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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 霍清寒換了件淡色襯衣,衣領松散落在肩側,與身后這陽光明媚的天有些相稱。 后面又一輛車停下。 霍清寒隨意轉眸,見著裴煙下車,神色沒什么變化,仿若在意料之內。 果然又第一時間跟過來了。 視線很快移開,也沒打招呼,霍清寒徑直邁步往會所里面走。 這是紀琰的地兒,平日無所事事就開了家紅酒會所,現在這個點,還沒到營業時候。 門口沒什么人。 霍清寒走進去,身影即刻被會所廊道里的冷暗覆蓋。 裴煙順了一下耳側的頭發,公事公辦地跟上。 兩個人一前一后往里走,沒有任何交流。 隨著半昧的光影突現,海頓D大調協奏曲的聲調愈加清晰。 主旋律舒緩,交替的聲部緩而不遲。 離紀琰那邊越來越近,大提琴的節奏也越來越快。 等服務生替霍清寒推開私人包間的刻花木門,協奏曲像是戛然而止,又像是就被里面兩個女人的謾罵聲瞬間覆蓋。 她們扯頭發,撕衣服,十分丑陋地扭打在一塊,嘴巴也沒忘記停。 一側的紀琰在事不關己地看戲。 見著眼前情景,霍清寒神色淡淡。目光掃過衣衫不整的兩人,微斂的眸,閃過一絲厭惡的光。 裴煙在他幾步遠停住腳步,倒是有點好奇里面是什么情況。 怎么打成這樣?大型塑料姐妹花撕逼現場? 紀琰瞧見霍清寒來了,便覺得眼前這場戲沒了意思。 “打夠了就滾?!?/br> 他落下幾個字,起身,往霍清寒這邊走。 連施還想挽回紀琰,畢竟這是她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 “紀琰——紀琰——”連施追上去,“我真不知道她是那樣的人,如果我知道我昨晚就不會帶她去了,你別怪我,都是那個賤-人自作主張——” 臟水又全潑到自己身上,秦臻氣不過,抓起茶幾上一個玻璃煙灰缸往連施那邊丟。 “你tm才是賤-人——” 煙灰缸落地,滾了兩圈,沒碎。 它沒砸到連施,卻砸到了裴煙。 疼痛感順著后脊骨頭蔓延,讓裴煙忍不住蹙眉—— 剛才猝不及防的那一瞬,煙灰缸的軌跡偏離,往霍清寒這邊襲來。 是她沖上來擋在他身前。 此刻,霍清寒眼神有幾分滯愣,狹長眼皮低垂,望著懷中的裴煙。 身體意外碰觸在一塊,像是她在抱他。 某種道不明的怪異感覺猝然襲上心頭,像引線上的那點火苗,在霍清寒的身體里滋滋作響。 作者有話要說: 霍狗: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五一快樂~今天早一點~ ☆、曖昧 04 自母親離開之后,霍清寒沒再被女人抱過。 他不喜歡女人。 不算是厭惡,也不是看不起,只是對兒時發生的事有心理陰影,以至于對異性不相信,不喜歡。 這么些年,在霍清寒身邊獻殷勤的異性從來沒缺過,但他從沒給過一絲接近的機會。 或許裴煙是例外。 她是他父親強塞到他身邊的,他一開始就打算忽視,偏偏現在,好像有哪里開始變得不一樣。 跟裴煙短暫不到一分鐘的那個擁抱,仿佛一根刺,直接刺到心臟。 那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從那刻開始便徘徊在霍清寒心間,一直揮之不去。 紀琰解決完鬧事的連施和秦臻,從外面回來,見霍清寒沉默坐著,低頭把玩著指間的煙。 眼皮輕斂,似是在想什么事。 紀琰很少見霍清寒露出這種沉思表情,不由問:“想什么呢?!?/br> 順便從一旁的私人酒柜里取出一瓶珍藏拉菲。 “沒什么?!被羟搴畱寺?,摸出打火機。預備點煙時,不知想起什么,又收了煙和打火機。 紀琰拿著醒酒器和紅酒過來,擺在霍清寒前面的茶幾上。 “昨晚的事,我是真沒想到。還好你沒出什么事?!彼行┣敢?,轉而又由衷佩服,“不過你怎么就能坐懷不亂,你回去怎么解決的?” “你管我怎么解決?!被羟搴畱袘袘?。 “我這不是關心你么。想爬你床的人那么多,現在連下藥這種手段都用上了?!奔o琰嘖嘖兩聲,“結果你一點沒著道,真是厲害?!?/br> 霍清寒輕捏眉心,心里頭正煩亂著,沒空搭理紀琰的調侃。 紀琰想想又覺得不對,一臉擔憂:“不對呀,那東西不會對你一點作用都沒吧?” 他視線往霍清寒褲/襠飄:“你不會是有性/功能障礙吧?!” “……”霍清寒蹙起眉頭,抓過身旁一個抱枕往紀琰身上丟:“你亂想些什么東西,你才性/功能障礙?!?/br> 紀琰接住抱枕,湊到霍清寒身邊坐,胳膊攬住他肩膀,一副同情模樣。 “沒關系,這不是什么難言之隱,我認識的人多,改天幫你聯系專家看看?,F在還年輕,早治療,早享受性/福人生?!?/br> 霍清寒撥開紀琰胳膊,吐出個字:“滾?!?/br> 紀琰笑起來:“作為兄弟,我很關心你的。那么多女人對你趨之若鶩,你一個都沒瞧上,一點想法都沒,這可是個大問題啊?!?/br> 霍清寒瞪他一眼,懶得接話。 紀琰自說自笑,又起身去開酒,猩紅的液體在酒瓶里微晃,轉而被倒入醒酒器。 霍清寒的視線對著醒酒器里的酒,指尖在大腿處輕敲。 “你這什么酒都有?” 在倒酒的紀琰回眸:“怎么,想換一瓶?” “那倒不是?!被羟搴Σ恍Φ毓戳斯创?,“就是想問問,你這兒有沒有藥酒?!?/br> “活血祛瘀的那種?!?/br> 紀琰:??? 另一邊。 裴煙在休息室里側的衛生間,對著鏡子查看自己的后背。 剛才那一砸,倒沒什么見紅的傷,就是給她后背砸出個大淤青。 恰好又在肩胛中間的脊柱處,骨頭好似都有些傷到,連伸展一下手臂都拉扯著疼。 這不尷不尬的位置,就算對著鏡子,裴煙也無法完全看清到底傷得怎么樣。 反正是挺疼的。 在衛生間待了大半天,實在看不清揉不到,裴煙只好放棄,將半拉下的衣服領口拉好。 她從衛生間出來,準備去找霍清寒,卻意外發覺休息室里多了個人。 霍清寒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在沙發那坐著,一側手肘支在扶手上,模樣疏離懶散。 他側對著裴煙,聽聞聲響,才慢悠悠轉過頭來。 懸在天花板的那盞歐式輕奢水晶吊燈,晶瑩光線落在他臉上,映著眉目輪廓棱角分明。 裴煙下意識頓住腳步。 霍清寒瞧著她,看似沒太大反應。過了會,懶懶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