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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誰人不曉的賈遇。“原來是隱之……你怎么會來這里?”同輩之間向來以字相稱,說實話,任羲翎覺得賈遇的這個字著實很奇怪,冠禮之時他并沒有留在門派而是回自己家舉行的,回來的時候就多了個如此拗口的稱呼。同樣,賈遇也極其嫌棄任羲翎的字,不過在他的認知中從來沒有規矩二字,除了比較正式的場合之外,通常對任羲翎都是直接以名相稱,稱字的時候就帶了些調侃的意味。“我還想問你這個時候來這兒干什么,不愧是門主的兒子,考試都快開始了還能這么逍遙自在?!辟Z遇唏噓道,語氣里滿是不爽。“我哪里是什么逍遙自在,明明就是因為快開始了才這么緊張,來這里放松心情罷了?!?/br>任羲翎哭笑不得,掌門任桓的次子這么一個身份,已經給他帶來了不知多少麻煩。天行門里的人從輩分高些的長老到年輕子弟,無一不是比他自己還有信心,分明就是眾望所歸。不過任羲翎很清楚,他雖然因為血緣問題比普通門人要多了些優勢,卻也絕對沒到所謂天賦異稟的程度。他也是常人,臨考試之前也會有常人該有的情緒。“行了行了,我不想聽你解釋,有這時間還不快趕緊去那邊準備了。你被門主罵是沒關系,我可不想被你拖累?!?/br>賈遇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讓他趕緊過去,任羲翎點了點頭,面對著遠山的方向長舒了一口氣,緊跑兩步隨賈遇一同向考試地點所在的演練場奔去。此時大部分弟子都已經到場,兩人總算是在規定時間到達了地方,已經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賈遇眼見不遠處那個面帶焦急和責備的年輕女孩正朝他們這邊趕來,不由大喜,也不顧氣息尚未喘勻,連忙腆著臉便迎接過去。女孩沖過來,什么也沒說,倒是直接先一拳招呼過來,賈遇眼見不好,迅速閃身躲過,反手牢牢扣住了女孩的手腕,嘴角揚起了一個十分欠揍的笑容。“容湘姑娘,你這一上來就這么暴力,似乎不太好吧?”“你還有臉說,你們兩個現在才來,如果趕不上考試怎么辦?”容湘面帶慍色道,想要掙開手腕,卻被那巧勁扣得極死,根本無從掙脫。“趕不上就趕不上唄,頂多再等三年,又能如何,”賈遇滿不在意地答道,“再說容湘姑娘你得講點道理啊,明明就是我們的任鴻亦大人偏偏在這個時候失蹤,我為了到處找他才不得不晚到?!?/br>“你……!”容湘被他的厚顏無恥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目光一轉就看到任羲翎正觀望著他們這里邊喘邊笑,手指撩開頭發擦拭著額角的微汗,一雙深邃的目光極其溫柔,才意識到他們二人這副不正經的樣子都盡數被他看在眼里了,臉上的皮膚不由得就有點發燙。任羲翎一直都覺得賈遇和容湘二人湊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帶來一種別樣的歡樂氣氛,今日也著實不例外,被他二人逗得這么一樂,臨考前的緊張心情倒是緩解了不少。肩頭被什么人拍了一下,任羲翎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就見他哥哥任羲羽正站在他身后,眉若劍鋒,目若點漆,英氣逼人,身上的服飾亦是一絲不亂,果然一派未來少掌門的氣勢。任羲羽比他弟弟任羲翎要長了四歲,此時已是比他高了一等的土等弟子,藍底衣裝上繡的暗紋便是褐色的,今日他來到考場,不是為了參加考試,而是作為掌門任桓的助考。晉升考試通常都會有同比自己要高一等的弟子對陣的題目,而之后或許也會有人同任羲羽對陣。“如何,對自己可有信心?”任羲羽將手在他弟弟的肩頭上一搭,隨意地開口道。“我是想對自己有信心啊,可是哪有這么簡單,”任羲翎道,“六年升一等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我天賦不如你,大約是做不到的?!?/br>“你怎么總是這么妄自菲薄,”任羲羽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記得你小時候心性可不是這樣,怎么越長大反而退步了?!?/br>任羲翎干笑兩聲,他不太記得兒時的自己是怎樣的了,只知道大約是從少年時候起,就時常被父親說性子太柔,有時候明明稍微冒個險或許就能夠讓修為突飛猛進,他卻沒有那等勇氣,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夠保證不會犯什么大的錯誤。“罷了,你趕緊準備開始運力吧,否則一會兒無法達到最佳狀態?!?/br>任羲羽最后拍了拍他弟弟的肩頭,轉身離去。任羲翎則是很不解地拉開袖口,手指猶豫著搭上了那個陰陽圖的印記。那是每個天行門的弟子在加入門派的時候都會被掌門賦予的一個門派燙印,至于本家子弟,則是出生的時候身上就會帶有這樣一個類似胎記的印記。這燙印相當于于天行門玄功的起始點,每次運功時,玄力都會由此涌出并沖入體內的所有經脈。平常不運功的時候燙印是沒有溫度的,運功之時則會開始發熱,而此時任羲翎腕上的那個燙印,分明就是在灼灼地滾著熱浪。他明明已經開始運力了,莫非任羲羽感覺不到?終于,在眾人的矚目之下,掌門任桓帶著負責助考的高等弟子來到了考場。任桓此時已近知天命之年,身上穿著和弟子們無大異的藍色衣袍,雖然鬢邊已然花白,一門之主的威嚴則是絲毫不減,歲月帶來的滄桑讓他的氣勢又添了幾分。他緩步來到弟子們面前站定后,弟子們皆是整齊劃一地鄭重行了禮,方才場內的嬉鬧已全然被肅穆所替代。任桓似是十分滿意,稍稍點了點頭后,朗聲開口。“今日來參加晉升土等弟子考試的諸位,想必都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此次考試題目與往年一樣有三道,之后將會由卷軸呈現。望諸位全力以赴,本人拭目以待?!?/br>言畢,就見他身后兩名弟子拿了一副很大的卷軸出來,二人各持一端緩緩展開。在場的考生早已急不可耐,好容易等卷軸完全展開了,登時場下便傳來一陣哄亂的低聲交流。不過他們此刻的交流也沒什么用,因為三道題目的測試基本上已經否定了一切作弊的可能性,弟子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尚未等任桓說出“肅靜”二字,便都很主動地閉嘴了。第一道考試,是根據掌門布下的五行陣來進行辨陣,然后用案上已經為他們布置好的筆墨紙硯將陣圖畫出來,再呈與掌門看。第二題則是將每個弟子分開,讓他們自行設計設計陣圖并在相應位置布好玄力,由掌門一個個地親自去檢查。至于第三題,則是每個弟子都要與比他們高一等的弟子對陣,對手匹配以抽簽方式決定。天行門的玄功十分特別,所謂的布陣,并不是在凌空中將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排列成簡單的陣法,而是將五行的元素融入體內,因為人體的不同部分實際上可以對應這五種元素,內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