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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神不好剛才沒看清……他們又偏偏長的很像?!笔捸秤謫?,“倘若是趙勉那還行,不至于貴到看一眼就折壽?!?/br>“……”趙端又不聾。“是在下失禮?!壁w端示意手下人讓開一條路,親自拉住了小紅的韁繩,往前牽了幾步,一直走到鵲吟軒的招牌前,馬蹄子被門檻擋住了,這才道,“請公子下車,李總管,你將馬栓去馬廄?!?/br>他這禮數已經算是無比的周到了,就差蹲下身子說要背慕云深入內。周遭的人看著一場大戲,簡直要為趙端做塊牌匾,上書“禮賢下士”四個大字,就連蕭爻都差點感動的淚流滿面,想將慕大公子送出去當個擋箭牌。可惜就在幾日前,趙端先派了楊遇之過來試了深淺,一副要將慕大公子至于死地的嘴臉——殺不了除不掉才想起來拉攏,著實太晚了點。“……勞駕王爺讓開點?!笔捸车穆曇魪睦镱^傳出來,“最好退到一丈開外?!?/br>趙端既然已經下了血本,這點要求當然不會拒絕,他直接走到趙勉的身邊,又說了聲,“現在公子可以露面了嗎?”里面沉默了一會兒,厚重的轎簾被一雙手掀起,慕云深雖然氣力不濟,但也沒讓蕭爻攙扶,慢騰騰的走了下來。他的臉色一看就是大病未好,兩頰蒼白的有些發青,但因為模樣好,所以這般病態下呈現出來的,甚至有點像高天孤月般的清寒。歐陽情從后面一躍而出,上來便抓住了慕云深的手,指頭扣在他的腕子上,淡淡道,“恢復的還不錯,藥別忘了吃,少耗費點心神?!?/br>就像是例行公事般的一句囑咐,說完就自行離開了,一點也不想摻和進這堆爛事里頭。歐陽情能走,蕭爻卻不能。他的一條胳膊被慕大公子虛虛的握著。這人雖然看上去還站得住,但蕭爻心里明白他是在強撐,慕大公子不習慣在人前露出半點的弱勢來。蕭爻便只能輕微的嘆了口氣,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勾住了慕大公子的指頭,給他輸送一些暖身的真氣。等進了鵲吟軒,蕭爻才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這里頭除了一個趙端,竟然還有個趙勉……怕是連下輩子都要跟著倒霉了。趙勉不費吹灰之力就見到了這位慕大公子的廬山真面目,他微微瞇著的眼睛似乎更顯小了,里頭藏著不易覺察的笑,仔細打量了一番馬車上下來的兩個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年輕,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趙勉原以為笏迦山那種地方,出來的至少也得跟歐陽情差不多,雖長的像個正常人,但骨子里透著陰森,隨時要取人性命的架勢。可慕云深卻像個深居簡出的世家公子,從頭到腳透露著溫潤爾雅,一絲不茍。第126章一百二十六章蕭爻拖了張凳子,先讓慕云深坐下了,還沒捂熱呢,外頭又來了一行人。最近趙家的皇親國戚們怕是閑的發慌,一個接一個的往西市里跑,就差出錢將鵲吟軒整個兒的包下來了。許紅菱也是個會做生意的,你不包店,她就大門朝外開,來者不懼,吃飯的也好,瞧熱鬧的也好——還將趙端趙勉當成兩件招財的擺設。她這種不要臉的經營模式,終于被第三波的外人打破了,進來就是一疊銀票,說要清場。許紅菱收的很干脆,招招手,燕兒便帶人熟門熟路的送客,臨走還一人給了一包茶葉,誰也不得罪。趙自康一進大門就看見自己的兩個侄孫子,頗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身為皇家之人,不懂得韜光養晦,青天白日的來這種地方丟人現眼。這也就罷了,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兩這么一鬧騰,也不至于將人盯丟,天牢和皇宮相繼事發,趙明梁剛剛還在摔折子呢。“玉衡,你上前看看,堂中央的是不是康王和瑞王?!壁w自康自己有眼睛,而且還是雙鷹一樣的眼睛,他就站在門口,就算是跟蕭爻一樣的半瞎,也能憑輪廓看出樣貌來。玉衡跟在趙自康身邊這么多年,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腳底下一動,也沒人敢攔他,轉眼蹭到了趙勉和趙端的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回頭道,“王爺,是他兩?!?/br>“……”這再厚的臉皮都有點掛不住了。“祖皇叔,”趙端極其圓滑,剛剛把慕云深請下了車馬,這時候又微笑著來與趙自康說話,“侄孫兒門客當中武者眾而智者少,算算時間,再有幾個月,我便要去封地上任,正是求賢若渴,得知有位穆先生自北而來,這才……”燕兒將人全部送走之后,又手腳勤快的給慕云深這一桌換上了熱茶。慕云深雙手捧著杯子,指骨上的青白慢慢散盡,開始有了些人味兒。趙端說著,回頭看了他一眼,又道,“祖皇叔此行又是為了什么?”“蕭爻?!壁w自康給出的答案,連慕云深的都沒想到。他的心尖上輕輕一跳,自然而然的拍了拍蕭爻的手背,兩人相視,蕭爻便小聲道,“放心,他打不過我?!?/br>“蕭爻?”趙勉咀嚼了一遍這個名字。趙端曾經跟蕭爻有過一面之緣,而趙勉早年不在京中,回京后又不喜歡出門,所以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風云人物。從蕭爻第一次逃出段賦之手時,這個名字就已經在達官貴人之中傳的家喻戶曉了,從蕭故生之子,到少將軍的變化,也不過一夜之間。是人都知道,以后蕭家軍是要跟著蕭爻的,就算他名義上只是一個小小的先鋒官。這孩子之前名不見經傳,茶余飯后也甚少提及,所以常常有人覺得,必是個庸碌之輩,蕭家軍落在這樣的人手上,再利的刀也會生銹,不足為懼。直到現在——明珠辟塵,光華萬千。趙自康的眼睛真是一雙多情的眼睛,雖略微顯的陰郁,但更多的時候,從眼角到眼尾,有種平穩的貴氣。他的目光全神貫注的落在蕭爻身上,倘若是一塊鐵板,也能生生刮下二兩屑子來。蕭爻不動聲色。他的畏縮與逃避仿佛在慕云深的面前分文不值,剛剛還懦弱的少年相,此刻全給剝盡了,露出里面三分的真材實料來。他手里捏著一個杯子,靠在唇邊,不上不下的保持著一個動作。“少將軍,當日笏迦山下沒能擒住你,不想今日在京城相見了?!壁w自康籠著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大麾,身姿挺拔,因上了年紀的原因,雖白面無須,卻積累著滿身的貴氣,甚至有種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倘若不是當年落下的殘疾,興許他比趙明梁更有帝王相。而無論趙勉還是趙端,在這位祖皇叔的面前,都顯得有些小兒科。“王爺別來無恙?!?/br>“少將軍”三個字蕭爻聽起來有些陌生,他一生沒用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