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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貪得無厭?!?/br>“你累了,睡吧?!?/br>罪臣邢洲行刑之日,萬民赴刑場請愿重審此案。邢洲被押回天牢,等候重審。刑部在重審之時,調集所有與邢洲有關的卷集,竟發現邢洲當年初入仕之時,其名并非邢洲二字。其本名為邢州,因其母信奉五行之說,認定他命中缺水,遂于三年前改名為邢洲。而在當初刑部搜查到的往來信件中,所有邢洲之名皆是“洲”字。但那些信件的日期,卻是自十年前開始。如此,那信件的可信度,便寥寥無幾了。月余后,經一番徹查審問,當初一口咬定與邢大人有過賄賂之行的官員大都改口,稱為旁人所指使。邢洲官復原職。世間之事瞬息萬變,說的大抵就是如此吧。入冬之后,耕桑農事暫休,百姓一旦閑下來,便總喜歡尋熱鬧,茶樓等地成了最好的去處。而民間的某些流言往往就自此開始。“民間近來謠傳,渝江水患乃是天意,是為了警醒世人。道如今在位的圣上只適合征戰沙場,卻沒有治世之能,否則也不會將邢大人的案子錯判,險些害了一位好官?!笔Y鈺將手中的一本奏折摔在地上,憤憤道:“這也是他做的?”顧連卿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慢悠悠的飲茶,最后又慢悠悠的將茶杯放好,才道:“你問我,我去問誰?”“你知不知道如今百姓都如何看你,他們稱你為庸君!”“為了一己之私,棄忠臣的名節于不顧,他們說的不錯,我確是庸君?!闭f完,顧連卿攏攏袖子,“好了,你也別這樣大的火氣,他們愛說什么說便是了。如今天冷了,阿修的舊疾犯了,我去看看?!?/br>“顧連卿!”蔣鈺再也忍不住,“你究竟想如何?就這樣任他為所欲為,你可知道會有怎樣的后果?大玄千年的根基,代代明君,你不過登基不到兩年,卻已經被冠上了庸君二字······”“阿鈺,”顧連卿打斷他,“若我說,這是我欠他的呢?”冬日嚴寒,一旦進了暖室便忍不住打盹,便是早朝,眾人也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所幸今年五谷豐登,百姓衣食無憂,又因為天冷,作jian犯科的都沒了興致,滿朝文武終于得以清閑幾日。顧連卿愈發喜歡與尹修窩在一處,地龍燒的旺,整個寢宮暖如春日。他們常常一個烹茶,一個讀書,若是下雪了,便相對坐在窗邊,將窗子打開半扇,一同看窗外的雪景。類似那日的對話再也沒有過,是啊,既已這樣過了兩年,何苦還要去說破呢?既已彼此心知肚明,還有何說破的必要?下雪時,顧連卿不準尹修出門,拉著他在寢宮里為他按摩腳踝。冬日尹修有體寒的毛病,夜里入睡時總是手腳發涼,顧連卿便每日睡前將他的雙腳焐在懷中,待他熱起來方才抱著人入睡。睡時也不忘了將尹修的腳夾在腿間,將他的手牢牢握住。這兩個冬天他都是這樣做的,尹修早已習慣了。那日清晨,尹修醒來時,旁邊的位置卻沒了顧連卿。伸手探了探,被子依舊是溫熱的,尹修披上外衣下了床,在窗邊尋到了顧連卿。窗開了半扇,窗外天色仍有些晦暗,借著宮燈的光,依稀可見漫天飛舞的雪。看他只著里衣站在窗前,黑發披散,甚至連鞋子都沒穿,尹修取來狐裘披在顧連卿身上,“還不到早朝的時辰,你起這么早做什么?”“我來看雪?!鳖欉B卿回頭,眉眼帶笑,“從前我與你說我不喜歡雪,如今看多了卻覺得有了幾分喜歡。這樣大的雪,似乎能將我們與外界隔開,世間就只剩了我們兩個?!?/br>他轉過身來,“阿修,我方才在想,若是當年我們沒有從那場雪中走出來,只有我們兩個永遠作伴,會是什么感覺?”尹修眼中有一閃而逝的驚愕,顧連卿看了,忽的笑出來,傾身將他抱住,“阿修,你別怕,我只是說笑罷了,我怎么舍得?”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又回來了,斷更這么久實在罪過,很對不起追文的親們。其實作者是偷偷寫文的,爸媽不知道,所以一旦放假回家就不能寫了。本來以為期末考試后有時間多更,卻被拉進實驗室忙的天昏地暗。講真,隔了這么久再寫,差點忘了寫這文的感覺了(╯□╰)因為現在開虐了,作者自己也被虐,每次想著想著速度就慢下來了,又開了新文,時間也少了,所以改為周更,當然一旦有了感覺就會爬起來碼字的。順便求一發新文收藏,文案里有寫,感興趣的話戳一戳吧,好了不說廢話了,晚安(づ ̄3 ̄)づ☆、舊事舊物舊人祈福日那天,顧連卿忽然提起想念圓達師侄的梅花糕了,當即換了私服,沒等尹修說出什么意見,便已將人拉去了鎮國寺。十一歲的尚空已然是個小小少年,這兩年個子長得快,尹修將他拉近了比了比,已經過了自個兒的肩頭?!霸儆袃赡?,你要比我還高了?!?/br>尚空卻似是看不上尹修的身高,瞧了一眼顧連卿,昂首道:“我要比大師兄還高!”尹修也瞧了顧連卿一眼,目測那身高該有一米九了,自個兒也已經長到了約莫一米八的高度。比連卿還高?每日青菜豆腐撐得起來嗎?然而口頭上還是要鼓勵一番的,尹修摸了摸尚空的腦袋,“那空空要多用飯菜,勤練功,才好快些長得比大師兄高?!边?這腦袋似是沒有小時候那般滑嫩了。在前殿參拜過后,三人去了梅園。因著顧連卿身份特殊,鎮國寺又多官員前來參拜祈福,不好以真面目示人,出行時便特意去了一趟蔣府,從阿勞的箱子中取了個精致的面具來。見過尚空之后,顧連卿便將面具戴上,光明正大地入了前殿。恍惚間已是四年,然梅香依舊。尹修尋到了當年被他揪得半禿的那株梅花,開得很是繁盛。他抬起手來,正要摸一摸那花瓣,右手便被人從身后抓住,“這梅花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怎老與它過不去?”那聲音含笑,聽似嗔怒,更像是玩鬧。尹修回頭,問道:“你也記得它?”“自然記得,”顧連卿向前半步,兩人的身子貼在一處,“那年你苦著一張臉,兇巴巴地站在此處揪花瓣,我若是不過來,這株梅花都要叫你給禍害完了?!?/br>尹修聽了忍不住笑,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處,忘了松開。遠遠地聽見有人在喊“輕鴻”,兩人都愣了一瞬,這才記起,這正是顧連卿的表字。當初冠禮過了不久,顧連卿便已登基,這個表字自然是沒人敢叫的。唯獨親近的幾人又喊慣了連卿二字,久而久之,乍聽見這個表字,顧連卿自個兒都有些記不起來。來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