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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每當那些人抽打花倚風的時候,季楚就會站出來擋在她的面前,像一個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那些人就算再沒有人性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出手?;蛟S,他們是把對遙清宮的怒氣遷移到了花倚風的身上,才會做出那種連自己也不齒的事情。花倚風靠在巖石上,她想要提起手摸一下季楚的小腦袋,無奈任她怎么用力,手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于是只好作罷,“乖,跟爹爹走吧?!被ㄒ酗L的聲音有些冷,但也是異于平常的溫柔。季楚搖了搖頭,那模樣像是下一剎那就要哭出來一樣。“我的夫人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奔具h之的聲音很低,這話像是只說給他自己聽的一樣?;ㄒ酗L疑惑地看著季遠之,不懂這個時候他提起楚伊是什么意思,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看,現在都不是嘮嗑的時候。季遠之把季楚抱緊了些,他的手臂上剛才受了傷,此刻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枯黃的草上,枯草覆了一層薄雪,薄雪把血吸食干凈了。“落雁城的每一個人都羨慕我們,什么郎才女貌一類的話我聽了不少,不過每一次聽見我都打心底地感激,感激老天爺把這么好的女子送到了我的身邊?!奔具h之看了一眼月亮,“自她有了身孕以后,她都會做一個怪夢,她夢見她和雙生meimei走失了?!?/br>聞言,花倚風低垂的眸子緩緩地抬起,對上了季遠之古井無波的眼睛。第四十八章:鎩羽季遠之從腰間拿出了兩塊半圓形的白玉,兩塊白玉拼成了一塊圓形的玉佩,比掌心的一半的一半還要小。上面的縱橫交錯花紋十分復雜,但勾勒得十分精致。花倚風的眼睛猛然睜大,因為她認出系黑色繩子的那一塊,是她四年前當掉的那一塊,當湯昃杳知道她為了給湯鹿籌錢,而當掉了自己唯一的身份信物后,對她又是責罵又是愧疚。花倚風在到落雁城的第一天就去了那家當鋪,結果得知因為時間太長,玉佩已經被別人贖走了,具體是誰,當鋪老板也記不清楚了。而現在玉佩竟然在季遠之的手上,和另一塊一起,那么另一塊是……季遠之苦笑,“這塊是季楚的,”果然。“倚風你和季楚其實是雙生花吧,你就是她臨走前還念念不忘的meimei,對么?!?/br>“我不知道?!被ㄒ酗L心里有些亂,她該以什么樣的姿態來接受這個事實,她已經找到了她的親人,但她唯一有血緣關系的jiejie卻和天人永隔了,連見上一面的機會老天都不給,所以說老天爺真的有好好地看著人世間么。等等……她還有一個親人,血濃于水的侄兒,那個陰差陽錯叫她“姨娘”的季楚,看來老天爺至少有在聽著人世間發生的事。季遠之把季楚放了下來,然后將兩塊玉佩都掛了在花倚風的脖子上,笑道:“她已經找到你了,這下她可以安心地睡了?!?/br>不知怎的聽見這句話,花倚風的眼淚無聲無息地劃過了蒼白的臉頰。遠處傳來了人聲,火把的光照到了他們藏身的石頭后面,季遠之蹲下來抱了抱季楚,耐心地道:“以后要聽姨娘的話,不要頑皮,知道么?!?/br>季楚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又對花倚風說:“倚風,季楚以后就由你來照顧了。我自私了一生,到頭來我還是又自私了一回。作為落雁城的城主我不夠稱職,作為一個丈夫我也不夠稱職,作為一個父親我更是連稱職的邊都摸不著。什么因,什么果,我種下的因,便由我來摘了這個果?!?/br>花倚風還沒琢磨明白季遠之話里的意思,就見他走了出去,迎著風跑了起來。那些打著火把的人一看見他的身影就追了上去,對方有三四個人,之前是有九個的,少了的和季遠之帶來的人同歸于盡了。季楚不明白那些人為什么要追他的父親,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親是個特別慈愛的人,是個好人,既然是好人,那為什么那些人要追他呢。直到他看見季遠之背部受了一箭后,他嗚嗚地哭了起來,他刻意壓制了自己的聲音,怕被那些人聽見。見狀,花倚風蹲下身子,將季楚的頭埋在自己的頸窩,她沒有過孩子,她究竟現在該做什么來安慰一下季楚,也許,一個無聲的擁抱就夠了吧。以后,這個曾經護著她的小男子漢由她來守護。說說湯鹿那邊。吳能這時已經咽下了最后一口氣,他的身上沒有一個傷口,他是很自然也是很奇怪地離開了人世。這一場鬧劇算是結束了吧。“小鹿?!?/br>“嗯?!?/br>所以該理一理家事了?“爹不是有意瞞你的?!?/br>湯鹿頷首,“我知道?!?/br>“有些事情爹以后會跟你解釋清楚?!?/br>湯鹿再一次頷首。湯昃杳以為他是因為戳破了湯昃杳的謊言,所以心里不好受,于是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他拿出一張泛黃的紙,“這里有一個藥方,你回落雁城之后,按照這個藥方抓藥,分給城里的人。切記,必須按照藥方抓藥,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具體如何服用,我已經寫在藥方上了?!睖捐糜帜贸隽硗庖粡埣?,“這個是除落雁河積留下來的毒素的方子,藥放一次就夠了,灑在源頭?!?/br>湯鹿默默地接過兩張藥方,不對啊,這氣氛怎么有點不太對勁。最后,湯昃杳把一瓶藥交在湯鹿手里,神情有些自責,“你的病,爹爹……”實在是無能為力他說不出口。湯鹿盯著欲言又止的湯昃杳,“爹,你不和我一起去落雁城么?!?/br>湯昃杳淡然的眸子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感,他語重心長地說:“爹爹還要必須要見的人?!?/br>“是商……叔叔么?”湯鹿如是這么問道。湯昃杳的臉上有過一絲異樣的表情,“爹爹欠他太多了,該還了?!?/br>湯鹿點頭。是了,他們父子好像是欠了那一對師徒不少東西,只是不知道欠的是什么而已。“他們在那里,”湯鹿抬頭看向拔地而起的萬丈深淵的邊上,一鴉青色和一梨色的身影隱隱約約能看得見,“不止是爹爹有不得不見的人,孩兒也有想見的人吶?!?/br>權翊和商蕪卿的影子被月光投射在碎石和泥沙上,光看影子就覺得眼花,更何況是直接看他們的動作呢。權翊狹長的眸子下方留下了一道血痕,血痕恰好覆蓋了那枚淚痣,權翊伸出手抹掉了多余的血跡??粗缤瑥奶旖鐗櫲氲椒彩赖纳淌徢?,少年的桃花眼倒影出刀光劍影。權翊的神情和平常一樣,噙笑打趣道:“不公平啊,我用的是斷劍,而師傅的手里的淵影可是出自第一鑄劍師的手,怎么看都是我吃虧吧?!?/br>話是這么說,某個人還是用只剩一半的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