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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用帕子拭淚。“讓圣人見笑了?!?/br>思安想說沒有,邵青璃卻以拭淚的動作為掩,忽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滿含恨意地朝思安身后的溫行而去。思安大驚失色,甚至腦子沒來得及想,身就已作出反應擋在溫行前面,溫行又哪里要他為自己擋刀,他比思安更快,幾乎在邵青璃動作有異時就把思安裹到自己身后,邵青璃根本來不及近身,被一旁撲過來的宮人和護衛攔了下來。邵青璃無懼,卻不可置信望著思安,他擋刀之舉未成,阻攔的意圖再明顯不過。邵青璃問:“圣人,為什么會這樣,難道真像他們說的,你與狗賊……”“夠了?!睖匦泻葦嗨馁|問,思安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像隨時都能被風吹倒一般。他讓宮人把邵青璃帶走,在思安擔憂祈求的眼神中還是咬咬牙吩咐不能對邵賢妃無禮,思安投來感激的目光,卻沒讓溫行心情變得多好,但仍緩了神色勸思安先回金鱗殿。路上思安一直沉默,剛入殿落座就道:“我想見一見阿馮?!?/br>第四十六章“怎么,你怕我殺了她?”溫行問。馮妙蘊不在東都,思安被劫后禁衛護著空無一人的鑾車回城,妃嬪都被留在應徽宮。秋深霜寒,應徽宮中不知又是何等清冷景象,如今朝中變幻無常,柔弱又身系皇家的妃嬪留在應徽未嘗不比回皇宮好。所以思安并未召回嬪妃,只是見到邵青璃,他想起了馮妙蘊。他被帶走那晚的情況實在有些混亂尷尬。其他妃嬪不管家世如何背后曾經有誰,進宮后都因思安的有意疏遠游離于邊緣,唯有邵青璃和馮妙蘊因為妃位和各自一些原因牽扯頗深。溫行自然看得出思安的回護之意,沒有不悅,只是心中有些復雜?,F在再想當初不應該讓這些女子入宮沒什么意義,選妃只是讓各家“皆大歡喜”的結果。然而別人好盤算,在思安這里卻會上心記掛的。思安聽出他話里少有的尖銳,張了張嘴,最后露出淡淡的笑容:“你不會的?!?/br>溫行不置可否,心里卻因思安的回答舒服不少。某些時候思安對他的心思確實拿捏的準,彼此恰到好處地心領神會,這或許也是他被纏得越久越不膩煩,反而陷得越深的原因之一。“人可以讓你見,但是她們若再有不慎之舉,我也無法保證留她們性命?!?/br>思安無奈嘆了一聲,眉眼里滿是憂愁。溫行仔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思安,你果真知道我為什么一直沒動她們么?”“???”思安一時沒轉過來,不知溫行為何又有此一問,呆呆瞪著眼,難道不是因為兩個女子涉及不深無關緊要,也無力影響什么,再有也許是因他一直在求情吧。他不答,溫行也能從他的表情看出他想了什么。溫行也嘆道:“有時候真希望你不那么明白才好?!?/br>思安聽得一頭霧水。阿祿小跑進來稟報杜卉杜將軍求見。思安有些意外,杜卉來金鱗殿做什么,轉念一想大概是沖溫行來得。果然杜卉進來硬邦邦地行了禮,抬頭欲言又止望著溫行。溫行面色不顯喜怒,不過思安覺得,溫行似乎不怎么高興。阿祿適時提醒:“圣人,您用藥的時辰到了?!?/br>“哦?!彼及颤c點頭,道:“朕去內室用藥,兩位愛卿先談?!?/br>他剛起身,溫行拉住他的手,手指在掌心摩挲兩下。“別逞強,待會兒阿祿還是先起個手爐拿來?!闭Z調稀松平常,正是這樣才顯親昵與關切。杜卉還在呢!思安斜溫行一眼。溫行笑了起來,又揉了揉他手心,才道:“去吧?!?/br>好吧,杜卉是溫行親信,天塌下來讓溫行去頂。思安三分負氣三分撒嬌甩開他的手,回身卻正撞上杜卉憤懣又厭惡的目光,被發現后杜卉立刻垂下眼。思安與阿祿步入帷幔后,沒走幾步,聽到杜卉抑不住透著不服氣的聲音問道:“大哥,為什么撤了我禁衛軍使的差事?”溫行的聲音有些冷,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br>杜卉似乎更不服氣了,“大哥,我究竟做錯了什么?”靜了一會兒,溫行語調悠緩冷意更甚,道:“中秋那晚我讓你護送圣人下山,帶人守在圣人寢殿,你做了什么?”思安腳步停頓,阿祿攙著他的手問:“圣人怎么了?”思安道:“沒事,我們進去吧?!?/br>.除了秋起的蕭條,皇宮似乎與離開時相比并沒有什么不同,馮妙蘊坐在軟轎里,把轎簾掀開一角。要說真的不同,行走的宮人好像少了很多,偶爾一兩個行色匆匆的身影,都像鬼魅一樣,在龐大的宮殿之間來去無聲的穿梭。好在金鱗殿還是多有幾分人氣的。湖中荷葉已殘,殿外裝點了菊花等時興花卉,值守聽候差遣的宮人在門外站得滿滿當當,領了差事的宮女有條不紊魚貫出入,裙帶隨著她們婀娜的身姿有節奏地搖擺,踏入金鱗殿,倏忽竟會讓人產生一種類似一步由瑟秋進入暖春的錯覺,整個空寂的宮城,或許也只有這一處還是繁忙的。馮妙蘊被領進門,見到的卻不是思安。她暗里牽緊自己的手帕,連呼吸也多了十二分的小心。相較于馮妙蘊,她對面的溫行就顯得頗為氣定神閑。一縷秋日從云中期期艾艾投射而下,在回廊分出一半蒙眬虛弱亮和另一半陰影,溫行站在廊下,望著殿中的目光似乎有一縷比陽光還細微的柔和,不過很快隱沒在深靜無波中。“娘娘一路辛苦?!?/br>馮妙蘊又捏了捏手帕,道:“并不辛苦,多謝成王關心?!背耙言谶@位成王的股掌之間,馮妙蘊知道自己窺探了不該知道的隱秘,圣人應當不會怪她吧,但是成王如果想在圣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要她的命,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她感到溫行的視線,不是那種帶有某種輕佻意味的打量,卻帶有十足地侵/犯/性,好像他看的并不是一個活人,官家出身又入宮為妃的馮妙蘊,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陌生男子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她頭皮發麻,忍了又忍,才把尊嚴被輕待的怒火和心里翻騰的懼怕壓下去。從她發間簡練簪著的雙雁長簪,一直看到她根本掩飾不住在袖里發抖的指尖,那目光好像有利刃剖解著皮rou,又如鼎壓般沉重。馮妙蘊的忍耐就要到極限。過了片刻,溫行開門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