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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都三周了啊?!彼瓷先ケ然糇影策€憂慮。霍子安安慰道:“快了,會都開完了,過兩天該沒事了吧?!?/br>“唉!”她嘆了口氣,不說話了,默默幫他們把衣服撿起來。她本來是想打掃房間的,見兩人都在房間里,倒是不方便了,于是收拾好衣服就打算離開。臨走前,她不放心,再次叮囑道,“安子,這事兒你可得上心啊,多跑跑關系,哈?”好好,霍子安趕緊答應,但腦子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答應些什么。每次被孔姨突擊檢查完,兩人都得癱床上緩會兒?;糇影餐蝗恍α似饋?,“唉,我們倆跟偷情似的?!?/br>由良辰:“你還有心思笑?!?/br>霍子安坐了起來,“你mama什么時候能學會敲門,你一大男人,她就不能尊重尊重你的隱私?”“什么隱私啊,你有空給她上課吧。別說我了,你上廁所不鎖門試試?!?/br>霍子安樂了,“我每次都鎖門?!?/br>“你媽從不管你?”“她很少進我房間,十歲過后,我自己收拾,自己洗內衣褲?!?/br>“你mama知道我們在一起也沒事嗎?”由良辰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她就算不高興、不喜歡,或者完全接受不了,她也不會阻擾我。我是個大人了,我要對自己的生活負責,要是她干擾了我的選擇,萬一我不幸福呢,難道我去找她賠償嗎?”由良辰感概,“你們這樣挺好的?!?/br>霍子安側過身,撫摸他的臉:“無論管還是不管,mama對孩子都是愛的。方式不一樣,感情一樣?!?/br>“不一樣。你mama信任你,但我mama不信任我,她恨不得替我過日子呢?!?/br>聽了這話,霍子安沉默了。這是他們母子關系的癥結所在,孔姨沒有那條界限,分不清自己的幸福和兒子的幸福是兩碼事。她要強極了,習慣了拿主意,要改變她幾乎不可能。霍子安把手指放在由良辰的唇邊,“她總是擔心你,但有一天我會告訴她,你跟我在一起很好,她可以不用擔心?!?/br>由良辰笑了。他抬起身,抱住霍子安的臉,吻了他的嘴唇。他知道霍子安是認真的,雖然希望很渺茫,但他還是愿意掉進這樣的夢里……那一天晚上,霍子安終于打通了高教授的電話。他父親的線索在老丐那里斷了,只有寄望于高教授。高教授聽到霍子安的詢問,愣神了好久?!盎粜诺隆⒅x……你是他兒子?”“嗯。您知道他去了哪兒嗎?”高教授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子,把霍子安急得直咬嘴唇。教授終于慢慢開口:“不知道?!?/br>霍子安差點摔電話。教授又道:“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1999年的春節前。那時候五道口有個賣衣服的大棚,賣年輕人穿的廉價衣,里面還有賣打口帶的,對過小巷里有個嚎叫酒吧,每晚都有樂隊演出。我們在畫家村住的時候,有不少搞樂隊的,后來都在嚎叫演出,阿謝跑那兒跟他們混去了,開了家紋身的小店?!?/br>“嗯,我爸爸本來就是紋身師。你們常常見面嗎?”教授又不說話了?!敖淌??”子安喚他。過了一會兒,教授才道:“見面啊。那時候大家感情很好,都窮,誰掙了點錢,就拿出去請大家撮一頓。不過兜里有錢的時候少?!?/br>“嗯,然后呢?”教授過了五六秒,再道:“阿謝有手藝,在我們之中,算是有錢的了,大款啊。我們后來都叫他阿款,阿款啊,哥們兒三天沒吃rou了,下館子唄。他就請我們吃魚香rou絲?!苯淌谕塘丝谕倌?,隔著電話都能聽到那動靜,“那是真好吃啊?!?/br>“哦,你們在1999年春節之后就沒見面了?”霍子安已經看出來,這教授是個慢性子,讓他回憶過去,他就會慢慢潛啊潛,潛到記憶的底層里,看能撈到什么算什么。他每次伸出水面,都得愣愣神,恍如隔世。“1999年啊,那一年說是世界末日。不過我們那時候的日子,過一天算一天,明天世界末不末日的,誰也沒他媽當回事??墒前⒖罡覀儾灰粯?,有一天他跟我說,他要死了?!?/br>霍子安心一冷,忍不住插嘴道:“他說他要死了,為什么???”教授又慢慢潛啊潛啊,過了好一陣才道:“嗯,也沒啥事。他想畫畫,那時候畫畫還不如樂隊走xue呢,起碼演一場掙一場的錢,也有簽唱片公司的。但畫畫的要掙錢,就要賣畫,畫哪是那么好賣的?其實,我們都覺得沒什么出頭的日子了。我勸阿款回家,他家里不是有老婆孩子嗎?但他不肯,不肯也沒別的路,結果有一次喝多了,他說,世界變了,會變成什么樣,他已經看見了。所以他要死了。他就算死,也不會回去,他要跟1999年一起死在這里?!?/br>“他……他真的去死了?……”子安覺得透不過氣。死在1999年這種文藝腔是怎么回事啊,不過在那個時代,人的精神狀態純粹而濃烈,說不好他真的有自殺的念頭?等教授回答的間隙,仿佛比二十年的時光還長,霍子安緊張得連連眨眼。教授道:“死他個頭!他手里有錢,把紋身店關了,在藍旗營買了套房子?!?/br>“???!買房子?”“是啊,”這次教授的反應很快,“當時的房價,用現在的標準看,簡直就是白送的嘛。我們幾個哥們兒,當時還只知道傻樂,喝酒、聊詩歌、去河邊裸泳、畫畫,誰會想到去買房子啊。他為了能駐扎在這里,什么都投進去了,買了房子。那一年,我考上了大學,去了西安,之后就沒有他的消息了?!?/br>霍子安松了一口氣,又覺得失望。這么說,線索又斷了。“我回北京后,找過他,但他已經搬走了。當年一起混的人,有的當了大畫家,有的出了國,有的進去了,大部分都像我那樣……沒什么可說的?,F在想回來,阿款很敏銳,大棚沒過多久就拆了,嚎叫也沒了,世界完全變了個樣。其實我們都死了,死在那個時候,可是我們當時都不知道啊?!?/br>霍子安感慨萬千,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好感激道:“教授,多謝你的信息?!?/br>教授過了很久很久才答話:“不用客氣,沒幫到你什么。要是你找到他,就跟他說……”在電話那頭,教授笑了一聲,“說什么好呢?就說哪天在一起吃魚香rou絲吧,我請他!”作者有話要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末,那個時代真挺牛逼的,能力所限,敏感詞又多,截了一小塊做背景,湊合看吧。第86章牛魔王夜宴群妖霍子安對于父親的下落,已經不抱希望了。父親徹底脫離了那個圈子,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房子是唯一的線索,但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