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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念他們的安?!?/br>嚴小刀霍然起身,面無表情薅起凌河:“跟我走,離開這里?!?/br>他心里明白,他們一行人今晚無論待在“云端號”上哪個旮旯角落,這一戰在所難免。船上就這巴掌大點的地方,許多雙眼從暗處盯著凌河,躲也躲不開。隔間的整扇墻壁在他們眼前砰然碎裂。那就是一層在重擊之下迅速繳械四分五裂的薄木板子,碎片與木屑如天女散花向凌河的輪椅這一側潑灑而下。尖銳的木屑瘋狂戳向凌河半邊臉和身子,讓他下意識向他最信任的人緊緊靠過去。一道血線從凌河額頭發際線倏然流下來。下一秒嚴小刀將凌河整個人從輪椅上抓起來,護在身后,挺身而上一只鐵掌探入那一片碎屑濃煙之中,與對手的鐵拳不期而遇,硬碰硬吃到rou后陷入短兵相接,包廂寸金之地充斥了駭人的鐵影刀光……像電影里演的,而在現實生活中,梁有暉以為,這一切就不可能發生。他在戰斗開始一刻,屁股下面坐的椅子就向后翻倒,翻到桌子下面,不偏不倚讓他能夠將自己的頭胸要害護住。梁大少半天在桌子下面沒爬出來,呆若木雞,眼前是一片飛起的拳腳和茶具茶杯碎片。梁有暉也都沒見過嚴小刀跟人打架,真正的惡戰。嚴小刀眼底是一片猩紅之色,西裝左右肩膀腰腹處都被劃開了險峻的破口。他右肘關節被對手膝蓋磕中時爆發骨裂般鉆心的疼痛,自知傷得不輕,這樣的疼痛更讓他怒火中燒……殺手是個頭發染成黃白色的東南亞裔膚色面孔,受雇拿錢辦事的,不太會講國語,也根本不用說廢話了,目標就是越過嚴小刀直取凌河。也幸虧殺手沒有持槍掃射,或許因為自信,或者更多是顧忌誤傷的可能??臻g太小,劇場擁擠,數米開外到處都是身家不菲的貴客,哪個都傷害不起,哪個出了人命都是明晨的網絡頭條。嚴小刀攜著凌公子,確實太難打了,以至于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肩膀生扛對方的襲擊。對手瞅準空擋,突然伸出一枚鐵爪削向他架住凌河的左肩。那人右臂安裝了一只金屬爪子。這一爪削下來,不是削掉他的胳膊,就是削掉凌河的胳膊。嚴小刀松手了,鐵爪利器在他與凌河之間撕裂了空氣,劃出一道尖銳的楚河漢界。嚴小刀這一把順勢將凌河丟回輪椅上,一腳踹在輪椅扶手上,將那輪椅轉著圈踹出了包廂。他冷冷地轉身,抬手劈向那黃發殺手。嚴小刀掌心拳眼處,不知何時露出鋒利白刃,以從下往上的姿勢斜劈對手腹部、前胸、下巴、鼻梁一線!那人猝不及防,驚異地看著那道白刃幾乎將自己開膛破肚、劃開一道血線,連帶下巴幾乎被劈成“山”字型的兩個瓣子。飛旋的液體順著離心力崩射出來……嚴小刀臉上濺了幾滴血,轉身奔出包廂。劇院走廊內在沸反盈天的哄鬧聲中已經變成個毫無秩序的雞場,各種禽類奔走,鳥毛亂飛。察覺到情況不對的包廂貴客紛紛離席躲避,有位長裙曳地的女士就在嚴小刀面前摔了個嘴啃地。人影憧憧的走廊下,空蕩蕩的輪椅還在原地,由著最后一點慣性,轉完最后一個圈。輪椅上卻沒有人了。嚴小刀腦子里“轟”的一聲。他瞳膜上一叢一叢的光圈開始發亮、發白,眼暈。就這二十秒鐘都不到,嚴小刀茫然地四顧,低聲喊了幾句:“凌河?!“凌河?。?!”第十九章毀形滅跡第十九章毀形滅跡嚴小刀在走廊往來紛亂的人叢中,陷入一時半刻的不真實,周圍仿佛是幻象。四通八達好幾個方向都有走廊岔路、化妝室、洗手間、餐廳酒吧,哪兒都能藏下一個兩個大活人,他辨不清應該往哪個方向尋找凌河。黃發殺手緊跟著也從包廂中踉蹌而出,只是負傷并未致命,鐵爪從背后再次兇狠地襲來。那一下幾乎砸向嚴小刀的后腦勺。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安危,以至疏于防備。那個將全副身家性命系于他一手的凌公子,那個沒有他人rou盾牌護體很可能就要被人砍死大卸八塊的凌河,人呢?……從走廊陰影下飛躥出一道奇速且精悍的身影,是飛起來的,當空一腳踹歪試圖襲擊嚴小刀的鐵爪手,讓那黃毛雇傭兵大痛得嚎叫一聲。殺手迅速就被楊喜峰的拳腳纏住,沒料到這其貌不揚的瘦猴子樣也這么能打。嚴小刀瞧見楊喜峰一丁點感激都沒有,對楊喜峰爆吼了一句:“凌河呢??!”楊喜峰彈開那家伙,被質問得莫名:“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哥?”嚴小刀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上頭,頭發絲都要結冰了,寒涼感浸沒內心。嚴小刀赤紅著眼罵了一句:“混蛋!你就看不住個人嗎??!”楊喜峰被罵得真冤枉、真糟心,內心再次感慨在他老大手底下做活兒,人不如狗啊。嚴小刀這句分明是劈頭蓋臉痛罵他自己。壁燈灑下一團孤傲的黃色光圈,讓周圍暗紅色的天鵝絨幕布更顯得色調詭秘、幽暗,非常符合此時營造的暗殺死亡氣氛。凌河被那雙粗暴的大手撕扯著肩膀、拖著頭發拖進那包廂,擲到地上。他在殺手以膝蓋抵住他胸口的瞬間直視那人玻璃球似的一雙眼,直剖對方內心逼問道:“你不是游灝東或者戚寶山的人,誰收買你來殺我?”可惜這黃毛家伙說話不利索,或者根本聽不懂中國話,就讓凌河失去了對此人撬嘴拷問再口誅筆伐耍嘴皮子的絕好機會,所以說對手之間語言也是要相通??!那一雙如同利爪的糙手掐住凌河脖子,慢慢從胸腔中推擠出全部氧氣,很快就會將他掐死。空氣里充斥著一股奇怪的香氣,發甜,發膩,但又發嗆。那人戴著手套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支比常用注射器略粗的針管,眼底閃出毒辣的精光,朝著凌河脖頸脈搏跳動處就插下去。凌河猛地抓住那根幾乎戳入他rou里的針筒,手指同樣精準有力。針尖一歪,不偏不倚插入他兩根鎖骨中間的一點凹陷!那人冷笑一聲猛推針筒,就要將里面的東西注射進去!劇痛,痙攣,讓凌河上身徐徐抖動,臉龐漲成脆紅色,他開始陷入極度的缺氧狀態。那詭異的香味讓他在性命攸關的瞬間睜大了眼逼視著對方,用最強的意志死死捭住殺手那幾根手指,不讓針管里的東西進入他的血管……不想啰嗦的殺手反手給了他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