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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4,1526……”等數到我住的1528的時候,好巧不巧,正好這間門的門牌沒了,按我們那的說法,進宅第一天,門頭就沒了,這非怪即妖,有點兒邪氣。正是大中午,我也沒啥可怕的,我就從大敞著的房門往里看了一眼。那天室外氣溫大約30度,室內也好不到哪兒去。屋里桌前坐著一個男生,端坐得肩正背直,一手按在桌上,一手拿了杯熱茶在喝。他輕輕地朝杯口的水面吹了一口氣——不是我從外面跑回家急著喝水的時候大口大口的那種吹氣,也不是喝湯的時候要把蔥花芫荽撇開的那種吹,他吹的那一口,就像,就像……一聲嘆息。我忽然覺得,他吹的不是熱氣兒,是寂寞。可這么熱的天,還捧著杯熱茶,我們老村長都不干這事兒,這孩子是不是給熱傻了?最重要的是,我這么大塊兒頭的人往大門口一站,他眼皮兒都不給我抬一下,還低頭又喝了一口茶?喲,城里人這么牛呢?我就又打量了一眼。他穿著黑色的POLO衫,衣服的下擺扎進了白色的休閑褲里。是的,這么熱的天,他穿了件最吸熱的黑衣服;在“報到”這么翻山越嶺的日子里,又穿了條白褲子。我有點佩服他。緊接著我低頭粗略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拖鞋和大褲衩子,以及仿冒某克的籃球服大背心……這就是“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區別?不自在歸不自在,我還是得找地方住呀。我敲鑼似地嗓子一扯,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地喊了一句:“嘿,這兒是不是1528?”那男生終于抬起頭,黑色的衣服反而把他的皮膚襯得更顯白。他拿起桌上的眼鏡戴在鼻梁上,起身禮貌地微笑了一下,用標準的普通話對我說。“是。你好,我叫許苡仁?!?/br>原來是個近視眼,怪不得沒看見來人了,我一下就原諒了他剛才無視我的事兒。還有,他說話聲音真好聽,跟電視上播新聞的似的,笑起來也不像我其他兄弟一樣露出牙花子。真好看。看到他一笑,別說這間屋有沒有妖有沒有怪了,就是有個鬼我也認了,當即傻乎乎地朝他嘿嘿嘿嘿走了進去。他錯身走到門口把我已經遺忘的行李包一手提了起來——只有我才知道那包有多重,里面除了我的幾件破衣服之外還有我媽腌的一大罐子咸菜,連罐子帶水跟一包磚頭似的沉,沒點兒心理準備真能閃著腰。這小白臉看著不咋壯,還挺有勁兒啊。他對我這么好,我就跟他聊了起來:“我叫李超越,六班的,咱倆一個班嗎?”他:“嗯,一個班?!?/br>我:“你是哪兒人???”他:“沈城的?!?/br>我:“哦哦,沈城的??!我還是第一次來這么大城市,公交站臺都那么老大,比俺們村口的廣場都大!哎,沈城有啥好玩的,給介紹介紹唄?”“玩?”他靜靜地看了我一眼,臉上那點禮貌性地笑意已經褪去了,“想玩的話,沈城好玩的是永遠玩不完的,但是你到這來,就是來玩的嗎?”這話就他媽很不友好了,我就問問聽個新鮮還不行了???你就是跟我說玩啥玩啥,我能有那個錢真去玩嗎?“玩上一兩年,后面幾年就只能玩了,把這幾年都玩過去,恐怕一輩子也只能玩了?!彼f完這些話又端起茶杯開始入定,我故意在他頭頂上鋪床鋪得烏煙瘴氣的他也沒反應。說真的,我親爹都不敢這么跟我說話。我們那十里八村的上學娃都指著我給補課才能考上高中,有幾個跟我關系好的還考上了二流三流大學,我走到哪不是一幫小弟幫我摘瓜偷果在自己身上擦擦干凈再拿給我???我們村雖然窮,但是誰家都知道有學問才能走出去,有幾次我爸想揍我的時候還沒動手就冒出來一群親戚替我擋著,臨走還交代我爸跟我說話小點聲別嚇著我。這小白臉憑啥教訓我???后來我們寢室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我才發現,他對誰都這樣禮貌地微笑打招呼,或者動手幫忙拿行李。我有點兒失落,原來對他來說我沒什么特別的。真沒意思。等等,我居然有點兒失落?他才剛說完我壞話我失落個屁???我們寢室還有個男生,高、瘦、黑,家里一看就挺有錢,名牌運動鞋的盒子堆得桌子底下都是,最新款的手機和單反、游戲機跟不要錢一樣扔了一桌面,和小白臉特別聊得來。要知道當時我們書還沒發一本呢,兩個人就在那叨叨開什么什么課,學什么什么書,跟倆小孩對著背課文似的。我聽了一會兒,這家伙還行,說的是那么回事兒,就是覺得挺無聊的,于是我跑到籃球場上和人打籃球。??!奔跑吧,熱血吧,揮灑青春的汗水!說真的,我走到哪打球都是萬人空巷,一下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場邊給我叫好鼓掌,連帶著和我一起打球的其他幾個哥們兒也有點“幸福來得太突然”,天上下起小雨也不能阻攔我們裝逼的熱情。后來在一片歡呼聲中我卻覺得沒勁兒了,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回了寢室,一進門聽見那個黑瘦黑瘦的男生在跟一個小矮子聊電玩手機還有沈城有什么好玩的。我一聽就知道小白臉肯定又不痛快了,仔細一看,果然,他一臉沉默地坐回他桌子旁邊,和身后幾人顯得格格不入。看到他不痛快,我卻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很開心,一下來了精神,搬著鐵凳到他旁邊桌子乖巧地坐下。他轉頭看了我一眼,說:“怎么不擦干?!?/br>城里人就是事多。我頭發有點長,難免蓄水,一聽這話趕緊撕了一塊衛生紙把甩到他桌子上的水珠擦干了。他看著我擦完桌子,又說:“我說的是擦你自己。淋雨了不擦干?”開玩笑,我長這么大就沒打過傘。從上小學開始每天三十六里山路來回全靠兩條腿,手用來撐著石頭過河都不夠用的,哪還有空“淋雨了擦干”???但是他都這么說了,我得給人家個面子,不然等會兒又嫌我到處甩水了。我站起身從床上一抽,把學校發的枕巾抽了下來,一邊擦一邊對他“嘿嘿”笑。他的表情更沉默了,朝陽臺掛毛巾的架子上看了一圈,然后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從自己櫥子里拿了一條白色的新毛巾出來遞給我:“新的,帶多了?!?/br>我家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