作非為,以后還放不放肆?” 謝行儉咬唇忍著劇痛,還沒說話,林教諭的第二鞭又落了下來。 宋齊寬“啊”的一聲尖叫,跪在地上哭著求饒,“先生,學生知錯,學生再也不敢了……” 林教諭對于宋齊寬痛哭流涕的懺悔置之不理,下手的力度照舊。 “真是好威風啊兩位!”林教諭半分好氣都沒有,呵斥道,“同窗也有一年半載了,即便是陌生人,都不會像爾等這樣當眾謾罵,竟然還動起手來了!” 說著,又是一鞭子。 宋齊寬腿軟癱在地上,捂著手在地上痛得縮成球,謝行儉也好不到哪去,別看戒尺短小,打在手心是真的很疼,皮rou分離的痛苦,縱使硬氣的他,都疼的直抽冷氣。 他活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打,才三下,手心的rou就已經腫到三層厚。 謝行儉掘著脖子咬唇不吭聲,隨著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手心,他額頭的冷汗撲哧的往下直流,待林教諭十鞭子打完后,謝行儉的后背衣裳全被汗水浸濕。 而地上的宋齊寬,則直接暈了過去,林教諭著人去抱宋齊寬時,才發現宋齊寬身下流有一小攤水漬,隨著搬弄他的身子,空氣中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林教諭冷著臉拿出止血藥,分給謝行儉和宋齊寬每人一份,宋齊寬因為承受不住暈倒,所以上藥的事只能別人來代勞。 謝行儉強撐著沒暈倒,上藥自然沒人幫他,他只能竭力用嘴咬開藥蓋,然后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將藥涂抹在傷口之上。 他的左手被打的血rou橫飛,整個手心腫得像鹵熟的豬蹄子,表面鼓起好幾塊血泡,青青紫紫。 林教諭給的傷藥烈的很,一接觸到肌膚,整個手掌就像是觸及電擊和油炸的雙重痛感,疼得他險些閉過氣。 林教諭見謝行儉臉色發白,卻只端坐在椅子上,絲毫不為所動。 宋齊寬早已被人抬了出去,眼下書房只剩下林教諭和謝行儉兩人。 煎熬的上藥過程格外漫長,謝行儉抖著手將傷藥涂抹完畢后,終于松開緊咬的嘴唇。 傷藥慢慢滲入血淋淋的傷口,謝行儉越發的疼痛,他不得不再次咬住早已破皮的嘴唇,即便忍著痛意,他也不敢在林教諭面前哀嚎。 宋齊寬之所以那么快暈倒,有一半原因是因為他忍不住痛苦,反而召開林教諭更重的手力,打的鞭子想來比他承受的還要痛。 林教諭抬頭見謝行儉眼眶隱隱含有淚光,冷聲問道,“你可知錯了?” 謝行儉右手拖著腫痛的左手,腳步慢慢的挪向林教諭,臉色慘白,顫聲道,“學生知道錯了?!?/br> 一般接下來先生都會問錯在哪了,謝行儉沒等林教諭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