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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和商蕪卿打了個平手,是的,他們倆到現在還沒有分出勝負。商蕪卿無奈笑了笑,將手中的淵影丟給權翊,與此同時,權翊也將消災劍扔出,倆人同時接到劍,有人有些得意地說道:“師傅,得罪了?!闭f完,劍招便劈頭蓋臉地使向了商蕪卿。權翊的力道十分大,商蕪卿堪堪接了劍招,輕笑了一聲。又聽權翊說:“師傅,無心崖就你一個人,有什么好待的?!?/br>商蕪卿的神情很釋然,“為師習慣了一個人,到了人多的地方反而不習慣了?!彼罊囫词莿袼x開無心崖,到江湖上走走,可是到了江湖上他又真的不再是一個人了么。權翊像是抓住了商蕪卿話里的漏洞,不滿地說:“既然師傅喜歡一個人,那為何常常讓沈深鳶叫我回去呢?”頓時,商蕪卿怔住了,權翊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手上的劍卻沒有停過。權翊盯著眼前這個只會越長越年幼的少年,心平氣和地說:“正著來也好,倒著來也罷。您的私事我從來都不想參與,不過我還是想日后見著您,第一句說的還是那一句,師傅你又年輕了?!?/br>商蕪卿的眉頭輕輕皺起,世人皆想返老還童,永保青春,就是是死也想死在最美的年華??墒撬幌肽菢?,他想和最普通的人一樣,于是生老病死成了他這么多年來的追求。為了實現他這個卑微的愿望,商蕪卿選擇了用他人進行交換,不過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要落雁城的人的性命。誰想,世間總有那么幾個只為了復仇而活著的人,就像吳能,沈深鳶……這些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擇手段成了他們的底線,他們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還好,沈深鳶陷的不算太深,他舍棄的僅僅是自己的靈魂,而不是把手伸向了其他人。權翊手上的招越發難防守,有好幾次,劍氣都傷到了商蕪卿,但是權翊的動作卻有些心急,他好像很想立刻結束說是檢驗他底子的考試。急則出亂,在權翊使出自己九成力的時候,他把商蕪卿逼到了死角,商蕪卿的腳蹬在地上,不停地后退,直到退到離深淵一寸的地上才停了下來,細石窸窸窣窣地墜下去了。商蕪卿未曾回頭看過身后的萬丈漆黑,反而抬頭看了看夜空里的那一輪圓月,在這年年不變的月亮下面,他曾教一個永遠那般冷清的人如何用劍。看到那人逐漸走近,商蕪卿丟了早已不堪一擊的消災劍,劍落地時發出沉悶的一聲聲響,似乎在不滿商蕪卿的動作。商蕪卿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是我輸了?!?/br>誰也不知道他說的輸了是指什么。當權翊看到商蕪卿任由自己往后倒的那一刻,他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千鈞一發之際,他拉住了商蕪卿的衣衫,猛地往回拽了一下,商蕪卿落到了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卻是直直地往下墜。喉嚨里被他壓制了許久的甘甜涌了上來,血流到了他的耳側,風呼呼地在耳畔飛舞著,他忽然笑著看向了懸崖上。湯鹿趕到的那一刻,恰好看到權翊掉下去的那一幕,他奔到崖邊,像是失聲痛哭地喊道:“權翊——權翊——權翊——?。。。?!”他的聲音回蕩在四周,他看見了那人不知為何露出了笑容,而那人瞧見的是,他最喜歡的眸子里滿是驚恐和……絕望。權翊如同折了翅膀的渡鴉一般隱在了黑暗里。湯鹿趴在地上,剛才如果不是湯昃杳攔著,他可能就跳下去了,他仍然大喊著,可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沉寂……心臟忽然驟停,他眼前一黑,昏死過去。第四十九章:泡影這是在一間擺設都是白色的房間里,空氣中隱隱約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湯鹿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胸很悶,有些喘不過氣。他從被子里伸出病態白的右手,扶上了自己的臉頰,似乎有什么液體流過,濕漉漉的??墒?,臉上明明是干的呀!好難受!心臟像是被攫住了,被纏繞在荊棘之中。湯鹿終于把視線從天花板上移開,看向了別處。在床邊站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黑色的頭發里藏了幾根銀絲??吹綔箍聪蜃约?,他和藹地一笑,不難看出這人年輕時候也是非常英俊的。“爸……”湯鹿莫名覺得這個稱呼有些違和。湯爸應了一聲,然后去拉開了窗簾,一瞬間有一縷清晨的陽光偷溜了進來,緩緩地照到了病床上的湯鹿,由于視線突然亮了起來,湯鹿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等到再睜開時才看到湯爸的眼圈有些黑,想必是忙完工作直接趕過來照顧湯鹿的。“又沒休息么?”湯鹿有些心疼,他從小就扯著湯爸的后腿,湯爸為了他隨公司一起遷到國外的機會都可以放棄,原因很簡單,他要每天來醫院陪他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兒子。聽到湯鹿這么問,湯爸猛地睜大了雙眼,過了許久才平靜下詫異的心情,“爸精神好著,你就別瞎cao心了?!睖痔徇^桌子上的小籠包,將其掰成了兩半,然后把里面的陷去掉,把皮遞給了湯鹿。湯鹿看著眼睛的小籠包,微微有些發愣,是不是也有一雙好看的手這么做過。半靠著坐在床上,湯鹿一口一口地吃著小籠包,就聽湯爸說:“你這孩子像你媽,她也不喜歡吃包子里面的rou?!?/br>湯鹿的記憶里并沒有太多關于湯mama的事,湯爸也很少提起湯mama,今天突然說起來讓湯鹿有點沒有緩過來,怔怔地看著坐在病床旁邊的人。“她的忌日還有三天,到時候我跟公司請個假,我們去看看她吧?!?/br>湯鹿默默地點了點頭。三天后,湯鹿坐在輪椅上,古井無波的眸子平靜地看向前方。湯爸正半跪著,將一束潔白地無可挑剔的白玫瑰放到了湯mama的墓碑前。湯鹿心里沒有難受的感覺,因為自他懂事后,他的mama從來都只是冰冷的墓碑上的那張黑白色的照片。湯爸是個念舊的人,他坐在一旁跟那張永遠回答不了他的話的照片說了許多話,話里一直提到的都是湯鹿,說他長大懂事了,說他會替人著想了。“媽——”湯鹿輕輕地開了口。一陣微風吹過,將他的聲音埋在了夕陽里,不過,照片上的那個人一定能聽得到的吧。掃完墓湯鹿又回到了入目都是白色的病房里,由于先前有些特殊情況,所以他一直都是住的單人房,于是從早到晚除了湯爸和醫務人員他誰都沒見過了。傍晚時分,湯鹿坐在床上看書,他又不自覺地摸上了自己的眼睛,摩挲了一會后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