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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處適可而止,是下策才為謀,上策乃為止的頂級做人,做官的學問。 那外面也有各流派之,然,佘青嶺出身貴胄,卻是從最殘酷的小人堆里掙出來的,如此他口授的學問里,處處有著的一些影子,算是彌補了自上而下,老的一些角度問題。 當然,這里也有做爺爺的給孫子出氣的意思,反正陳大勝失寵了,甚至挨了手板。 陳大勝年紀不大,官場才將起步,正處激發的當口,若沒有佘青嶺,他平步青云之后必會有所教訓,這是誰也躲不過的規律。 可偏偏家里有個癡“迷”知止的爹,還有個摳門的“奶”,更有個“逼”迫他步入官場就著布衣的妻,口袋里只有幾百個錢,他就猖狂個屁! 如此得的教訓也小,便很早就觸“摸”到了一些玄妙的東西,也知收斂的好處,卻不知道,這是個學問? 反正都察院那幫子御使都挺恨他們的,憑啥你沒有小辮子給我抓?都是混朝堂的,你這就有些不好了吧? 可要讓陳大勝說,大家同為告狀的,你是告明狀的,老子是告黑狀的,弄不過我也實屬正常。 一來二去,就可憐了鄭阿蠻這些靶子,嘿,那日子,是一月換兩雙錦鞋都會被拿到臺面上說一說的。為這些事情,到底是吃了不少教訓,甚至影響了聲譽,端是一身本事卻被放到了紈绔子的類堆兒里,到這一兩年才有所收斂。 甭小看一雙錦鞋,雙人上下花樓機,一日不懈怠方成二寸錦,何為樓機?那織機真的就有房那般高,其中線材,金銀線孔雀羽,便真是真金白銀而成,如此難得的東西,鄭阿蠻甚至李敬圭這些公子,卻把它們穿在腳上。 當然,這幾年大梁朝逐漸富裕,御使參一本的尺度也在慢慢變大,如今是你不把緙絲穿腳上傷他們的眼,咱們就能同殿為臣。 緙絲是一寸一縷終歲而成的東西,陳大勝今兒就穿了一雙緙絲鞋,然而他還不認識,他最大的短板就在這里,內心過于塵土,看問題太小家子氣。 他老子私下里就常給他預備這些玩意兒,慢慢養他的貴氣。 這跟人家安兒就有所區別了,安兒自降生,甭看住在親衛巷,骨子里還是不同的,他所用所食就是按照郡王位繼承人的配置來的,在大梁朝皇室可憐的親戚名錄當中,人家還不是末尾的,在特恩名錄當中的前三頁。 甭看咱年紀小,凡舉正旦及一干國家慶典的重要日子當中,他會得到來自皇家的田產,布帛,金銀甚至家常品,如一雙緙絲小鞋兒以作寵賜。 他天生就是特殊的人,好比他過生日,家里要修繕一下屋子為他設宴,這個修繕費是可以去跟朝廷甚至皇爺哭窮,申請補貼的。 當然,有寵賜的外戚不必哭也有,也不止皇爺會賞,太后,后宮娘娘遇到喜事兒,都會賞的。 甚至各地封疆大吏進貢年禮,單子上也有人家的東西,咱人雖小,上等的蘑菇干兒,也得預備幾斤送家里去。 可安兒又不能跟根奴兒相比,怎么說呢,人家有個有錢的爹,并且這個爹私下里已經開始“cao”縱大梁與坦河兩岸的貿易線了。 人家謝五好大開方便之門,要求也不多,這一項收入能不能給我兒子十分之一? 當然能,太愿意了。 這樣的兩個孩子闖禍,你教育他有幾十種的法子,卻用了這樣狠厲的方式,這便是佘青嶺發脾氣的根由。 大家子弟,成才過程自然不同。 佘青嶺不知道皇爺也覺著好,知道了也沒用,人家的孫子就是不許嚇唬。 一上午的功夫,好不容易父子折磨完了,陳大勝趴在炕上,就恨不得就地升天去。 正郁悶的當口,安兒便貼著門邊悄悄進屋,根奴兒尾隨其后,都走到爹的炕邊,先是伸手試探一下鼻息,再“摸”“摸”自己的鼻息,恩,活爹! 滿意之后,一人給爹鬢角“插”了一朵小白花花,又拍拍爹的腦袋才滿意而去。 佘青嶺暗恨,卻也不得再埋怨一句:“教是早晚要教的,道理講一遍不清楚,便十遍百遍,以身作則,帶他敬老惜貧,又何苦血rou橫飛這么一次,你們夫妻的心是鐵打的不成?” 陳大勝趴著吸氣,到底抬頭看他爹道:“從前兒在營里很受刀頭喜歡,那時候我是七刀,就?;烊兆?,能不見血就不見,后來……眼睜睜看頭兒哥沒了,還什么忙也幫不上,就恨死了自己,那之后一下就知道了,教訓吃狠的,比百遍千遍的囑咐有用多了……哎!嘖,爹~!” 佘青嶺收回尺子,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陳大勝吃疼的捂著腦袋,有些氣憤的嘀咕:“去歲秋斬,皇爺還帶著皇子監斬呢,呀呀,爹!” 佘青嶺再收尺子,更不屑冷笑:“皇子多大?我孫幾歲?” 七茜兒本端著親手做的飯食進屋,聽到里面第一千次爭論,便緩緩倒退出去一溜煙兒躲了。 她來到家里門庭之外,便看到從前舉著棍子總做大將軍的兩個兒子,就小臉小鞋干干凈凈的倚在門邊,旁觀黑妞叱咤風云。 黑妞帶一堆打丑姑,丑姑一人照樣打翻她們。 這幾天安兒與根奴也不上手幫忙,朋友更是沒得做了,丑姑贏的狼狽,被成師娘拎回家的時候,就氣哼哼的瞪著根奴兒與安兒怒吼。 “再也不跟你們好了……嗚……” 到底是委屈了,人家哭著回了家。 這都好幾天了,孩子們禍事是不闖了,就小心翼翼,膽子也嚇破了,吃個飯都看人臉“色”。 心里憋悶,陳家有喪,不好入旁人門庭,七茜兒便命人請了自己jiejie五蓉來家里敘話。 人家五蓉多忙,一直到了晚上才穿著男裝,一身的酒意帶著如意從燕京過來。 人來了也不空手,趕著車,拉了滿滿一車的蓑衣?油紙傘? 七茜兒哭笑不得指著問:“這,這是什么???” 霍五蓉笑了起來:“甭問了,年初水道來的客商,我給擔保找的大庫放這些,那些個笨嘴拙舌的,也是頭回燕京里探路,這買賣就虧了,我的資費給不起,還貼了他們回家的路費,就給了半庫這玩意兒,趕緊收了吧,看著煩得很呢?!?/br> 許是喝多了,看meimei笑的勉強,五蓉就嘲笑七茜兒道:“呦呦,咱們七小姐,咱們大能夠兒今兒這是怎得了?這愁眉苦臉的?!?/br> 人家坐在院里的臺階上,如男子一般的隨意自在半躺著。 百如意對七茜兒行禮問好,問完才看看左右道:“小姨,小弟弟們呢?” 他是特別喜歡小弟弟們的。 七茜兒無奈的指指屋內:“在你姨夫墳前上供呢?!?/br> 五蓉聞言就一口酒噴出,笑著對兒子擺擺手:“趕緊去給你姨夫問好,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