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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就是來練練臂力。 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她也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直覺:他們實在是太有默契了。 他們像是天生就該站在一起。 被喂了滿嘴狗糧的萬祺決定去做個善事。 于是她走到房間中間,彎腰去看那兩個受害者。 不幸的是,男人已經死了。 女孩依然癱坐在原地。 “還能站起來嗎?”萬祺說。 對方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血污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別過來?。。?!” 她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接著她爬了起來,用力推開了萬祺的手,從窗戶里跳了出去。 “砰——” 玻璃破碎。 她像一只脫籠的雀,沖了出去。 萬祺在她身后發出一聲嘆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或許她早已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在她舉/槍對準太陽xue的那一刻,在她看到自己的同伴一次次慘死的時候。 就在這時,他們都聽到了頭頂的廣播。 「死亡名單:Allen,momo琦,李不朽,若群,水鬼,賀宇……」 「死亡人數: 23人。幸存者:77人?!?/br> 拿玫看著滿地的尸體。 這一個小時里死去的人遠比剛才多得多。 游戲終于開始露出自己猙獰的真面目。 「從即刻起,游戲改為每四小時廣播一次?!?/br> 「以下為游戲禁區:……」 Valis照例從包里拿出了地圖。 但就在此時,他卻感到腳踝一痛。 他低下頭。 一只帶釘子的木板,狠狠地扎中了他的腳。 ——一只鮮血淋漓的手握住木板。 對方的另一只手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張年輕而桀驁的臉。 “沒想到吧?!彼肿煲恍?,“我的道具是防彈背心?!?/br> Valis:“是么?” Valis并沒有如這男孩預料那樣,因為疼痛而摔倒下去。 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樣,神情冷淡地俯視著他。 接著抬起了另一只腳,狠狠地碾住了對方的手腕。 “?。。?!” 那人爆發出慘叫。 他的腕骨直接被踩碎了。 下一腳。 直接碾上了他的頭。 Valis像是在踩死一只螞蟻,眼看就要碾碎他的頭骨。 “別??!”劇痛讓那張臉徹底扭曲了,青年用盡最后的力氣大喊道,“我有線索??!” Valis停了下來。 “是什么?”他冷淡地問。 “你、你不殺我,我就告訴你?!睂Ψ綒獯跤醯卣f。 拿玫走了過來。 “那我們跟你玩一個游戲?!彼f。 熟悉的道具。一只硬邦邦的左輪手/槍砸中了他的臉。 “最后一顆子彈?!彼届o地說,“會玩吧?” “會、當然會玩了?!?/br> 對方忙不迭地將槍撿了起來。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生機。 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他毫不猶豫地將槍對準自己的太陽xue。盡管他的食指一直在抖,抖得甚至扣不動扳機。 這一下依然是空槍。 平安無事。 “我可以走了吧?”青年滿頭大汗地狂喜道。 拿玫:“線索呢?” 他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大笑著,走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說:“線索就是——頂樓!” 下一秒鐘。 一只小刀正中他的后腦勺。 他的身體難以置信地晃了晃。 轟然倒地。 一直到死,這張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拿玫:“我從來沒有說過,贏了就不殺你?!?/br> 從Valis的腳受傷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活著離開了。 * 拿玫:“你的腿……” 她緊張地跪在地上,為Valis包扎。 傷口很深,汩汩地往外流血。 但他反而很平靜。 “我沒事?!彼皖^對拿玫說,轉頭又問萬祺,“剛才播報的禁區你記下來了嗎?” 萬祺:“????????什么???” 她早就被剛才發生的情況嚇死了,哪里還顧得上記這些事情。 終于反應過來之后,萬祺一臉菜色,絕望地說:“完了。我們涼了——五分鐘到了嗎?這里應該不是禁區吧?” 拿玫:“沒事,我記了?!?/br> 她口齒清晰將剛才的那一連串數字都復述了一遍。 而萬祺手忙腳亂地將這些數字都標在地圖上。 標完之后,她震驚了:“你居然還有這樣的特長?” 拿玫:“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種……本能?!?/br> 萬祺更崇拜地看著拿玫。 拿玫卻感到有些微妙。 她像是突然之間挖掘出一副全新的身體。原來她這么能打。原來她過目不忘。 原來她好像……真的是為這個游戲而生。 Valis:“要去天臺嗎?” 萬祺:“呃,要相信他們剛才的話嗎?” 她望著這滿地的尸體。 破碎的、猙獰可怖的面具,哪怕知道這下面的只有尸體,依然讓她覺得渾身發冷,透出說不出的詭異。 萬祺:“我還是不懂,這些人為什么會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 Valis卻輕聲道:“這就是人性。他們享受別人的痛苦與恐懼,他們以傷害為樂趣?!?/br> “血腥和暴力為他們帶來感官刺激。這些廉價的、低劣的人類,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人生的全部樂趣?!?/br> 拿玫低聲道:“是。對于他們來說,這甚至不僅僅是游戲……他們既是玩家,也是觀眾?!?/br> 她頓了頓,又說:“上去吧。來都來了?!?/br> 在去天臺之前,他們清點了剩下的武器,獲得了防彈背心、手榴彈和一把37mm信號彈。 萬祺都忍不住吐槽:“這些武器真的都太過時了吧??!” 拿玫卻漸漸明白過來。 “只有武器越簡單,廝殺的場面才會越血腥?!彼f,“這個游戲也就越……好看?!?/br> 萬祺打了個寒噤:“可是觀眾到底是誰?” 無人能夠回答。 他們全副武裝地來到頂樓。 拿玫試圖去攙扶Valis。他拒絕了。 他的腳步始終很穩,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神情淡淡,脊背也依然挺直。不過是走路時輕微有一點跛。 拿玫忍不住問他:“你不痛嗎?”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么叫痛?!?/br> 但是他在流汗。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哪怕有鋼鐵般的意志,他所擁有的也只是一具人類的軀體。 拿玫踮起腳去幫他擦汗。 而他卻輕輕托著她的臉,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這個吻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