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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費用,哪樣不需要花錢?我多少年沒抽過煙了,你媽多久沒買過新衣服了?不都是為了把錢省給你?。?!” “誰要你省了,你想抽煙就抽煙,想買衣服就買衣服!”錢若土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件,整個眼圈都是紅的,估計這幾個從昨晚就這么開始吵了。 “混賬東西!”錢國聽著自己兒子這混蛋話,馬上就要找皮鞋抽他,可惜氣的渾身發抖,又被周自橫和張玉芳攔住了。 “又是打!從小到大一不合你心意就打!你打??!打死我算了,正好不用考研了!”平時都不敢跟他爸大聲說話的錢若土這回跟換了個人似的,扯著嗓子吼,“我就站在這兒了!我要躲一下我就是孫子!你打??!打死我!” 周自橫:“……” 這他媽不是叛逆,而是被下蠱了吧! 張玉芳邊攔著錢國邊抹眼淚:“老錢,你先消消氣!他不懂事??!他別打他了,從小到大你都打多少回了,能打好的話早就打好了……小橫,你先帶他回房間?!?/br> 周自橫二話不說,拎起錢若土胳膊把他塞回了房間,隔著道門,父子倆先冷靜下來,平復心情之后再談,按剛才的情況只能越演越烈,鬧得關系僵硬。 不得不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錢若土吼完那幾嗓子后渾身開始顫抖,只能癱在床上,紅著眼前,帶著鼻音問:“有煙嗎?” 周自橫:“想死嗎?” 又問:“你抽煙?” 錢若土之前不抽煙,但不知道上了大學有沒有學。 錢若土把頭蒙在被子里,上面還有股太陽的味道,估計是張玉芳知道他寒假要回來提前曬的:“不抽,但現在想抽,心里煩?!?/br> 周自橫也沒煙,問他:“心里煩就解決問題,抽煙只會更煩?!?/br> 錢若土從床上一下子彈起來,聲音拔高:“我也想解決問題,你看他那樣,像是要跟我解決問題的樣子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不按他的路走,不稱他的心意,他就給你擰回來?!?/br> 錢國是中學老師,古板固執,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的全部理想和抱負加在錢若土身上,錢若土雖然嘴上不說,但早就壓得喘不上氣了。 周自橫:“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可,怎么就突然吵起來了?” 錢若土沒正面回答問題,頓了一會兒反而問:“你和季慵在一起了吧?!?/br> 周自橫怔住,沒說話。 錢若土看他驚訝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你也別不好意思,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都支持你?!?/br> 周自橫頓了一會兒就承認了:“是的,在一起了,我和他?!?/br> 錢若土:“昨晚就看出來了,你那眼神我一看就能明白,這么多年了?!?/br> 周自橫:“本想晚一點再告訴你,被你先看出來了。不過……這跟你現在吵架這事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我就是太煩了,加上喝了點酒?!卞X若土使勁拽著頭發,“太煩了,感覺要窒息了?!?/br> 周自橫拍開他的手:“輕點,現在多少人脫發,你珍惜點?!?/br> 錢若土苦笑:“我剛是不是特牛逼?” “是,嚇得我以為你被下蠱了?!?/br> “我現在后悔了?!?/br> “……” “我覺得我可能出了這道門就會被我爸抽死?!?/br> “……差不多吧?!?/br> “你覺得我現在出去跪在他面前還來得及嗎?” “……” 周自橫沒再跟他貧,語氣認真:“你喜歡攝影嗎?” “喜歡??!”錢若土翻開自己微博,“你看,我才了一年,就三萬粉了!這些照片都是我自己拍的?!?/br> 周自橫拿過來,錢若土喜歡拍小動物,在他照片里的小動物都惟妙惟肖,仿佛像活的一樣出現在你面前。 錢若土用相機賦予了它們第二次生命。 “如果沒有物理,你也會這么喜歡攝影嗎?” 錢若土點頭:“是,沒有物理我也喜歡,說不定我就學藝術了,我現在可能就是中國男版陳曼?!?/br> 周自橫:“……你先坐在這里,我出去一下?!?/br> 錢若土緊緊拽住他的手:“臥槽!螃蟹,你別走!說真的剛才我就看你在這兒我才敢說那些話,你這一走我就完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面!” 周自橫:“……” 慫是真的慫,跟小時候一樣。 周自橫一根一根掰開對方的手指頭,對方勁兒還挺大:“我不走,我幫你爭取?!?/br> 錢若土眼看著他要走出房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臥槽,你爭取啥?給我留個全尸嗎?” 周自橫回頭:“不是說要學攝影嗎?” “我幫你?!?/br> 第48章 周自橫關上門,發現錢國坐在沙發里,背佝僂著,兩邊的白發添了許多。張玉芳正在旁邊倒差,眼睛紅腫著,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他突然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周琮會不會也是這樣——孤獨的在沙發里老去。 錢國聽見動靜,以為是自己兒子出來了,回頭一看是周自橫,沉默了片刻沙啞著嗓子說:“他呢?現在干嘛呢?” 周自橫坐到另一邊的沙發里,“他還在想事兒,我出來看看?!?/br> 錢國嘆了口氣,沒說話。 周自橫看對方也不是那么生氣了,突然開口,語氣有些不自然道:“錢叔,我特別……羨慕你們家?!?/br> 這一句話,讓錢國和張玉芳兩人都愣住了,因為就算父母離婚,周自橫家的經濟也比只是兩個工資微薄的老師的家庭要高出許多。 所以對方羨慕自己家,讓兩人都很吃驚。 “知道為什么……我老想……往您家跑嗎?”周自橫從沒說過這些話,握著面前茶幾上的水杯,想了想錢若土的未來,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因為我覺得你們對錢若土特別好。你們罵他,卻疼他,沒有一次舍得動真格,寵他卻不溺愛,大部分情況都有求必應?!?/br> “我最羨慕的就是……小時候您帶錢若土去動物園時,讓他坐在您脖子上看長頸鹿,那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br> “我跟我爸關系最近才有所緩和,之前,我覺得他很不關心我,忽視我,甚至不管我。我有段時間恨透了他,甚至想象著以后他老了求著我留在他身邊的面前來解恨?!敝茏詸M越說越自然,早已沒了剛才的尷尬,他表情淡然,但說出的內容卻讓人震驚不已,“后來我想,我可能因為這些忽視了什么。作為一個父親,他確實沒能像您一樣噓寒問暖,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忙自己的事業?!?/br> “但是有一點,他從不逼著我做任何事。他是個考古學家,他沒有想著讓我子承父業,在我進少年班之前,他就問我,我喜歡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