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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時都是他一個人抱她的,走了好遠的路!哼! 想到那之后所發生的甜蜜與爭執,他黯然心傷。 驀然回首,他這二十三年,除去父親和母親離世的哀痛與過后引發的洶涌澎湃,大多數時候,日子過得十分平順,縱然不乏爾虞我詐、刀光劍影,但他聰明好學,待伙伴友善,真正大的挫折,倒沒遇過多少。 秦茉,可謂他命中注定的劫難。 恍惚間,記起剛搬進東苑時,她便悄然在他心中占據一席之地,因他們相遇的方式,以及花中拈蝶的神技,外加,她是秦家姑娘,父親臨終前提及的“長寧鎮秦家”的大姑娘。 原來從那時起,他就有了預感——對她無法割舍。 若后來沒發生那些誤會,他們能彼此相愛嗎? 容非沉浸在思憶中,順手抓了一把剔齒簽,無意識地逐一扎在饅頭上,薄唇翕動,低嘆。 八衛自幼看著他長大,深明這種長久的緘默,意味何事。 這回,他遇到棘手的問題,武力解決不了,金錢解決不了,才華解決不了,可他們想不出任何言辭來安慰他。 處在離家百余里的小鎮,坐在新搬入的簡樸院落內,感受日漸濃烈的秋意,涼氣自身體發膚滲透進心肺,融入血液與骨髓。 燕鳴遠被集體沉默的氣氛感染,起身四處溜達,隨手拔掉雜草,又胡亂丟棄。 良久,南柳倏然抬頭,面無表情,嗓音卻通透澄澈,緩緩吐出三個字。 “有我們?!?/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爭取雙更~謝謝大家捧場,愛你們!】 小麻雀:這女人手段高明!哼,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小茉茉:誤會啊~冤枉?。。ā眩摺眩?/br> 特別鳴謝: 遲遲扔了1個手榴彈 艦長,星辰大海要嗎扔了1個地雷 讀者“ann”,灌溉營養液 +2 =(^。^)=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南柳的一句話, 簡單,真誠,讓容非心頭漫過一道暖流, 悄然驅散寒秋的蕭颯。 東楊、西桐等先是一怔, 隨后紛紛目視容非, 平日呱噪的數人反而沒吭聲, 眸子里則是滿滿的堅定。 初秋陽光透過半疏半密的枝葉,落在容非烏黑亮澤的發上, 勾勒出年輕氣盛的線條。他舒眉一笑,俊顏如玉,內心的感動無以復加。 有那么一瞬間,他為自己數月前執意獨行來此,沒讓他們跟隨、甚至下令不許打聽他的下落的肆意妄為而深感歉意。 他仍舊記得, 當楚然攜同東楊和西桐,初次現身于東苑門外, 見他左臂纏滿繃帶后,神色緊張,目光焦灼。 那不光是尋常護衛對主子的擔憂,也有相伴成長好哥們的關懷。 那時, 他曾為他們不宣自來而無奈, 命他們躲遠一點,別泄漏他的身份;但這一刻,他無比慶幸也無比感恩,他們一直以不同方式默默包容他的任性。 所以, 他真要帶領他們八人, 公然去做違抗朝廷的大逆不道之行? 溫和眸光緩緩滑過他們英氣逼人的面容,他仔細一想, 如西桐、南柳、右杉至今仍未成家,余人都有家室。 容非于心不忍,正躊躇該說點什么,身后的燕鳴遠忽輕輕“噓”了一聲。 留神靜聽,窄巷口似有馬蹄聲,不多時,數人腳步聲近,大多數步伐輕捷,夾雜一人步伐凝重。 八位互望一眼,南柳、北松、前柏、后楓迅速隱匿,而東楊、西桐則緊隨容非。 門外有人議論:“在這兒?確認?” 話音剛落,敲門聲起。 左榆開門后,門外立著一名高大健碩,雙目凜然的男子,其膚色黝黑,三十多歲,容非一眼認出這是何人。 這是越王的一名護衛,曾于某夜到東苑送信,信上只有一個“無”字。 “見過大人?!比莘羌泵ο嘤?。 卻見那人側身一讓,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跨檻而入。 此人中等身材,作文士打扮,天青織錦緞袍,腰懸龍頭形蟠螭紋玉絳環,濃眉大眼,腳踏皁皮靴,正是越王。 燕鳴遠認出越王的瞬間,表情略微奇特,似記起了什么,笑得窘迫。 “草民參見王爺?!比莘钦灰娫酵醺牧搜b束,忙領護衛恭迎,揣測對方紆尊降貴至此,莫不是為了秦茉的事? 越王端詳容非殘留胡渣子的臉,微微一笑:“賀公子,半月不見,清減了不少?!?/br> 半月? 容非猛然記起,上次與越王碰面,是他和秦茉偷偷私會、偶遇刺客那一回……越王現身時,容非正穿著貼身小衣、形容狼狽地昏倒在山洞里,而后被他們扛著、背著、用馬馱著……送到了秦茉家中。直到越王離開,他都沒醒過。 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喜是,有大人物撐腰,悲的是……太尷尬了。 “王爺見笑,草民慚愧得很?!比莘呛薏坏猛趥€洞鉆進去。 越王和侍衛免不了想起當時場景,莞爾而笑。 見來人是熟人又無惡意,燕鳴遠、東楊等人稍稍放下戒備,各自引見,入內敘話。 越王本無架子,與燕鳴遠兒時同在玉錦郡主府游玩過,算是多年舊識,寒暄幾句,當下直接道明來意。 近日,他在附近紅湖鎮別院休憩,聽聞秦家出事了,又得悉容非在此,他不好直接找魏紫,便先過來詢問情況。 現下,容非與秦茉的親密關系,人盡皆知;且事發后,容非不但親自求見杜棲遲,還日日夜夜派人在驛館附近盯梢。 越王笑道:“本王在道上聽聞,大伙兒都期待賀七爺來個英雄救美、以身犯險、奮勇劫獄之類的戲碼……本王此番特地來看熱鬧?!?/br> 容非當然知道他在說笑,汗顏道:“草民不是不想,就是人微力弱,此等以卵擊石的行徑,得三思而后行?!?/br> 他已掙扎過無數回,是燕鳴遠死死拉住他,讓他忍一忍,別隨便送死。 “真如傳聞所言,秦家與‘風影手’有關?”越王又問。 容非有須臾遲疑。 事到如今,他不該隱瞞這位懷有善意且身份尊貴的男子,對方可能是最幫得上秦茉的人。 他尚未點頭,越王已從他的神態猜到:“本王懂了?!?/br> 氣氛一時如凝,容非急于試探越王的態度,開門見山:“那……王爺的意思是……?” “如你所知,本王在鎮上待了三個月,‘風影手’之事,略有所聞。無非是江湖人認為他藏有巨大的寶藏;盜門則苦尋他們遺落的秘笈;而青脊,追查的則是遺失了十八年的密匣。 “此事或多或少涉及當年的謀逆,于年僅十七八歲的秦家姑娘而言,大概是場無妄之災。只是……此案事關青脊,本王愛莫能助?!?/br> 容非的心逐寸下沉,又隱隱有一絲了然。 越王貴為天家皇子,再無拘無束,也絕不觸碰逆鱗。越是身份貴重的人,越會謹言慎行。他此行,也許只想了解情況,卻未必能幫多大的忙。 “草民理解王爺之意?!比莘呛淼赘蓾?。 他們數年前曾在京城有過一面之緣,而近兩月在長寧鎮,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