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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宴會無太多在意的。“崇修隨意坐吧,總之只有這些人,無論坐在何處都是一樣的?!?,鄭伯道。晉仇卻不敢隨意坐,鄭伯說是那樣說,事實并不是那個事實。像過年這種大事,怎么可能人不多,鄭地的修士來了極多,他們既在鄭地,便是鄭伯的臣子,沒有不來的道理。如此,人數早在一百以上,光是晉仇目前看到的,便有九十多人,他來的不算晚,卻是看到了滿屋的人,與滿屋的空曠。人會越來越多的,他如不按規矩坐,中途就會被人挑出毛病來。鄭地雖變了,想要挑人刺的卻永遠不會消失,晉仇不得不加份小心。“坐東邊即可?!?,殷王卻道。晉仇看他,殷王佯裝不耐道:“我為殷王使臣,地位不下鄭伯,來鄭地,便該坐在主位。你身為我看管的人,怎可離我太遠。于情于理,該同我一起坐在東側?!?/br>他這話并不是對晉仇一人講的,鄭地許多與會之人也聽見了他的話。此時大家都在看著殷王,殷王只是施施然坐在了東側的一個空位,他不忘為晉仇準備一個緊靠他的位置,晉仇看鄭伯一眼。鄭伯道:“殷王使臣地位尊貴,使臣既想要崇修坐于他側,崇修便坐吧?!?/br>晉仇向他行了一禮,施施然坐在了殷王旁。“姜氏還未來,她今日難保不有什么舉動?!?,殷王同他傳聲。晉仇了意,“以往過年,她會有舉動嗎?”“無非為太叔要地罷了”“要地,太叔的地還不夠嗎?”,除了京地外,太叔還享有西鄙北鄙,可以說,鄭地的一半已歸于他手,他怎么可能再要地,鄭伯哪怕寵弟,也不可能再答應此事。殷王知道地顯然比晉仇多,他早已與申黃二人了解過鄭地,“姜氏的耐心已快要用完,野心卻是越來越大,依她的性子,不見得能在這種時刻忍過去?!?/br>他話甫一說完,姜氏便出現了。她身著繡滿牡丹花瓣的華服,頭間翠玉鳴叫,腰肢間擺動地宛如弱柳扶風,只是又偏偏露出抹驕縱的神情來。同她站在一起的,是太叔鄭悟段,太叔亦著紅衣,紅衣間繡著的不是牡丹而是戰馬,袖間修飾以馬蹄狀的拓印痕跡,腰間配著長劍,隨姜氏一同走來。姜氏不時與他笑笑,說著些不知謂何的話。路旁的鄭地修士向她問候,她便點點頭,雖不說話,頭間的珠翠卻是響得甚為可人,叫同她問候的人生不出半分怒意。他們原也只是向姜氏隨意問候,不指望姜氏能回他們的話,如今姜氏沖他們微點頭,便顯得對他們足夠重視了。心中的期望只有那么些,如此,哪怕得到的少,也覺得甘之若飴。姜氏從不是那種看上去會給人太多肯定與注視的人。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兒子,當然不是大兒子,而是二兒,太叔鄭悟段。兩人見了鄭伯,鄭伯道了句:“母親今日裝扮地甚為美艷?!?/br>姜氏便不笑了,“再為美艷,總也不是給鄭伯看的?!?/br>鄭伯被如此回話,臉上卻無不喜,只是坐在遠處,默默地閉上了嘴。太叔并未參與兩人的話,他見姜氏說完便與姜氏一同坐在東側,說來東側只有幾個位置,想必是鄭伯早已準備好的。自姜氏來的那一刻,今日的人便可算是到齊了。數一數東邊的位置,鄭伯卻早已為晉仇與殷王使臣準備了東側,否則東側也不至于多出位置來。“人既到齊,宴會便開始吧?!?,鄭伯道。歌舞聲響起,年開始了。鄭地的年是由相互送禮開始的,太叔身為鄭伯的弟弟,第一個獻上了自己的禮。果然是他說的鹿角,晉仇并不陌生,這是他與太叔一同捕的,他甚至記得那鹿身上的花紋,它頭上的角如樹枝般向外生長,如是仰頭則可插到自己尾部的皮。太叔獻的就是那鹿的角,極長極優雅,每一只伸出的芽都極美。可它到底是匹普通的鹿,用它來送鄭伯,或許顯得對鄭伯不太在意。鄭伯卻欣然接受了,“此鹿可是段親自獵的?”,他道。太叔笑著搖頭,“我京地林間養的,別人獻給我,我便帶來了?!?,他不在意道。晉仇如不是親眼見他捕鹿,定也要認為鹿是他人獻給太叔的。但這鹿明明是太叔親自捕的,角能長得這般美也是太叔著人細心喂的。現在裝作不在意,鄭伯又該如何想。鄭伯未說什么,他只是點頭,底下人將鹿角抬出去,宴會接著進行。太叔似乎望了一眼那鹿角,卻也如鄭伯般不言語。“兄長既收了禮物,便該給娘送了,娘可猜到我要送什么?”,太叔問。姜氏眼角彎起,“勿要再讓娘想了,段你送何物娘都是喜歡的?!?/br>“總是這般懶于想,虧得兒子挑物時愁斷了幾根發絲?!?/br>“隨便送些即可,萬不要傷了我兒的身體?!?,姜氏驚道。鄭伯插不進他們的話,只是在一旁聽著,他像是這家的外人,所幸在場的外人并不少。底下的修士們有的皺起了眉,臉間俱是一副不耐的樣子。說來這還是鄭地,不是京地,在場的修士大多心向鄭伯。姜氏如此與太叔親近,而冷淡鄭伯,這是為所有鄭地修士所不喜的。打破這局面的卻不是修士們,而是姜氏自己,太叔的禮已獻了上來,是雕繡極精致的一件牡丹長袍,上面的每一絲線俱可感受到靈氣,看樣子是將靈石碾碎置于線中。如此一件長服,價值定是甚高。姜氏也像是愛不釋手的樣子,誰能想到她會突然向鄭伯問話呢。“段送了我禮,鄭伯卻不知有沒有準備?!?,她問。鄭伯當然有準備,只是沒想到姜氏會直接問。“兒子也準備了一件長袍,卻是與段的相似?!?,鄭伯低聲道。他送得是真與鄭悟段相似,極相似,上面也是牡丹,同是用靈石磨線所縫,連長短都與這件別無差別。他揮手讓人帶進來,姜氏只看了一眼,便笑了出來。“真是兄弟,連送得竟都如此相似?!?,她道。鄭伯卻是笑不出來,京地有他安排的人,鄭悟段送給姜氏的原應是一些丹藥,有助于姜氏變美的丹藥。他自己要做的是牡丹長袍,怕的就是兩人送得一樣。說來,他命人做此物時特意向姜氏披露了些細節,卻未想今日太叔果與他送了一樣的。說不是姜氏與鄭悟段故意找茬他都不信。鄭悟段在看見他的禮時明顯神情不悅,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娘可要將兩件都收了?”,他問。姜氏笑笑,“這種相似的衣有一件便可,段先送的,便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