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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對著金淺道:“哪里是你錯了呢……是啊,我怎該怨你們呢,我從不愿承認的,可到底真的是我錯了?!彼萌菀装咽致胤畔聛?,對著金淺淡淡地道:“起來吧,我要就寢了,明日早些喚我?!?/br>第二天,金淺果然起了個大早,慢慢推開狐貍的房門,卻見狐貍已經坐在窗口,目不轉睛地望著夜色未退的街巷,聽他進來,也不回頭,只哼了一聲,輕輕地問:“那人幾時會來呢?”金淺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回答才不會觸怒他,只得窘迫地垂了頭。可狐貍似乎也不等著他的回答,仍是頭也不回地吩咐他為自己梳理。金淺默不作聲,心里卻是十足地后悔,想,早知這樣,昨天怎么就不懂得靈活一點兒,直接把那人給帶到山上去呢!可過去了,也沒有辦法挽回,現下他只盼著天早點兒亮起來,賣糕餅那人早點兒出現,不要讓大王再這樣望眼欲穿地等——他是從不曾這樣等過的,可看著大王的模樣,他卻隱隱地覺得,自己是寧愿永遠也不要這種等待的,因為它瞧著實在太過揪心、太過難耐。街市上的喧鬧聲漸漸大了起來,狐貍黯淡的眸光也漸漸亮了起來,幾乎要從窗子里探身出去,去看那角落里那人幾時才來。可天光越來越亮,那個人卻始終不曾有出現,也有一些挎著籃子的女子走到那兒,四下張望了一下,也立在那兒等待。狐貍心里有點兒不好的感覺,差了金淺下去探問,果然那些人也是來買糕點的,卻也遲遲不見那人出現。金淺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告訴狐貍道:“大,大王,聽她們說,那人也,也不過是前些日子才來的,只是做的實在好吃,且人也俊俏,她們才日日來買,如今看來,大約,大約是換了個地點了吧?!?/br>狐貍抿著嘴聽,眸光陰晴不定,待聽得金淺說完最后一句話,就狠狠一砸窗框站了起來,徑直往外行去。金淺不知何故,匆匆追了上去,急急地問:“大王,您要去哪兒!”狐貍壓著嘴角不說話,只昂首闊步地走,腳下行動飛快,把鎮子里每一條大街小巷又逡巡個遍,金淺幾乎要跟不上,跑的氣喘吁吁,才又見他沿著小路回到了那個巷口,一語不發地立著。金淺站在狐貍身后,壓根瞧不見狐貍的面容,他只看到狐貍的筆挺的肩背在停下的那一瞬間陡然垮了下去,然后又迅速地直起來,卻開始微微的顫抖,他只覺得,這一刻,大王大約是不愿被侵擾的吧……狐貍遏制不了地發了陣抖,他本是最好面子的,此刻也不顧自己的模樣是有多么的奇怪,只是呆滯地瞧著那堵墻角,兀自發著呆。他想,杜衡究竟去哪兒了呢,他既能安頓下來販賣糕餅,又為什么突然從這兒消失。他突然有點兒害怕,是不是杜衡知道自己尋來了,不想叫自己找到他,才故意躲起來的呢?可自己又迅速否定了這樣的想法,杜衡是極喜歡自己的,所以自己才敢那樣任性、那樣無所顧忌的口是心非——但,正是因了如此,才狠狠地傷了杜衡的心不是。狐貍咬了咬牙,想,我真是混蛋!腦中卻突然靈光一現:杜衡會不會早也回到翠屏山上了,只是因為不想再迫著自己留下,才想了這樣的法子?!他這樣想著,就不禁笑了起來,恨恨地罵了句傻子,一把拽過尚且不知所措的金淺,斥了句沒用,然后把他拖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當即施起法術,直奔翠屏山。小院外的樹林,蒼翠欲滴,鳥語和花香,漫透了翠屏山里靜謐的空氣。狐貍把手輕輕搭上小院的木門,還不及使力,那門就吱呀一聲,悠悠慢慢地打開了。狐貍心里一動,胸膛里怦怦地跳起來,眼睛眨也不眨地隨著擴大的門縫往里瞧,似乎怕錯過了什么,一面邁了步子就要行進去。金淺匆匆跟上,卻被狐貍狠狠瞪了一眼:“你待在外邊,不準進來!”他嚇得吐了吐舌頭,只得老老實實退后了兩步。狐貍踏進院子里,一陣暖風恰好盤卷著刮過來,把狐貍的發絲吹得散亂,盡數撲散在臉上,視界紛亂了起來,狐貍一時瞧不清面前的景象,匆匆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攏擋了視線的頭發,聽見耳畔有枝葉摩挲的聲音,還有花瓣御風落下的沙沙聲,就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可待理好頭發睜開眼,卻又是一愣。滿院的雜草荒蕪,殘葉枯枝和落花堆疊地鋪散在上面,卻是了無人煙的模樣。狐貍嘴角的笑意僵在那兒,再笑不出來,卻又不舍得泯卻,眸眼里卻閃現出不相信的神采來,用腳在地上狠狠一攆,徑直往廂房走去。自然是空無一人。即便是春日,被衾依舊冰寒如鐵,狐貍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垂頭出了房門,反手把門輕輕掩上。一抬眼簾便瞧見院中熟悉的石桌,適才不曾注意,而今定睛一看,頓覺一股暖流涌了上來,剎時朦朧了眼前的景象。雪白的瓊花在樹上盛開依舊,旦有風過,玲瓏的花瓣就悠悠飄落,慢慢覆了整張的桌面,無人打掃,就日復一日這樣堆著,遠遠一瞧,只仿佛那年的冬雪未消。那個冬天所有的回憶阻擋不住地漫上心來,將狐貍的思緒剎那間沖的潰散,他一時什么也想不見,只是虛虛渺渺,一步一步挪動到石桌旁,將皎潔的落花捧了滿滿一捧,卻又覺得只如同盛了一懷的冰雪。狐貍頹然地坐在石凳上,雙手脫力般松軟下去,掌心上的花又飄飄揚揚地飛舞起來,落了滿襟。原來他到底不曾回來過啊……那他究竟是否還在呢……狐貍滿眼里都是皚皚的白色,只想,卻是自己自大了,以為凡事都是那般簡單,原來這天地蒼蒼茫茫,若尋一人,就是滄海一粟,哪里會輕易知道他是生是死,是在何處?狐貍也知道不可有這種滅人志氣的想法,可那一瞬之間,只覺得滄涼且無望,連同壓抑許久的悔意也騰騰地縈繞了上來。他潸然地垂下了頭,眼睛漫無目的地捕捉著太陽落在地上的光線,然后突然露出了一線訝異的神色。他噌地立起身子,往旁邊行了兩步,躬身小心地撥開了地上的落葉和花瓣,果然,一枚玉牌靜靜地曝露了出來,彈動的金色陽光盤轉在上面,旋出了一抹溫潤的色彩。“好啊,杜衡……”狐貍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指尖卻是帶著迫不及待的歡愉,小心地撫上玉牌上的“衡”字,心里只有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那些凄惶的絕望終于煙消云散了。他不會居住在這兒的,狐貍知道了,但他還是在這世上的……這便足矣了,狐貍想,露出一絲笑意來。金淺見他久久不曾出來,心里有些憂慮,便跑到院門口向內張望,猶豫著是否要不顧命令沖進去看看究竟出了何事。正煩惱間,狐貍已經快步走了出來,他一時沒回過神,正撞在狐貍的身上,自己先駭了一跳