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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行便是肺金、心火、肝木、腎水、脾土,到了整個身體便又可分為頭金、胸火、腹木、手水、足土。天行門便是有意打破這種固定認知,而是將五種元素暗藏在出其不意的身體部位,再以五行相生相克的規律以相克的元素攻擊對方的脆弱部分,自然便可輕易取勝。隨著考場旁的鐘聲被敲響,第一道考試已經開始了,而此時的任桓,周身已經因為強烈燃燒的玄力而熱浪翻涌。第5章篇二未明(二)前兩場考試很快便結束了,今年的題目著實不容易,兩回下來,考場中弟子們的臉上皆是愁云慘淡。“唉,我說任羲翎,到底有沒有什么事能讓你心情稍微有點起落啊,有時候我真羨慕你?!辟Z遇重重地將自己的右臂砸在任羲翎肩頸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他顯然也是被剛才的兩場試煉折騰得不輕,往日里充沛的活力都被削去了五分有余,活像被雨水打蔫了的秋草。任羲翎不由失笑:“我有什么可羨慕的?!?/br>“你也不想想,你現在這個身份有多占便宜,生來就能有別人修煉幾年都未必達得到的玄力水平,所以你才能這個時候還這么淡定,”賈遇說了一半,眼神悄悄溜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容湘那邊,靠近任羲翎耳語道,“而且你小子別跟我裝傻,容湘要是什么時候能對我有對你的十之一好我就死也瞑目了,她從來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看?!?/br>賈遇夸張地垂下眉梢,表情委屈得要命,饒是任羲翎看慣了他平日里這副德行也是汗毛統統倒豎,看容湘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不由得無奈地扶了扶額,正欲開口,助考弟子卻是再度鳴響了銅鐘,第三場考試終于要開始了。一旁的弟子奉上兩個早已準備好的小陶罐,里面分別用小紙條寫著所有考生和助考的高等弟子的名字,任桓將分別從兩個罐子中抽取一張簽條,以一對一的形式進行對陣以考察弟子們的實戰能力。這邊任桓瞄了一眼兩個罐子,信手伸了進去。“賈隱之!”一片屏氣凝神中,只聽任桓朗聲道出了第一個名字。被叫到名字的那人瞠目結舌,口中低聲罵著自己這是有多倒霉才能第一個就被叫中,然而眼見著與他對陣的師兄已經嚴肅地在演練場的對面站好,他沒辦法,只得苦著臉在群眾幸災樂禍的注視之下磨蹭著來到場上,路過場前的時候還很不幸地被任桓瞪了一眼。考試進行得比弟子們想象中要快得多,因為與他們對陣的畢竟是比他們要高了一等的土等弟子,雙方的修為自然不能相提并論。盡管師兄師姐們已經明顯手下留情了,很多應考弟子還是僅僅在一兩招之內就迅速敗下陣來。容湘是僅有的幾個表現尚能可圈可點的弟子,她抽中的對手恰好是任羲羽。容湘雖然在辨陣和布陣等理論上水平一般,卻意外地非常擅長實戰,她的優勢體現在靈活性上,能夠將不同元素在體內轉換自如,而且對隱蔽法十分精通,若隱若現的五行陣法讓人難以辨認,從而能夠出其不意地進行突擊。向來板著臉的任桓都現出了些贊許的神色。任羲翎內心則是并不平靜,他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出去又回來,自己的名字卻是始終沒被叫到,不免有些心焦了。他很清楚,隨著長時間的靜止,玄力會逐漸開始冷卻,就算一直有意識地運力肯定還是無法發揮到最佳水平,他暗暗捏了捏拳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任鴻亦?!苯K于,在又一個弟子滿面愁容地低著頭回來之后,任桓叫到了他的名字,而他,居然真的是最后一個。任羲翎長吸一口氣,提足徑直走到任桓面前行了一禮,任桓盯著他,卻久久沒有念出將要與他對陣的師兄名字。“你沒有晉升土等弟子的資格,這一場你不必考了?!?/br>任桓低沉的聲音終于響起,在聽清他說出的那句話的時候,任羲翎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耳邊似是被轟雷狠狠地劈了一道。沒有資格?在場的弟子顯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駭到了,一個個地面面相覷啞口無言,任羲翎自己更是愣在原地,雙手還保持著抱拳的姿勢,頭腦則是一片空白。“可是,爹,你憑什么都不讓我參加第三場考試就直接否定了我?!”好容易從過度的震驚之中緩過來,語氣有些沖的話根本來不及收回就已經脫口而出。“我方才已經說得很明確了,我不是不讓你參加這第三場考試,而是說你根本就沒必要參加這一場,”任桓看了他一眼,語氣反而更平靜了,“你在前兩場考試中已經將自己的玄力消耗得所剩無幾,根本無力支撐到這最后一場考試的結束,所以我才會說你不必參加?!?/br>玄力消耗得所剩無幾?怎么可能!任羲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任桓的語氣根本不像在開玩笑,而且又是在這么嚴肅的場合,他根本不可能開玩笑。到底……“門主,你說這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任師兄連第三場考試都尚未參加,你怎么就能這么確定他堅持不到最后?至少讓他試試再決定也不遲啊?!比昔唆徇€沒回答,容湘倒是首先看不過去了,不顧賈遇的阻攔直接沖到了任桓面前。任桓見到她的舉動,輕輕冷笑了一聲。“我說得過分?尚且不提你是以什么樣的態度在同長輩說話,作為一門之主,難道我就連這么簡單的判斷都做不出來么。你說我是怎么確定的,我自然是看出來的??嫉谝粓龅臅r候火陣周圍的二層陣就辨認得一塌糊涂,第二場陣法設計尚可入眼,布上的玄力則是遠遠不夠,稍微強些的火等弟子都能達到那種水平,這難道還不夠證明他的玄力已然消耗殆盡?當然,你若是不信的話就自己去試試,看看我說得到底有多荒謬!”容湘被他的氣場逼得一縮,登時就不敢發話了。一直沉默不語的任羲翎望了望任桓,又瞧了瞧敢怒不敢言的容湘,依舊沒說什么,而是緩緩將自己已經拉起袖子的左腕遞了過去,容湘目光復雜地回看著他,終究是托過他的手腕,另一手的兩指踟躕著搭在了那個陰陽圖的燙印上。容湘一言不發,臉色卻是越變越蒼白,有些發涼的兩指下那熟悉的汲滿玄力的觸感竟然絲毫也找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力的空虛。她淡粉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起來,在眼眶中徘徊許久的淚液終于順著臉頰線條滑落而下。“羲翎哥,怎么……怎么會這樣?”任羲翎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也終究是說服自己接受了。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回來背過身去,仿佛不忍再看到她那張被淚痕破碎的面容。氣氛頓時就變得凝重了,人們在驚詫之余都被任羲翎那空洞的雙眼所觸動,也沒了竊竊私語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