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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的,鄭伯的東西只管送給那些女子便好,說來這么多年,我盼著有孫兒,鄭伯卻是一無所出?!?/br>收大兒子不收小兒子的也沒什么,畢竟是小兒先送的,可她又提關于子嗣的事,便不得不使鄭伯心生郁氣。在場修士們也都知是怎么回事,鄭伯沒有子嗣可以想辦法以后生,總之修士們漫長的歲月,想要個子嗣總是早不了。卻未想到姜氏會提這件事,她不提大家都不會想。她提了,便顯得她對鄭伯頗有意見了。太叔眼見情況不對,罕見地道:“我準備了歌舞,不知眾人可要聽?”他既如此問,眾人當然要說想聽,總不能再繼續方才那事。只是歌舞一出,大家便覺得不好。女修們穿得極為暴露,身上的肌膚大片大片的呈現出來,腰肢擺動似水蛇。旁側的樂卻是輕響著,空靈的聲音傳出:“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妖媚的女子們與這樂的意思形成了極大的對比,講兄弟之情卻用這種艷俗的女子,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在嘲諷。太叔也皺起了眉,這明明是他準備的,他自己卻像是不大滿意。☆、京地逸聞(十一)“棠棣之華,鄂不韡韡”雖與妖艷女子們的舞姿不相匹配,但也算得上是沒什么,或許這是太叔的一份別樣心意。但緊接著響起的下一句,卻是讓人睜大了眼,太叔更是一臉錯愕,晉仇沒見過這般失禮的太叔,但聽著那樂,就知道事情開始不對了。“弟請嚴邑,公曰它邑。它邑唯命,遂而居京?!边@是講太叔妄想要得到制地,制地是險峻重要的地方,鄭伯說制地不可,太叔如想要,可挑另一塊地。挑另外的地方鄭伯一定會答應太叔的,于是太叔要了京地,居住在了京。京也是嚴邑,地位不下于制地,可鄭伯先前已答應太叔只要是制地外的地方,都可以給自己弟弟。在場修士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在講太叔恬不知恥,鄭伯本著兄弟情說他要哪里都可,他就真的厚著臉選了京地,比鄭地還要大些的京地。太叔臉色不好是應該的,只是鄭伯沒叫停,他也沒叫停這場舞樂。下一句響起,“今京不度,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國之害也?!?,那個“害”字格外重,加之說了兩遍,使人心提了上來。國之害到底是京地不合制度的害,還是太叔的害?鄭伯平日里一向寵愛自己的弟弟,太叔卻不一定愛自己的兄長,姜氏也不一定愛她的大兒子鄭悟言。如此,鄭伯、太叔、姜氏,到底誰有害。“姜氏何厭之有?野草蔓蔓,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女子們的腰更柔了,像是草一般,那些絕美的舞姬扮作匍匐于地的姿態,草似乎越來越多,鼓聲摻和進來,響聲愈來愈大。旁有聲穿插,清問道:姜氏哪里會滿足呢?姜氏的心和野草一樣,不斷蔓延,蔓草難除,更何況這是因鄭伯寵弟而生出的蔓草呢。姜氏聽到這里,怒斥一聲:“哪個賊人誣陷我兒段,借他手放出這般無實的話!”她揮手欲往臺中施法力停止此舞。那股力量卻在中途被攔了下來,鄭伯道:“母親還是聽完再言其他?!?/br>姜氏憤憤地看了鄭伯一眼,想找二兒尋求幫助,鄭悟段卻是在看著那舞。方才爭執的片刻,舞已結束。最后的話唱出:“噫,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br>你姑且等著吧,等著什么,報應嗎?太叔突然笑了出來,他看著舞完后跪倒在地的舞女,那些女子他都認識,畢竟其中大多數人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在京地的時候他就常同她們一起玩樂,卻不想這些人今日會如此害他。“誰吩咐你們的,大好日子舞這種東西,唱這種歌,就不怕自己一命嗚呼嗎?”,太叔問。那些女子跪在地上,身體有些發抖,卻是不愿回太叔的話。太叔苦笑了聲,便不再問了。“他不知這事?!?,晉仇同殷王傳聲。“他是不知,此事是鄭伯做的?!?,殷王道,他先前在魏地吃了些虧,來了鄭地又怎會再任由那種事發生,自然是早把鄭地的事都摸透了。只是許多事他知道而晉仇不知罷了。晉仇對鄭地的確不熟悉,可這并不妨礙他關注鄭地的事。他隱約覺得鄭地能在他的計劃中發揮些許作用,于是便盯著。鄭伯已開口,他問:“誰命你們幾人在此地造謠我與段的關系?!?/br>那些女子還是不開口,姜氏卻是說話了,她站起,道:“鄭悟言,除了你還能是誰誣陷段。這里誰有必要誣陷段?只有你。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話你不是說過嗎?你覺得我們都不知曉,你那野心誰看不見啊。段要的地雖多了些,卻不想要你的位置,而你呢,恨不得將段除之而后快!”,姜氏怒,她的聲音甚至都有些不穩。鄭伯聞言沉默,他似要辯駁,卻因對方是自家娘而感到無措。任哪個做兒子的,被自己親娘說這種話,都不見得能開心起來,更是不知該如何回答。鄭悟段倒是開口了,“娘,我兄長沒必要做這種事,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勿要再揣測他了?!?,他這話的語氣頗不好,聽著就像是有怨氣。殷王聽了這話后對晉仇傳聲,“鄭悟段還與姜氏偷偷說:他與鄭伯關系差到今日這個地步,全是姜氏這個做娘的,沒有做到一碗水端平?!?/br>晉仇并不懷疑殷王的話,太叔如真與姜氏傳聲,他人聽不見,殷王卻定是能聽見的。他與殷王的傳聲倒是秘密的很,畢竟這里的人法力大多低于殷王。姜氏聽了太叔的話怎能開心,她自認這一路下來都是在為她的小兒子著想,怎么她的小兒子就是不懂她,也不知鄭悟言給段施了什么東西,竟使得段看不出鄭悟言的不懷好意來。“段,娘怎么會不舒服,倒是你,被人擺了一道還要幫那人說話!”“他是我兄長,我不幫他說話,幫誰說話!今日參與這事的人都別走,我倒要看歌舞是誰謀劃的。定是有人見不得我們兄弟二人的好才想法挑撥離間!”,太叔怒道。晉仇注意他的手有些抖,或許太叔已經知道是誰做了這事,畢竟能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做到此事的人并不多。“太叔,你現在說與鄭伯的關系如何好,此前隨便送了鄭伯一鹿角的人不知是誰!”,底下有修士說,太叔簡直懷疑這人是故意在此時說話的。他是送了他兄長鹿角,但那鹿角是他親自獵的,親自養的,角長得那么美,誰看不出上面下了多大的功夫。他原只是不想說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