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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他的身手不弱,魔宮這些年卻大為耗損,倘若真要強綁——蕭兄弟是后輩,難免詬病?!鄙蜓灾?。其實前輩為難后輩也不是什么大事,難就難在蕭爻沒有名氣,最多也就是在平云鎮那種邊塞之地混個臉熟。一個成名已久的武林中人,通常都很要面子,去跟一個無名小卒斤斤計較,這事兒要傳出去,難免引人嘲笑。而且現存的武林世家都看不起逍遙魔宮,自己依附朝廷,卻還要暗地里罵一句“朝廷走狗”,沈言之大可堂而皇之的請蕭爻下山,在沒見證的時候綁了他甚至殺了他都是后話,明面上不失禮數。所以蕭爻只覺得時時刻刻如芒在背,沈宮主越說越像是要臨陣反悔的樣子。第97章第九十七章蓬勃的水汽在蕭爻的周身流轉,不自覺的變成一種朦朧薄霧,他微微皺著眉,揮了揮手,想驅散這過于顯眼的包圍。兩股內力的此消彼長,最終突破了蕭爻的控制,作用在這些無辜的環境上,連一旁的阮玉都深受其害,平白糊了一臉的冷風和水汽。阮玉雖然在慕云深的問題上,看蕭爻頗為不順眼,卻也知道,這個人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外表下,藏著不少穩重和復雜心思,否則,那倒霉催的死城里,她也不會上來就吃虧。但現在,蕭爻卻表現的有些浮躁。面對勁敵,尚未動手先暴露自己的深淺,實在不像他的作風。“你沒事吧?”小姑娘百年難得一次關心人,蕭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苦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戳穿。蕭爻的內力在這水汽蒸騰的地方,越發的囂張跋扈,似乎滋養了一番便亮出爪牙,要撕碎他這任主人,自己快活去。另一方面,他長久未曾飲酒,經脈中疼癢無比,似出了什么變故,張開血口大口橫插一腳,將原本對峙的兩方生生掰扯成三分,蕭爻眼前一陣一陣的發紅,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這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感情歐陽神醫并不怎么有譜,全是些治標不治本的法子,還要慕大公子用臉皮交換,狡猾,十分狡猾。越是這種危境,蕭爻的心思好像越發飄忽,放在正事上的反而沒有幾分了,更何況這時候走火入魔也不是什么壞事,只不過打起來,有些敵我不分罷了。也不知道沈言之和段賦扯皮扯到哪兒了,蕭爻正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阮玉驚呼一聲,他背后的風一瞬阻遏,蕭爻手中長劍隨即出鞘,堪堪抵住一對峨眉刺。峨眉刺是青銅打造的,因為時日太久的原因,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整個兒灰撲撲的,造型倒是很別致,上龍下鳳,握手處還用紅繩纏著,一看,就是誰家的招牌物件。果不其然,偷襲之下一擊不中,倒是先讓沈大俠喊出了來路,“藏花閣的云舒前輩,什么時候也干起了偷襲的勾當?”不過蒙頭蓋臉還隱姓埋名這么久,這些所謂的前輩,早就不在乎這些虛名了,更何況今日只要沈言之他們三個都死在這兒,多大的秘密也泄露不出去。知道對方心里是這個盤算,沈言之仍是沒有動,在他的制衡下,才使得蕭爻那邊暫時只有十分壓力。他手上的籌碼著實不多,所以單靠一張嘴和虛無縹緲的猜測,最多止損,要想讓段賦動都不敢動也不可能。四下都是心腹,阮玉和蕭爻離得不近又疲于應付,沈言之便也卸下了一貫的偽裝,沖段賦的軟轎微一拱手,道,“父親,你又何必為難孩兒呢?”“為難?從何說起,”段賦的聲音隔著一層厚重的布簾,聽起來不甚清晰,“你的野心,為父的還不明白嗎?蕭家世代為將,這江山每一寸可以不姓趙,卻不得不姓蕭。然而蕭故生現在雖鋃鐺入獄,他的手下卻還是指使不動,倘若那小子回到京城必是一呼百應?!?/br>“逍遙魔宮偏安一隅不好么?再往南走,就是天昏地暗,禽獸衣冠,你是江湖人,應當老死江湖中?!?/br>沈言之謙和的笑了一笑,“如此說來,父親還是為了我好?”他似乎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守軍,又道,“笏迦山好是好,可而今是個人便能暢通無阻,倘若繼續這般不思進取,他日父親還會不會如此忌憚,會不會這幾萬鐵騎直接踏平我魔宮?”段賦不置可否。這父子兩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十分清楚對方皮囊下的花花腸子,無論如何,在蕭爻這個問題上,兩人都不會退步。正當此時,蕭爻那邊正打的如火如荼。峨眉刺一類短小兵刃,其實和丁家的點xue武功有些相似之處,適合身材小巧靈活的女人,且輔以“快”字決,越走越是犀利奇詭,防不勝防。蕭爻四面好像被兩層薄霧籠罩,而阮玉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如此迅速的短兵相接,她若是冒然牽涉,非但幫不了忙,反而成為蕭爻的拖累。牡丹劍緋紅的色彩在雪色里淺薄成了一段少女的夢境,阮玉見過蕭爻出手,寫意不羈,沒什么眼花繚亂的噱頭,大多一擊必中或四方游走,很少出于什么目的戲弄對方。但現在他的劍恢弘如銀河傾瀉,峨眉刺沒在其中,像無帆的木船,看上去好似隨波逐流毫不吃力,實際上卻由另一方引導,次次偏移,近不得身。云舒暗暗驚嘆于蕭爻年紀輕輕卻有如此修為,隨即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尋常。附著在牡丹劍上的內力,時而狂放恣意,時而浩然溫柔,江湖中,雖也有同時修行兩種內功心法的,但最后大多融會貫通,絕不像蕭爻一樣起內訌。“怕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彼技按颂?,云舒手中峨眉刺不再進逼,轉而使出一招“弱柳扶風”——這本是最平常不過的輕功身法,卻被她化用在兵刃上,圓滑的游走在間隙與夾縫中,不僅瞬間挽回頹勢,還在蕭爻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若論內力,蕭爻身兼白錦楠與自己十幾年的積累,加之血脈中涌出的古怪功體,便是個原先手無縛雞之力的,現在也算高手中的高手。但論招式,應敵和經驗,云舒才是真正的大行家。更何況蕭爻的內力再怎么充沛強悍,現在也只是站不平的桌子腿,還不如原先用的順手。他心里暗暗叫苦,一時疏忽下,又讓峨眉刺占了便宜,自耳朵邊擦過去,溢出幾滴血珠。怕是人在局中看不出來,反而讓阮玉察覺到了這束手束腳,堪稱雜耍般的劍法,感情那三天起早貪黑的挨罵沒半點影響,慕大哥的秘籍都喂狗去了。慕云深的武功,只分四重“草長鶯飛”“雷鳴驚蟄”“葉落知秋”“蒼山負雪”,其中只“葉落知秋”兼具凜然與浩瀚,也是最適合蕭爻的一章。這倒并不意味著其它無所涉及,但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