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

聞驍正在想怎么繼續提高自己的語文成績，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我都知道了，”夏玨咬了咬嘴唇，“你是不是被叫去政教處了？……說你早戀？”

聞驍有點意外，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

他們本班確實已經有人知道了，貌似是因為偷聽了米群飛和他的談話，沒想到現在已經傳到了十三班。

“沒想瞞著你，”他解釋，“我也是才得到通知不久?！?/br>
夏玨問：“是不是我不提，你就不準備說？”

聞驍聽出他話中的不快，安撫道：“不會。而且明天周一，晨會上肯定會通報處分，我有什么必要瞞你？”

“都處分了？！”夏玨大吃一驚，怒道，“你這還不叫瞞我？jiejie那次以后，你明明說過再也不騙我了，現在這樣算什么？”

聞驍怕夏玨真的發火，慢慢把事情全說了，其實本來也沒打算一直不告訴夏玨。

他之所以沒第一時間讓夏玨知情，主要是擔心假如夏玨知道了，會倔得自己往渾水里淌。包括上次聞如是生病的事，他和聞如是都覺得，假如夏玨得知真相以后棄考，未免得不償失。

這回連同這些擔心，聞驍也一起說了出來。

夏玨半晌沒吭聲。

“生氣了？”聞驍問，“那想讓我怎么賠罪？”

夏玨說：“你都被處分了，還賠罪……聞驍，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沖動，一點也不理智、不冷靜，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聞驍嘆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可我是這個意思，”夏玨悶悶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每次你的事我都幫不上忙?！?/br>
“誰說的?！甭勻敯櫭?，“沒有你，你覺得我今天會站在這里？”

夏玨茫然。

聞驍道：“我當初是鐵了心要去念?？h那所商學院的，說不定念到一半還會輟學，去打工、去混社會——我離家那一刻起，是打算讓自己爛掉的，你明不明白？”

夏玨說：“你不會的……”

“我會，”聞驍斬釘截鐵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就找不到回來的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br>
“那現在，你想要什么？”夏玨輕輕問。

聞驍說：“我說過了，想和你在一起，想看你平安、康樂……夏玨，你喜歡我，我很感謝?！?/br>
候鳥42

從商學院退學、離開?？h、在外省的省級重點高中復讀，沖擊一本……假如時間倒流回四個月前，夏玨還不曾遇到聞驍的時候，他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會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時夏玨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個和黃星澤一起撿到聞驍錢包的下午，黃星澤打開錢包以后，他對著聞驍的身份證照片目不轉睛，黃星澤則在一邊冷嘲熱諷。

“你看上他了？喲，還是個外地人?！?/br>
“——追他？你沒病吧，就這戶籍地址，一看就是大少爺。句州的地價可是我們這兒的十倍，人家一根小指頭比你整個人都金貴?！?/br>
……

夏玨也一直認為，聞驍與他幾乎是云泥之別。聞驍優秀，不只是外表，更有一種由內而外的強烈魅力，所以他越是與之相處，越是傾心、淪陷得更深。而他自己，在聞驍面前似乎完全沒有能拿出手的閃光點。

總而言之，能真的和聞驍在一起，是他期盼了無數次，卻都不敢期盼成真的事。

可現在，聞驍居然反過來對他說了“感謝”。

夏玨呆立當場，一時說不出任何話。

“又在想什么？”聞驍見他半天沒反應，不禁皺眉。

夏玨總算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那我、我……不、不客氣？”

聞驍被他逗得笑了笑，克制著沒從口袋里把手拿出來摸他的頭發。

路燈下，夏玨的眼神格外明亮，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一陣夜風吹來，很涼，可誰也沒覺得冷。

已經是一月，再過兩天就是小寒，夜間氣溫在五度左右。他們都穿著厚厚的棉服外套，夏玨里面是一件高領黑毛衣，襯得下巴很尖，皮膚更清透白皙。

此時可能是因為吹了風，他臉上微微泛著紅，看起來鮮嫩可口，給人一種輕咬下去就會沁出甜汁來的錯覺。

聞驍忽然想起許鞍華電影里的某句臺詞。

——我怕有人跟蹤我，我就不過去抱你了。*

抗.戰片，這句話出自身為臥.底的男主角之一，在與女主角在街頭久別重逢、相視一笑的場景。

說來夸張，那種滿溢而又迫于無奈、不得不壓制的沉重感情，在這一刻與他互通了。

聞驍謹記那兩張被偷拍的照片，以及剛剛受處分的教訓，在原地沒有動。其實政教處對他的處理結果并不算嚴格，只怕不能讓舉報者滿意，如果對方要再下手，難保夏玨不會被拖下水。

“這里有監控，還有巡夜老師，我就不親你了?！甭勻敺抡罩娪芭_詞，說了一句。

夏玨聽了，默不作聲地捏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把碰過他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吻了吻。

做完這個動作，聞驍還沒說什么，夏玨自己臉更紅了，小聲說：“快走吧?！?/br>
明明有過許多更親密的事，聞驍卻被他這一下弄得心跳驟快。

有一瞬間，聞驍甚至想不管不顧，就在這里將夏玨一把抱住。

當然，理智告訴他，那樣不行，這里畢竟是高中校園。

他們繼續往宿舍樓走去。

“對了，”即將進入寢室大廳，夏玨想起什么，“你是不是覺得，舉報的事可能是池鹿做的？”

聞驍沒有否認，畢竟最近算與他“鬧過不快”的只有池鹿一個人。

夏玨說：“但我總覺得不是她?！?/br>
“可能吧，”聞驍回答，“舉報都是匿名的，舉報信箱附近也沒有攝像頭，連政教處老師都不知道究竟是誰?！?/br>
夏玨微皺了皺眉，貌似想說什么，但終究沒說。

“早點休息?！甭勻數?。

他們各自回了宿舍。

半夜，聞驍寢室在夜聊，討論聞驍被處分的事。

一開始是為聞驍抱不平，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